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不知道，是她不记得了。

看他不说话，她略带尴尬地一笑，“不好意思哈，我之前没问过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做了。”

也不是她喜欢吃这些，心里莫名有种直觉，他会喜欢。

“不会，这些都是我爱吃的。”他慌忙解释，好似怕她难过。

她笑着坐下，“吃吧。”

她极少下厨，味道却相当不赖。

姜楚笙觉得，自己大概是忘记了，兴许曾经的她当过厨师，只是家里人对她隐瞒了这件事。

当然，就算她现在如此想，她也提不起半点做厨师的兴趣。

左慕轻咳一声，捂住了嘴。

“被呛到了？”她站起身，“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眼里有光，摇摇头，让她坐下。

她狐疑地坐下。

看他不对劲，“你怎么了？”

这菜......应该没有难吃到这个地步吧？

她更尴尬了。

“姜小姐，洗手间在哪里？”

他低着头，眼睛不敢看她。

“餐厅出去右拐，估计跟你家的一样。”

洗手间的水龙头开到最大，哗啦地响。

他憋了口气，将脸埋进水里，又抬起头来。

镜子前，他头发凌乱，红着眼。

太过熟悉的味道，他一下失了神，乱了分寸，半点控制力都不曾有了。

出洗手间时，姜楚笙端着水站在门外，看他一脸失魂落魄，将水递给他，“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吃不了辣。”

他刚才吃的鱼香肉丝里，她加了一点辣椒。

本以为可以提味，可以更香一点，不料搞出了这么大的乌龙。

“姜小姐，我可以吃辣。”他解释，“只是我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菜了。”

独属于她。

她噗嗤一笑，“左少，你真会说话。”

他是何等身份，什么样的饭菜吃不到？

就算别有用心，也夸得她愧不敢当。

“姜小姐，我是认真的。”一双眸子盯着她，深邃到一眼望不到底。

他的态度，是认真的。

她亦敛了笑意，见了鬼地相信他。

再吃，她变得小心翼翼。

看他几近手抖地夹菜，又轻轻放入口中。

她分明觉得，他在几近虔诚地用餐。

这顿晚饭，吃了将近两小时。

左慕将所有饭菜一扫而光。

看得出来，他是真喜欢。

心底蓦地涌出一股暖流，她鬼斧神差地对他说，“以后你要想吃，可以来我这里蹭饭。”

“那我可以天天来吗？”他看着她，神色认真。

......

姜楚笙蓦地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一言不合就往下跳。

她没回应。

他赶紧补了一句，“你要是怕麻烦，我可以帮你买食材，还有刷碗！”

有点可爱。

她笑，无可奈何，“可以。”

第二天晚上，左慕准时到她家按门铃。

她开门时，身上穿着一条围裙。

“我还在做。”

这次，他不再犹豫，“我可以帮你吗？”

......

她点头，“好。”

左慕的礼节极其到位，就算在厨房，非必要的程度，他极少开口跟她说话。

主厨还是姜楚笙，左慕只是在一旁收拾残羹。

也因此，她做得更加顺手。

开饭时，他坐在她对面。

这一次，他看来不比第一次淡定，想必是极其克制，也未忘了分寸。

门铃突然响起。

姜楚笙起身，开门。

“哈喽，晚上好啊！”苏晓站在门外，手里提着外卖，“还没吃饭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