不管宁蓉怎么加价,柳南衣只是气定神闲的在她的价格上不多不少加十两,这更惹恼了宁蓉。
“四百五十两。”柳南衣看着宁蓉,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
“五百两!”宁蓉大声喊道。
五百两,柳南衣在心中笑了。
只见她默默叹了口气,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宁蓉,“宁国公府的二小姐果然财大气粗,既然你这么喜欢,这首饰就让给你吧。”
宁蓉头脑发热,正等着柳南衣继续加价,想不到柳南衣却突然收手了。
收手了?就好像两个人都在用力拉扯绳子的一端,对方却突然松了手。另外一个人就傻傻摔了一跤。
宁蓉安静片刻,一下反应过来,怒道:“柳南衣,你!你敢诓我?”
“呵。”柳南衣狡黠的笑了笑,“宁大小姐这是什么话,东西是我先看上的,价格是你开始加的。刚才还觉得宁国公府财大气粗呢,你不会是舍不得银子吧?”
宁蓉的脸霎时涨得通红。
柜台里的金山已经麻利的把首饰包装好,客客气气的送到宁蓉手上,“宁小姐,您的首饰,一共五百两银子。”
“什么破首饰值五百两!”宁蓉气的大叫。
“这怎么是破首饰呢,本店新开张,都是新款。大小姐是不是没带够银子?要不您挂个帐。小的稍后派人给您送到宁国公府去?”金山脸上带着笑,话却绵里藏针。你不要我也会送到你府上去。
没带够银子?!这话简直是在打她的脸。
宁国公不会在意自己的女儿花五百两买首饰,但是买这样的首饰,说出也会被人笑掉大牙。
宁蓉掏出自己的荷包,从里面取出两张银票,一看只有四百两,和一些碎银。真是苍天无眼,今日她居然真的没带五百两。
宁蓉的脸变成了猪肝色,她走到那几个女孩子身边,语气不善的说:“先给我一百两。”
其中一个女孩子犹豫着解开自己的荷包。
“宁小姐果然豪爽,花五百两买三十两的东西,掌柜的你日后可要好好招待这位财神爷。”柳南衣似笑非笑的说。
围观的人群一下子哄笑起来,大家都在看宁小姐的热闹。
宁蓉咬牙把三张银票重重拍在柜台上,拿起包裹气冲冲的推开人群跑了,她不是花不起这个钱,是丢不起这个人。
“我们也走吧。”柳南衣看了一眼在旁边一声不吭的李如萱,径直走了出去。
今日长安街的茶馆酒肆里,有闲话可聊了,宁国公府的二小姐和定北侯府的柳小姐斗气,花五百两买了几支破簪子。
马车上李如萱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柳南衣的表情,“姐姐,方才那位宁小姐……”
她原本看柳南衣不想招惹对方,其实是想看两个人闹起来的,哪知道柳南衣居然如此淡定的摆了宁小姐一道。
“以前认识。”柳南衣淡淡回了一句,然后靠着车厢假寐,也不再说话。
这位宁二小姐,其实以前也和柳南衣走得很近,两人还一起出去郊游过。也算得上是朋友。
但是……
这位宁二小姐,其实以前也和柳南衣走得很近,两人还一起出去郊游过。也算得上是朋友。
但是……
有一次,宁二小姐在宁国公府摆了家宴邀请柳南衣去。
柳南衣打扮妥当,高高兴兴的去了。
但宴席上只有三个人,柳南衣,宁二小姐,还有她的弟弟宁远。
柳南衣有些奇怪,不过之前和宁蓉一起骑马踏青,也见过宁远几次,大家也算熟识。
她就没当一回事。
宴席设在宁国公府内湖边水榭上,一旁有如火的红枫,秋风吹过带着沁人心脾的桂花香。真是宴请会友的好时节。
宁蓉请柳南衣品国公府自酿的果子酒,这酒很淡,甜甜的很好喝。
三人说说笑笑,聊了些之前一起骑马出游遇到的趣事。
酒至半酣,宁蓉说要去小解一下,就起身离开了。
一时间水榭里只剩下宁远和柳南衣。
十五岁的宁远是个半大少年,眉目俊朗,整个人似还未出鞘的宝剑,锋芒欲露而未露,但隐隐已有了几分灼人的光华。
他看着双颊酡红艳色逼人的柳南衣,欲言又止,手放在膝盖上攥紧又放开,似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
柳南衣看着远处湖面的几只野雁,没注意他的神情。
“柳姐姐……”宁远的声音有几分紧张。“柳姐姐心里可有中意的男子?”
“没有。”柳南衣下意识的回答,转过头来看到少年的神情,女子的敏感,让她觉得有几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