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这么远，胖爷都能闻到那小子身上的骚气，太骚了！”徐胖胖撇撇嘴，显得对秦开不待见。

叶然的位置刚刚好，从这里能看见超市里的一切，看见秦开背着背包走进超市，拿了一瓶矿泉水，两块三明治面包，走到收银台付钱。

“老板，结账。”

秦开拿出钱包，取出一张百元大钞，交给小老头。

鲜红的百元大钞，让小老头精神一震，双手接过对着灯光照了照，水印没有问题，手感问题也不大。

但因为以前收过假钞，被婆娘狠狠骂了一顿，所以他不敢大意，弯下腰从柜台下面拿出一支验钞灯。

小老头打开验钞灯，对着百元大钞照过去，正要对着灯光看结果，却突然被秦开抓住了手：“老板，等等，我还要拿包中华烟，你帮我拿一下，一起结账。”

小老头唯唯诺诺，放下验钞灯去拿中华烟，就在这个空档，秦开掏出另一枚特制的验钞灯，换下小老头的验钞灯，然后若无其事的，等小老头拿香烟找自己。

把中华烟给了秦开后，小老头又颤巍巍的拿起验钞灯，对着钞票照射，没有任何问题，然后收下百元大钞，才开始给秦开找零。

“谢谢老板。”接过找零后，秦开微笑着感谢。

离开超市，秦开站在门口掂了掂脚，紧了紧自己的背包，辨别方向后，往回家走去。

恰在这时，有个玲珑剔透的小女孩，跑到秦开身边，望着他，并递出一张照片：“叔叔，有人让我把这个给你。”

秦开停下脚步，接过小女孩手中的照片，只见照片上有五个人，分别是叶然、徐胖胖、秦开、苏雨，也三年前意外身亡的李霏。

这张照片中，他们还很青涩，勾肩搭背笑的很开心。

看到这张照片，秦开身体一震，然后将照片反转过来，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地址距离这里不远，是一条人迹罕至的老街。

秦开捏着照片，往四周昏暗的环境张望，没有发现任何人，他又笑着问小女孩：“小朋友，这张照片是谁给你啊？”

小女孩脆生生道：“是个大哥哥，他说囡囡把照片给叔叔，叔叔会给囡囡糖糖吃。”

“谢谢囡囡，这两颗糖糖是给你的奖励，要乖哦，去玩吧！”

小女孩只是孩子，秦开没有为难她，取出几颗随身带的果糖，放到小女孩手里，又摸了摸头，就让她玩去了。

目送小女孩跑开，秦开又看了眼照片，以及背后的地址，沉吟后做出了决定。

他将照片放回背包，改变了回家的方向，往照片后面的地址而去。

“好了，我们该去等他了！”

注视秦开离开后，叶然给蹲在地上的徐胖胖，打了声招呼。

那个小女孩，是他们提前安排好的，只要看到秦开出来，就把照片拿给他，城中村的孩子都比较胆大，又有糖果可吃，一般都不会拒绝。

他们先秦开来到照片背后的地址，这里有个夜宵摊，整条街上都只有这个夜宵摊，在路灯下孤零零的，也没有其他客人。

叶然要了两瓶冰镇啤酒，又要了一盘拌黄光，一份炒田螺，还有三十根烤串，倒满了三杯酒，和徐胖胖静等着秦开出现。

过了几分钟，秦开背着书包出现在路口，不疾不徐的缓缓走来，很快走到叶然和徐胖胖身边。

他看到了叶然和徐胖胖，露出错愕之色，错愕叶然的突然出现，错愕将那张照片给他，也错愕徐胖胖会坐在叶然旁边。

“秦开，衣服穿那么多，还是挡不住你的骚气啊！”

徐胖胖笑嘻嘻的打招呼，他和秦开是欢喜冤家，相爱相杀，每次见面总喜欢斗两句嘴。

秦开放下书包，坐在叶然身旁，没有搭理徐胖胖，而是推了推眼镜，腼腆的笑道：“你回来了。”

叶然望着他，露出笑容：“好久不见。”

“秦开，你猜他走了多久，两年、三年？”徐胖胖笑嘻嘻的插科打诨。

秦开看着徐胖胖，又看向远处的路灯，最后回到桌前的三杯啤酒：“三年两个月零一十八天。”

徐胖胖又笑嘻嘻道：“说真的，胖爷还以为他死了呢，这几年对我们不闻不问，今天又突然冒出来了，还上门来跟胖爷斗口，斗口输了不说，还要跟胖爷赌斗。”

“开哥你猜怎么着，他输啦，他输给胖爷啦，胖爷看他可怜，就带他来找你了，谁让胖爷有颗悲天悯人的心呢，听不得耳根子软话，开哥我给你说，他这次回来，不是跟我们借钱的，反正我们都是穷光蛋。”

徐胖胖眉飞色舞说的起劲，好像今天赢了叶然，是他这辈子最光荣的事情，能讲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这几年，过的还好吧，还复习呢？”叶然看向秦开的背包，突然问道。

秦开点点头，又推了推眼镜：“不太好，今年高考，又没有考上，所以我还想继续努力，明年会是我的第十个高考。”

“昨天晚上我做梦，梦见北新大学给我寄了份通知书，但是我拒绝了，我给他们说，我要考华清。”秦开笑的很腼腆。

欢喜冤家的徐胖胖，跳出指着秦开的肩膀，露出不屑：“得了吧，你就是再考二十年也白搭，你要记住，你是杀客，一辈子都是杀客，你儿子也是杀客，你儿子的老婆也是杀客，你儿子的儿子还是杀客！”

秀才遇到兵，总是说不清，却也要为自己呐喊：“杀客只是我的兼职，我的理想是想考大学，我一直觉得，我应该是个知识分子，谈吐优雅，书香水韵。”

“对，你说对，你就是知识分子中的杀客，那也还是杀客。”徐胖胖得理不饶人。

秦开被气的无言以对，气哼哼道：“你······粗鄙！”

“胖胖，少说两句吧。”叶然有些无语。

“那行，不说秦开这个闷骚了，那来说说你吧，叶然，三年前你扔下我们就走了，人间蒸发，你上哪儿去了，该不会进去了吧？”这是徐胖胖压抑许久的疑惑。

叶然露出轻松的笑容：“是啊······”

徐胖胖和秦开异口同声，惊愕道：“真的？”

“当然是假的，其实这两年，我一直没有走远，还在这个城市里，只是有些累了，想歇一歇，但是最近呢，我想出来活动活动，静极思动，坐的太久了，总觉得不舒服。”叶然如是解释。

徐胖胖眯着眼睛：“你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你的魅力可真大啊，比你的脸都大。”

“那你到底干不干？”叶然举起酒杯，又重声提醒道：“有钱哦，多分你钱哦！”

“人是铁饭是钢，钱就是天王老子，看在钱的面子上，胖爷原谅你了，先干一杯再说，秦开，你呢？”徐胖胖举起酒杯，和叶然碰在一起，然后看向秦开。

迎着叶然希冀的目光，秦开再次推了推眼镜，笑的更加腼腆：“我不会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