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务员之后也再也没有看到过那个鸭舌帽的男子离开，至于死去的这个老先生，根据乘务员的说法，她中间巡视过几次车厢，甚至在到达车站前的二十分钟，她也曾经巡视过整节车厢，当时老先生一切都还表现的正常。

最后乘务员在终点前巡线的时候，也就是列车停站川海市站台后，她在催促乘客下车时发现老先生已经闭上眼睛没气了，这才按动了报警！

乘务员一开始还以为只是老先生突然犯病了，所以才按动的救援，并且这列软座的车厢总共只有八十个座位，根据乘务员说，当时从他们这节车子到站后，从软座车厢下去的乘客只有十二个不到！

不过这所有的乘客每一个都有车票，也都是可以查到旅客行程信息的，现在都是实名制买票，所以不存在可以是杀人后跑掉的可能。

接下来我又询问了几个列车上的工作人员，包括餐车工作人员和卖小商品的商贩，因为现在时间还不到晚上六点，所以列车上是没有提供晚饭的！

车子从泗水镇开始已经过了午饭的饭点，也就是说这整列车子从泗水镇开始就没有再送过餐，所以唯一经过各个车厢的应该只有卖商品的小贩，

卖商品的小贩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说话快言快语，在听说列车上发生了命案之后，她没有显得很紧张，反而一副热心肠的样子。听到我们问话，她连连点头：

“对对，我也见过那个戴鸭舌帽的男子，他当时还冲我买过一一瓶饮料，不过他很奇怪，手中手机明明插着耳机却说没电了，我给他推、荐充电宝他也不要，然后他就给了我一张一百元的钞票，让我去跟他找，我刚好手头没钱了，所以就找给了他一堆硬币！”

硬币？我闻言愣住了，跟着瞬间想到了一开始在月台上，我曾看到王楠拿过一堆硬币买饮料的场景，但这么一想有确实很奇怪，正常如果不是在公交公司上班的话，一般不会拿这么多硬币出门！

我当时看到王楠手中的硬币时还在奇怪，王楠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硬币，如果就是这个小贩找的，那情况可就太清楚了，再接下来，我身后的两个武警又帮我跟铁路方面说通了，他们正在逐一跟之前软卧车厢的乘客一一联系。

这些乘客中也有说自己曾看到过一个戴鸭舌帽的男子，穿着墨绿色的夹克衣服，手中并没有拿包，但是全身全副武装宝贵着遮掩，当时鸭舌帽的男子只是在整个车厢里转了一圈，然后被乘务员发现之后就不见了，再之后也没有人再见到过他！

这么一来，从时间上就和那个院长死亡的时间对上了，因为根据他们的说法，这个鸭舌帽的男子是在傲来镇前后上的车，然后就再也没见到过他，这种说法当然也跟软座乘务员的证词对上了！

只是这个鸭舌帽的男人到这里转一圈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坐错了车？那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包装包装的这么严实？如果从硬币推算的话，确实都很有可能是王楠做的！

可是王楠跟我们同坐一辆车的，他怎么可能越过一辆车子去犯罪？这不可能，我之前是见过那辆二八六列车的时刻表的，它跟我们乘坐车次唯一的交集就在傲来镇，但是它的出发时间可比我们乘坐的车子早提前十分钟发走了。

既然不是王楠，那么接下来我就对老先生整个医院同行的所有人进行了排查，结果发现整个医院就只有副院长一个人坐了软座车厢剩下的人都在同一个车厢，而且大家互相证明了一下后，发现在列车运行过程中，并没有人提前离开！

这辆二八六列车的硬座车厢和软座车厢之间相差了很远的距离，想要从吴磊他们同事所乘坐的硬座车厢到软座车厢的话，中间距离相差整整七节车厢，如果中间有人过去犯案的话，这个路程上花费的时间不可能没有人发现！

这么一来倒是奇怪了，似乎我的判断出了问题，那边李国栋已经在等着看我笑话了，因为吴磊这边已经给出老先生死亡的准确时间是在列车到达前的两个小时以内。

这么算起来的话，老先生并不是在傲来镇被杀的，也就是说跟那个鸭舌帽很可能没有关系，那么他到底是被谁杀的呢？

王楠刚才的的确确在李国栋告诉能够离开时，眼中露出了一点小兴奋，而且这种情绪是隐藏不住的。

墨绿色的衬衫，口罩、眼镜，鸭舌帽，这一切都是为了掩饰身份而特意伪装的，所以那个人很有可能是凶手，但是凶手在接下来去了哪里？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老先生的位置，他所坐的位置是在车厢的末端，这里离厕所很近，如果这个鸭舌帽的男人之前藏在厕所的话，他是有可能返回杀掉了老先生再偷偷溜掉的！

可是为什么老先生临死之前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呢？虽然高浓度的氯化钾确实会让人瞬间致死，但是老人不可能一点挣扎的迹象都没有，起码那氯化钾注射液被注射时是很疼的！

所以这一切一定还有我忽略的细节，凶手一定就藏在我们众人之中，我认真的观察了一下众人脸上的表情和他们的衣着，貌似又只有王楠的衣领处显示出来的一种不太正常的褶皱，那么眼下拥有的证据推论起来，唯一的指向对象就是王楠，凶手很可能就是他！

可是我眼前的这份内心确定凶手没有任何的意义，尤其是针对王楠的猜想这根本就是个死胡同，我到现在都没有忘记吴磊给过我的那张列车时刻表，这两辆列车在运行过程中的交集就只有傲来镇一个地方，但是一个人是怎么从这辆车子挪移到那辆车子的呢？而且还是一辆已经发走的车子，难道凶手真的会空间穿梭？

我一面用力挠了挠头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摒弃出去，首先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唯物主义者的首要信仰是科学不是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