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因在前,成因在后,陆远现在最想被认可的,是凭自己的本事,收到一件真正的古玉。
收藏古玉,已经不只是他的爱好,也是他渴望的显摆,好获得古玉圈子的认可,不会有人再瞧不起他。
“你喜欢玩什么时候的古玉啊,先秦?汉朝?还是明清近代的。”
陆远好似找到了知音,不停套着苏雨的话,但他的目光,却放在电脑屏幕上,盯着那家网页挪不开。
他的心思,被那家网页激起了好奇,还有苏雨刚才说的话,神神秘秘,勾起了他的兴趣。
“我啊,我什么都玩,只要是好的玉器,我都很喜欢。”
苏雨好像很单纯,没有丝毫戒心,直言不讳。
陆远目光闪动,又问道:“那你应该淘到不少好玉了吧,真羡慕啊,我就没你这么好运气了,淘的那些古玉,全是新仿的赝品。”
“唉,钱没少花,东西一样没捞着,那些造假的黑心古董商,真他妈太可恨了······”
陆远越说越气,最后还爆了粗口,对那些卖他假玉的人,简直恨到了骨子里。
苏雨很惊讶,难以置信:“啊,你也玩古玉啊?”
“是啊,我也玩这个,可惜没人带路,光交学费了。”
陆远垂头丧气,哀声连连,很是憋屈。
“其实刚开始,我跟你也差不多,不过玩古玉吧,看东西的眼力是肯定要有的,其次运气也很重要,但这些都只是一方面,最关键的啊,还是要找对人。”
苏雨眼珠子转动,俏皮可爱,难掩心中得意,可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整个人笑得跟花似的。
“啊,找对人?这是什么意思啊?”
陆远惊讶的大呼,脑袋里却打起了算盘,急忙追问。
“没什么,没什么,我们还是继续打球吧。”
许是苏雨觉得说的太多了,言多必失,故意吊着路远的胃口,态度明显敷衍。
被吊着胃口的感觉,让陆远很难受,想找苏雨继续追问,却看苏雨躲着自己,不想回答刚才问题,只能自讨无趣。
苏雨把网页关掉,并清理了浏览记录,然后拿起球杆,往球桌走去,她嘴角的笑容,比之前更甚。
恰好这时,叶然出现在台球厅门口,吊儿郎当的走进来。
叶然今天和往常不同,嘴里叼着香烟,头顶戴着棒球帽,帽檐拉的很低,很难看清面容,又因为个子较高,给人以压抑的神秘感。
“龙哥,你来啦!”
苏雨丢下球杆,嗔叫着跑了过去,双手抱住叶然的手臂,整个人都要贴上去了,仿若看见了老情人般,热情似火。
叶然颇为享受,趁机揩油,手臂在苏雨怀里,不断变换位置,以此获得更多的满足。
这一幕被陆远看见,感觉无比熟悉,因为叶然的揩油手段,都是他用惯的老套路,却不想今天,看叶然用在了苏雨身上,让他心中玩味。
“你仔细看看,这是不是你要的玉蝉?”
叶然跟苏雨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从屁股后面摸出一个锦盒,交到苏雨手里。
看见那个锦盒,苏雨眼前一亮,露出欣喜之一,赶紧接过放在手中端详,与电脑网页,那块流拍的玉蝉一模一样,连最细微的沁色都是相同的。
远处的陆远,始终注意着这里,当他看见苏雨拿出的玉蝉后,以他的眼光,能保证那块玉蝉,绝对是极品的汉代古玉。
无论是刀工,还是玉质,又或是沁色,还是包浆,都与书中描述的汉代古玉,别无二致。
而且他还看出来,苏雨对叶然之所以热情,也是因为那块玉蝉的原因。
陆远生性多疑,刚愎自用,心底顿时活泛起来,想起苏雨说的那句“找对人”,是什么意思呢?
这个人,该不会就是眼前的龙哥吧!
“这就是我要的,谢谢龙哥!”
看完玉蝉后,苏雨仔细的放回锦盒,又抱着叶然的手臂,似娇似嗔,眉目传情。
“我今天还有事,等下次再陪你,乖乖等我哦,小宝贝······”
叶然凑到苏雨耳边,说了几句调情的话,惹得苏雨脸色绯红,娇嗔讨厌,却又欲拒还迎。
叶然大笑着,转身离去,消失不见。
叶然离开后,苏雨抱着锦盒,欢快的回来球桌钱,难抑喜悦之色,对手中的锦盒,更是爱不释手,小心翼翼的生怕掉了。
“陆哥,我该走了,等下次有时间,再过来找你教我打球。”
苏雨到球桌旁,拿起自己的包包,准备把锦盒放进去,并向陆远打招呼告诉。
“美女,别急着走啊,咱们还没聊完呢,再聊会呗。”
听苏雨要走,心思活泛的陆远登时急了,从吧台跳下来拦住苏雨。
顿了顿,陆远又看向苏雨的锦盒,意有所指:“你这个锦盒里,装的就是刚才那个网页上,流拍的那块玉蝉吧,能不能借我看看?”
“这、这不太好吧,有些不方便。”
鱼儿上钩,苏雨却不急着拉线,还装作为难的样子。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啊,咱们都是玩玉的,算起来也是同行,我们又认识这么久了,该算是朋友吧?同行加朋友,只是看看你的玉蝉,这点小要求都不能答应吗?”
苏雨的为难,看在陆远眼里,却成了煞有其事,赶紧赔笑拉关系。
“那好吧,只是给你看看啊,不过有言在先,你不许给别人说,在我这儿看过这块玉,不然我就完蛋了······”
苏雨被说的心动,又很是为难,扭捏了好半天,才把锦盒给陆远递了过去。
“好的好的,美女你放心,我保证不说出去,规矩我都懂。”
陆远接过锦盒,满口答应。
取出锦盒中的玉蝉,陆远愈发觉得没看错,入手莹润有质感,刀工干净利落,线条流畅朴实,明明只用了八刀,却勾勒出玉蝉的模样,显然是“汉八刀”的手法。
还有玉蝉身上的沁色,虽然只有三种,但除了水沁和绿沁外,第三种竟是最宝贵的血沁。
血沁的宝贵,陆远心知肚明。
见猎心喜,陆远拿起玉蝉快步到吧台,打开聚光灯,并叫人拿来放大镜,对玉蝉开始端详。
越是端详,他越觉得这是真品无疑,越是喜欢的不得了。
“好东西啊,真是好东西啊······”
“当然是好东西了,这可是经过专家鉴定的,还出具了鉴定证书呢,说是西汉的宫廷玉蝉,放到外面能值十好几万呢。”
听陆远赞不绝口,苏雨也走了过去,显得很得意。
“美女,你说这块玉蝉经过专家鉴定,还有鉴定证书,是什么意思啊,能具体说说么?”
陆远放下放大镜,目光闪烁,开始试探苏雨。
“当然可以啊,你看这里······”
苏雨接过玉蝉,指给路远看。
“所谓玉蝉呢,自汉代以来,皆以蝉的羽化比喻人能重生,将玉蝉放于死者口中,称作含蝉,寓指精神不死,再生复活,还可以把玉蝉佩在身上,表示高洁,所以玉蝉既是生人的佩饰,也是死者的葬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