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点了根烟,窗外响了雷。
她蓦地一抖,烟掉在地上。
她穿起拖鞋往地上踩了两脚,而后转身回房。
凌晨三点。
她爬上床,闭着眼,却睡不着。
姜楚笙有失眠症,吃了安眠药,暂时有效。
她昏昏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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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嗒,灯开了。
他走进房内,脱下西装,换上居家鞋,一手将西装搭在身后,走到客厅,手用力一甩,西装丢在地上,他,怒不可遏。
桌上放着佣人今早刚装的玫瑰花,玻璃瓶。
他用力一扫,哗啦一声,碎了一地的玻璃跟花瓣。
觉着不够,又将电视机砸了。
一连串动作,持续时间三分钟。
凌晨三点零三分。
他拿起烟来抽,吸了两口,扔到厨房的水槽,又从柜子里拿出酒,倒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
他有点醉,眼前好似站着一个女人,身姿旖旎,穿着一身蓝白色连衣裙,他轻轻地唤她,“笙笙、笙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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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十点一刻。
姜楚笙翻了个身,按下闹了两遍的闹钟,起床,扎马尾。
对着镜子,拿着化妆刷,眼影用大地色,淡妆,用时十五分钟。
出了浴室,她走到画架前,看了自己尚未成型的画作,拿起铅笔,在画板上添了两笔,早上又梦见他了。
画中男人的眼神有神了些。
她眉目弯弯,脸颊上浅浅的两个酒窝,很迷人。
去了厨房,想到今天是自己生日,她想煮两个鸡蛋,打开冰箱门,脸一黑,又重重地关上。
连自己都忘了,她从来不在家做饭。
厨房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她去客厅,用座机打了一个电话,叫物业请钟点工过来打扫。
转身回房,换衣服,蓝白色连衣裙,她偏爱这个颜色,用她的话说,这叫情有独钟。
出了门,走过一个街道,有一个超级市场。
一个人推着购物车,漫无目的地走,扫过零食专区,拿了薯片,扫过生鲜时蔬,拿了甜玉米,到鸡蛋专卖区,她停下,仔细地找了两个小鸡蛋,赤色的,走了。
这是她一天的伙食。
付款的队伍排得老长,姜楚笙跟在最后,怕被撞坏,手里揣着鸡蛋。
昨晚睡得还算不错,就是鼻子有些痒,像呼吸道感染。
迎面,一个男人撞了她的购物车,一手用力地搭在车边她的手上。
她抽回手,警惕地看着他。
中年油腻男,秃噜着头,一脸狞笑,“嘿嘿,不好意思,我走得有点急。”
大庭广众,她不愿深究,冷着脸,没出声。
想来是超市,男人揩了油,心满意足,见她不回应,更为得意,多嘴几句,“这位小姐家住哪里的——啊!”
男人的手被反抓着,稍一用力,疼到脸变形。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姜楚笙抬眼,看抓着男人手的人,双眸闪过一丝惊讶,“你......”
“兄弟,别以为英雄救美就怎样!”中年油腻男大吼大叫,左慕手微微一弯,喊叫声更大,“啊!”
围观众人看戏呢!
保安室的人跑来维持秩序,看到肇事者,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诶保安大哥,你们赶紧抓他啊!”油腻男以为来了帮手,气势强硬,不顾痛地冷哼一声,挑衅道,“你小子好日子到头了!”
左慕黑着脸,卡擦一声脆响,接着,是男人的惨叫声——
姜楚笙闭上眼,捂上了耳朵。
“大哥,别......”油腻男认怂了,跪着求饶,“爷......这位爷,那个,我刚刚不是有意的,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啊!放过我!”
骨头已经折了,这厮疼得五官变形。
姜楚笙皱着眉看他,恶心至极。
左慕没放手,提醒他,“你还有一件事没有做。”
说得云淡风轻,全然不把男人的手放在眼里。
男人一声抱怨不敢,战战兢兢,满头大汗,“那个......那个......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