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熙入宫就像让他进动物园的笼子一样,死活不肯入,拖到天色快暗了,木鱼恐吓他,你再不回去,马上就有人出来找你,到时你就完了。利害关系好说呆说,还答应后天进宫一定给他买他指定要的东西,他才依依不舍地走。
她送到宫门口,看到他进去了才回头的。
一回到木府,丫头就请她去正厅吃饭。
木将军气色很好地坐在正中间,看到木鱼一笑:“木鱼,你回来了。”
“嗯,爹。”她疲累地靠着娘:“娘,我好累啊。”
“木鱼,你跟娘说,刚才你爹说的是你吗?”
“爹跟你说了什么啊?”
“你爹说你在宫里风生水起,说你还做了女统领?”木夫人一脸的匪夷所思。
木鱼笑笑:“娘,没办法,女儿要学会独立啊,爹是将军,虎父无犬子对不对。”
“可是你一个女儿家家……”
木鱼咬着唇,楚楚可怜:“娘,女儿也没有办法,不想嫁给王百瑞,在宫里立足又太难了,只好硬着头皮上。”
这一说木夫人的心又软成泥了,握着木鱼手哭:“都是老头子不好,喝多了才把你要嫁给王百瑞的。”
木将军摸摸头:“怎么又哭,这事不是都过去了吗?好了好了,咱吃饭,木鱼啊,你喜欢吃鱼,爹特地让厨子多做了你喜欢吃的,吃完你跟爹说说宫里的防守,爹觉得宫里的变化太大了。”
“你个死老头,女儿过得多苦,难得太后允她回家一次,你还要她谈。”
“老爹啊,宫里的事,不能透露太多的。”
他一拍脑袋:“哦,对对对。”
木鱼的病在家里也好得快,本来想好好睡的,却有小公公特地到木府里来。
丫的,又是金熙那个小王八蛋,他不甘寂寞了,特地传公公来告诉她,不许忘了答应他的事,不然进了宫要让她好看。
他知不知道他这样做,让她整个木府那是多大的动静,得把她挖起来,沐浴,薰香,然后穿着里三层,外三层地迎接公公。
更别谈外面是多大的阵仗了,迎接之后全都涌进来想问她什么事。
木鱼只好严肃地说:“这是宫里的事,不能乱传的。”
想来想去,身体也好了,在府里呆着天天看着木秀那张怨妇脸也难受,不如就早些进宫去吧。
得进去好好再训练一下,等着太后一下令,以最好的状态来迎接。
出去买了许多吃的东西说要进宫,木夫人的眼泪就啪啪地掉:“你喜欢吃这些,以后回来娘都给你做。”
唉,其实不是她吃的,宫里有个好吃鬼。
把娘的小眼泪儿一擦:“娘,木鱼进宫去受苦受难了,木鱼舍不得娘啊。”
“虚伪。”木秀望天,十分的鄙夷。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姐姐,木鱼是哪里得罪了你。”木夫人擦着泪,对木秀十分的不满了。
木鱼笑笑,胜利的挥手离开。
一回到宫,认识的人看到她都热情地打招呼。
闻声而来的金熙,连衣服也没有更换,带着墨水印子的衣袖招摇着来:“丑木头,你进宫了。”
她当作没听到,掉头就走。
“你走,你再走,回来行礼。”他叫嚷着跑了上去。
追了上去,小声地说:“木鱼,快把东西给我,可把我想死了。”
“瞧你这德性,我告诉你,白糖糕就没有,谁叫你让公公到我家去的。”
他看着食物多,也不计较太多。
一手搭上她的肩:“不错嘛,心里有朕。”
木鱼扯起他的袖子,将他的手一扔:“别碰我,和你不熟。”
“我碰碰不就熟了。”
“滚,要是让公公看到你这模样儿,还敢认你是皇上嘛,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再做出格的事,不然你等着挨痛。”
他睁大眼装无辜:“什么出格的事?”
