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这位女士道歉。”左慕义正言辞。

姜楚笙怔在原地，没半点表示。

场面一度死寂，所有人屏息凝神，眼光聚焦在中年油腻男身上。

“我......”油腻男还想挣扎，双眼刚对上左慕冷冽的眸子，下意识哆嗦了一下，头立刻转向姜楚笙，“小姐，对不起！”

“我不是小姐。”姜楚笙饶有意味地回应。

围观的吃瓜群众传来轻笑声。

油腻男的手已经痛到麻木，本以为毫无知觉的手蓦地一抽，整个人瘫倒在地。

“你还在犹豫什么？”左慕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油腻男以五体投地的姿势向姜楚笙道歉，“对不起，女士，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算了。”姜楚笙不爱多搭理，得饶人处且饶人。

油腻男护着受伤的手跑开了，保安疏散了围观人群，领队的保安朝左慕走去，脱下保安帽，几近虔诚地寒暄，“左少爷，您大驾光临，真是让我们超市蓬荜生辉啊！”

姜楚笙正推着购物车要去排队，经过他们身边，听到保安队长这么一句话，扑哧一声笑了。

这年头，保安队长的文化水准有待提高啊！

保安队长憨憨地笑。

左慕一改平日冷漠，朝保安微点了头，算是知道，便朝姜楚笙走去。

队还是很长，因为刚才的意外，前边多了几位插队的，姜楚笙耐心地等，她白天空闲时间很多，不着急这一会。

余光中瞥见一个男人朝自己走来，她下意识地扭头看。

左慕一身休闲运动服，微翘着嘴角朝她走来，她回过头，不再看他，胸口能感受到心跳，不甚规律。

“姜小姐，我们又见面了。”蓦地，立马改口，“我是说......女士。”

姜楚笙轻声笑起来，“刚刚我是开玩笑的。”

还想装作陌生，还是被逗乐了。

“嗯。”左慕点点头，看她的购物车，再看她一眼，“你每天就吃这些吗？”

她点头，淡淡回应，“是啊。”

像是被窥探隐私，心里发麻，拉着购物车上前结账，装袋完，匆匆走了。

凌冽的风，吹得她清醒了些，落叶凋零，带着凄凉的美。

回到小区，保安老王朝她笑笑，满面红光，“姜小姐，回来啦。”

姜楚笙住这两年，当调酒师上夜班，长得又漂亮，出入得多了，保安队的人都晓得她，就觉得这个女人不爱笑，总一副生人勿近的姿态，除却寒暄，也不敢逾越。

姜楚笙平平点头，“是。”

“出去买东西？”老王看她提着购物袋，免不了多一句。

她点头，‘嗯’了声，径直走进去。

身后，老王又遇到熟人，笑了笑，打了招呼，“左少爷，您回来了。”

听到姓左，姜楚笙下意识回头，左慕从门外朝自己走来。

“姜小姐，真巧。”他风度翩翩，笑容温润，进退有度。

看似刻意为之，却偏偏让她挑不出一丝毛病，她唯有点头，“你好，左少。”

他停下脚步，张张嘴，却看她面无表情地转身，走远。

蓦地，他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她听到紧跟在身后的脚步声，回头，“有事？”

“无事。”他淡淡回应，尽量克制自己内心的激动，“我住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