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平时基本会用到了打电话和发短信教会了之后,差不多就大功告成了。
觉得也没用多久,可芙抬头一看墙上的浅色水晶挂钟,居然已经十点了。
“奶奶,你累了么?”可芙是真的想回去。
“哎哟,都十点啦。”陆奶奶惊讶一声,说:“是该睡了,你也早点洗漱休息吧啊。”
奶奶拿起沙发边小圆桌上的座机,开口说:“还瞎忙,我都学会了。”
陆博枭不多时就从楼上下来,他已经洗过澡了,但身上穿着黑衬衫和西装裤。
“这是要出去?”陆奶奶站着去拿自己的小包问他。
陆博枭笑,走过来把手里的西装外套递给可芙说:“你要回去,我得亲自送。”
陆奶奶说留下来的话是假的,她离了老宅那张梨花木的床就睡不好,择席得很,像小孩子没了手里抱着小公仔就睡不着。
可芙顺手接过,抬眸看他。
陆博枭开口:“披着吧,外边风大。”
两个人把奶奶送回老宅,陆博枭再把可芙送回员工宿舍。
晚风很嚣张,车子如出鞘的子弹破风而行,在即将陷入沉睡的城市环道上压着限速行驶。
可芙侧头看车窗外黑乎乎一片,仔细一看入眼是那双放在方向盘的手。
她闭了闭眼,两个多月没一夜好眠的人,居然会在这样原应该紧绷的时刻困倦的只想沉睡。
陆博枭抬手开了音乐,轻音乐特别催眠。
到员工宿舍楼下的时候,一直不让自己真的睡着的可芙睁开眼,坐直了解安全带:“谢谢。”
陆博枭侧目看她,点头。
可芙下车,看着车子离开才回身走进宿舍楼。
进大门前,风一吹她下意识的抓紧披在身上的外套,触摸到手感后可芙才记起来衣服忘了还。
再往出口方向看,车子早已经开远了。
回到领班专属的单人宿舍,可芙把西装外套放好想着哪天送去干洗店再还给人家。
已经十一点了,可芙洗了个热水澡褪去一身的疲惫,软软的倒进被窝里。
她望着天花板,抬手关了床边墙壁上的电灯开关。
一天时光走到尽头万物归于平静,可芙适应满室的黑暗,然后才能看到窗外漫进来的微弱路灯灯光。
还是同一张床,可能还会是同一个不眠夜。
从邮轮下来之后,她便落入应付陆博枭的事件中,直到现在才有心思回想婚礼上发生的事情。
席呈的婚礼,是可芙整个青春的散场仪式。
我不要祝福你,从此以后,你快不快乐幸不幸福真的都与我无关了。
可芙抱紧自己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忍着鼻酸闭着眼睛把苦味的泪水往肚子里咽。
依稀听见有道低沉的声音在呼呼风声中敲着她的耳膜:“你为他哭,值么?你信不信有一天,你也会为了我哭。”
可芙在梦里说了一句:“神经病。”
翌日太阳照常升起,可芙穿戴整齐出门上班工作。
她常常能看到七八点的阳光,今天走到铺着落叶的走道上,觉得这天的阳光是不一样的。
味道不一样,温度也不一样。
其实没有什么不一样,是她的生活不一样了。
以前席呈是她的半个世界,但从今往后,她的世界只是她自己。
离了你,才领悟生命本该有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