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可知人类最废柴的三种欲望是什么?”顾长诀一本正经地问道。
“是何物?”沧蓝烟不明白为何顾长诀突然问起这样具有哲理性的问题,莫非是想岔话题和自己思辨论道?不如稳住他,看看局势再说。
顾长诀的声音重新变得冷冰冰的,如同从万米冰渊传出,“贪、嗔、痴,这这三样东西是毒物。你想通过药行长生这等逆天之事,便是贪。”
语罢,顾长诀看见沧蓝烟支着下巴听得认真的模样,觉得心中甚是安慰,看来沧蓝烟还懂得什么是迷途知返。
不过很快,顾长诀发现自己错了。
“贪和痴本公主不知道,只知晓什么是嗔。”沧蓝烟一脸认真地说道,低头在自己腰间的蛊盘中寻着什么。
顾长诀正纳闷沧蓝烟的反应,却见沧蓝烟从盒子中小心捻出一只浑身漆黑,长了很多足的小虫子,轻轻放在手掌上,凑到了顾长诀面前。
顾长诀被吓得痴了,这才反应过来,伴随着一声尖叫,整个人径直奔上了床榻,缩在最角落之处。
“这是什么?快......快拿走它!”顾长诀浑身颤抖着,声音也是颤抖着,畏畏缩缩说出这么一番话,双眼紧盯着沧蓝烟手中的嗔虫,之前还涨红的脸如今已经变得铁青。
看着顾长诀这般受惊的模样,沧蓝烟不由得放声大笑,整个身子因为大笑而颤抖着。
“没想到啊,没想到,哈哈哈......顾长诀你居然......居然怕这么一只小虫子?”沧蓝烟放肆地大笑道。
有些人表面很高冷,背地原来是一个害怕虫子的人!
沧蓝烟想要故意捉弄一下顾长诀,于是当着他的面挠了挠嗔虫的身体,嗔虫仿佛很享受,自己翻了个身,将肚皮露在外面,于是沧蓝烟继续轻轻挠动它的肚皮。
这嗔虫密密麻麻的足,顾长诀单单是远远看着,便感觉自己的汗毛直立,浑身颤抖着,脸色难看得像是得了绝症一般。
看来顾长诀是真的恐惧,沧蓝烟也不逗他了,小心地将嗔虫放回蛊盘,得意地说道:“所以你不要岔话题,好好答应本公主那两个要求,否则,有的是虫子折磨你!”
顾长诀见虫子被收回,这才稍微放松了些,气若游丝地回答道:“我并非岔话题。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永驻青春的药,那不过都是坊间传闻罢了,公主切莫因为贪念而执着于这等逆天的虚妄之物。”
“当真没有吗?本公主想寻得此药献给父王母后,这样他们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了。”沧蓝烟相信顾长诀不会欺骗自己,但也因此失望得不行,心中感觉空落落的。
顾长诀这才明白原来沧蓝烟寻药并非为了自己,不免觉得方才的话说的有些过分。
“药我虽无法替公主寻到,但是花是没问题的,我昌国有的是花,更别提区区昙花。”顾长诀看了看沧蓝烟,于心不忍,故意岔话题道:“不知公主为何寻花?”
“既然你问了本公主,那么本公主也就有必要回答你这个严肃的问题,跟我来。”沧蓝烟果然从方才的沮丧之中走了出来,但是脸色也并没有太好看,径直起身,向门口走去。
顾长诀跟着下了床榻,踉踉跄跄的,随着沧蓝烟来到大门口。
只见沧蓝烟小心翼翼地将房间门打开一条缝,仔细瞧瞧外面动静,确保没有人之后,对身后挥挥手,招来顾长诀。
“何事?”兴许是对沧蓝烟放下了防备,顾长诀的声音少了些冷酷,却还是清冷得很。
沧蓝烟透过门缝,用手指了指殿外花坛处那残败的一株昙花和满地的泥土,怒气冲冲地说道:“本公主就那么一株昙花,还是上次从昌国带回的,一直细心呵护,眼见就要开花了,你却弄坏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