“你心里有数。”装,虚伪的小公鸡。
会有多痛呢?他有点想知道啊,她回来了真好,觉得宫里不大了,不寂寞了,不难熬了,晚上又可以去找乐子了。
月黑风高啊那个高,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机,黑衣真是旅行居家最佳良品。
木鱼就穿着黑衣坐在枝丫上,脸上还涂上了颜料,别说随便一看看不出来,就是仔细地看,也未必看得出来有人在上面。
居高临下看着自已住的怡心园居,一个黑衣人从下面鬼鬼崇崇地过,木鱼冷冷一笑:“不知死活的小公鸡,是时候给你一点颜色看看本小姐是不是好欺负的了。”
金熙仗着还算是灵活的身手进了怡心园里,左看右看,真真是太好了,一片黑糊糊的,这丑女人不喜欢太多人侍候着呢,她身边的人都让她格外的严格要求着,要不就受不了求去,要不就成为精英了,精英有比这更好的地方住,倒是便宜她了,让她一个人住。
这不更好,嘿,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知道她住在哪间房,门肯定不会去推的,窗子谁关着睡啊,这天气热得可以蒸蛋。
双手一撑跳了进去,脚下的刺痛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地感受,头上就传来了巨大的痛疼,又没享受完,哗啦啦的一大桶满是异味的水就往头上淋了下来。
火星直闪了一会,然后倒在地上了。
木鱼跳了下来,大大方方地开门,点灯。
看着奄奄一息浑身湿淋淋的小公鸡,表示很满意。要不是他是皇上,招数准打得让他娘认不出来。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开心地叉着腰:“毛都没长齐就想跟我玩。”提着火蹲下看着痛得惨白着一张脸的金熙:“小子,姐姐不是好欺负的,你要是再敢来,往后就不是这样的阵仗了,这一次我饶你是初范,下次再落在我的手上,别怪我拔光你的毛。”
金熙是一个痛啊,头晕得想发黑,眼前闪着好几个木鱼得意的脸。
她倾近一点,眯起眼睛说:“不知是不是我以前没有把话说清楚,金熙你老是这样我也不知你是出于何意,但是我可以坦白地告诉你,我对你这样的人没兴趣,你除了当皇上这个称号之外,你还会作什么,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你若不是皇上你压根就是废人一个,我木鱼就算是嫁不出去,也不会找你这样的人的,压根就是个皇世祖。”
金熙不仅痛,还被骂得个狗血淋头。
他是废人,他是废人,他才不是。
“本小姐要走就走堂堂正正的男人,站起来比我高,斗起来比我狠,论起来比我凶,打起来比我厉害,你啥都没有本事,你听着,以后我会好好在宫里做事,你是皇上,我还是会听你的,但公是公,私是私,再敢这样做,本小姐就让你丢尽脸面。”
他面无人色,想还是死了算了,还要让她污蔑得一无是处。
“皇上,你今晚就好好享受本姑娘的洗脚水吧,这地方,你爱躺多久就多久,不过我得提醒你,天亮你没有离开有宫女进来,到时你不怕颜面受损的话,就尽管躺着。”
大方地跨了出去,还顺便灭了灯火。
金熙想哭,昨天太后还跟他说乔玉雪的肚子越发的大了,他就要做父皇了,他长大了可以流血不许流泪,可真的好痛啊!打身体到自尊都伤得体无完肤的。
脚受伤了,肿痛得紧,快早上才看到一袋米落在房里,原来就是这个袭击了他的头部。
万不能让人看到,吃痛勉强地起了身子,脚腕间的痛让他差点又扑了下去,咬牙忍住。
就这么忍痛地走走停停,到门口看到支扫帚拿了就支着走。
出了怡心园天色沁凉,然后就看到一脸神清气爽的木鱼带着几个人跑步,还朝他打招呼:“皇上,这么早就出来散步啊。”
他双脚发抖得快要支撑不住,散步,滚她令堂的。
自此别想他多怜惜她一分了,木鱼,他记住她了,一家子都是混蛋,一家子都去边关喂蚊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