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日子重心全部在白棠的个人奋斗和拼搏上,但也并不是苦涩地乏善可陈。
而她和严墨在高考前唯三碰面之一,则是推优入党名单公示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地来到学校宣传栏面前,看着一左一右两张纸上自己的名字。
他们没有看彼此,只是稍作了简单的问候。
自然是严墨先开的口:“自主招生准备地怎么样了?”
白棠以一贯的谦虚语气回答:“还行吧,听天由命了。”
严墨挑眉:“怎么觉得你这么颓废了?不应该是势在必得么?”
白棠莞尔一笑:“我不是一直都是个谦虚的人么?”
于是他们把天就这样聊死了。
第二次碰面,则是他们那一届的入党大会,两个人坐在同一排,依次上去读自己的小白本和宣誓词,然后副校长让他们一起站在党徽前合影留念——这是他们高中的唯一一张合影。
白棠默默地要来那张照片的电子版,洗出来放在自己的书桌前,每天晚上她从题海中抬头一看,就能看见这张照片,她希望严墨没有像她一样要来这张照片,因为照片被拍下的那个瞬间,自己正往看向严墨的侧脸……
第三次,则是学校派专车送这些参加自主招生的学生去令大的时候,那是一辆三排的商务车,白棠想到第二天要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跟严墨共处,不禁觉得有些尴尬,她只希望自己不要和严墨坐在一起就好。
第二天早上白棠早早就出了门来到一中门口,却没料到严墨比她更早到。
严墨坐在第二排靠窗的位子,他看到远远过来的她,便拉开了车门,叫了她一声。
白棠只是微笑示意,上车时,她想也不想的选了第三排最里面的位置,并且避免跟严墨有眼神交汇。
加上司机,他们三个人依次坐在三排坐最靠窗的位置,有司机的呼噜声弥漫在他们周围的尴尬氛围中。白棠低头翻弄着历年面试题,而严墨只是望着窗外发呆。
白棠时而抬头看一眼严墨的侧脸,她在心里苦笑,这恐怕是自己为数不多的能这么看他的机会了——少年静好,一半阳光,一半阴翳。
她会永远记得那个时刻吧,那个明明在自己面前,离自己很近的人,却再一次离自己远去了。
“天上有星星,我身边有你,我够得着星星,却够不着你。”回家后,她在那张合影背面如是写到。
而后两人都都通过了自主招生,但结果却不同,严墨拿到了过一本线就能被录取的那个特权,而白棠则只拿到了录取线降20分的特权,不过这对于现在的白棠来说,已经足够了。
最后的日子依旧平淡无奇,白棠顺利考进令大,展开了与先前人生不一样的大学时光,而严墨却在高考之后,杳无音讯,白棠只是听别人说他也去了令大。
那是那个夏天,白棠最美好的记忆,也是她和严墨在高中最后的记忆。高考成绩出来的那天,秦霜霜第一个给白棠打过电话来报喜:她也被令大录取了!
两人恨不能原地就抱在一起欢呼,于是约好下午一起逛街然后吃晚饭。
下午,两人如约到校门口附近的一家小店集合,见到彼此时,却都是先惊呼。
白棠惊呼秦霜霜模样大变,不仅变瘦变美了,还烫了卷发染了栗色,身穿吊带热裤,俨然一副辣妹的样子。
而反观白棠,松松垮垮的卫衣和运动裤随便一配,发型随便一扎就出门了。
“不是,白棠,你怎么跟自暴自弃了似的,难道你是网上说的那种每天穿着汗衫和拖鞋在电脑前焦头烂额等成绩的人?”秦霜霜有些嫌弃地看着白棠,“快快快,姐们儿今天好好改造一下你。”
“……好吧。”白棠囧脸相对。
于是两人去商场试穿了一下午的衣服,秦霜霜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她走韩风的青春活力路线,撞色也比较自然。
衣服配好了,霜霜又把焦点转到白棠的头发上,她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白棠那一头沉闷的黑发,说:“你这头发……万年黑不打算做一做?”
“不做不做,做了我爸会打死我的!”
“相信我,你爸就是说说,你可以先斩后奏啊,说不定变好看了你爸还快夸奖你你呢!”
“……嗯?你这么说我会心动的。”
“因为我觉得这样有点死板了,尤其从后面看。”
“我觉得黑长直很好啊!”
“尴尬就尴尬在你这个长度上亲爱的,人家及腰确实柔美,可你刚过肩膀,实在不算美观。”
“不如…… 烫卷?”
“只烫卷?”
“难道还要染色啊?我可不干!”
“卷都烫了,黑卷多奇怪,干脆弄成栗色,扎起来俏皮,放下来时尚,就这么定了。”
架不住秦霜霜三番五次叨叨,白棠铁石一般的心也有些软了下来,大学毕业至今都一个样,是该换个形象了,毕竟要半只脚踏入社会了,不能还用以前的面貌示人吧。
今天一挑衣服时,秦霜霜仔细打量她半天,说了一句:“白棠,我觉得你是个潜力股。”
这不免多少激励了一下白棠,她暗暗下决心要好好改变自己一番,那就从头做起吧。换上新衣服,做好新发型,秦霜霜揉搓着中指食指沉思道:“你啊,应该再化个妆。”
于是当晚,两人又在丝芙兰里逗留了一个半小时,导购姐姐给她画了个淡妆之后,秦霜霜大喜:“白棠你快看看你自己!”
白棠拿过镜子:粉底液遮住了皮肤的瑕疵,杂乱的眉毛也被修建地整齐有型,眉粉一扫更是添了几分精神气,内敛的细眼线把眼睛勾勒地更有形,豆沙色的唇蜜一刷,整个人柔和了不少,让人提升不少好感。
白棠暗想自己好歹也算是从高中解放了,是应该好好装扮一下了,于是购置了一套中档化妆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