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宗演到了酆都城之后,那名鬼差把手铐和脚镣重新给林宗演穿戴上了,嘴里还不住的道着歉。
不过林宗演并没有生气,毕竟人家的职业在那里放着,不听地府的话,无异于和地府对着干,就算是这名鬼差属于是站在林宗演这边的,这表面上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跟随着鬼差的步伐,林宗演从酆都城大门进去,一路向东,路过千达广场的时候,林宗演稍做了下停留,不过也就只是一小会儿,毕竟他们这一次的目的地可不是千达广场,而是勾魂殿!
勾魂殿,看名字的话,感觉这个地方似乎是主要负责勾魂的,实际上却不然,勾魂殿虽然也负责勾魂,但那只是一些鬼差或者新上任的无常所负责的,这勾魂殿主要的用途,其实是地府十大阴帅办公的地方。
说到地府十大阴帅,就不得不细说一下了,这地府的十大阴帅,分别是:鬼王、日游、夜游、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这十位。
其中的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大家很熟悉,甚至在某些影视剧中也有出现,在这里就不多作介绍了。这鬼王,其实咱们已经在前文中提起过了,那鬼王耶错,便是十大阴帅中的鬼王。
接着日游和夜游,也就是咱们口中所说的日游神和夜游神,在前文中也提起过,夜游神欠了张正九一个大人情,不过这个人情也在后面的殡葬用品店大战中抵去了。
最后,则是豹尾、鸟嘴、鱼鳃、黄蜂这四位,在民间传说中,豹尾是管理兽类动物亡灵的冥帅,和鸟嘴、鱼鳃、黄蜂并称“四大阴帅”,这“四大阴帅”,其实就是分别管理陆上兽类、天上鸟类、水中鱼类以及地上昆虫等各处动物亡灵的四位鬼使。
这勾魂殿,便是这十位阴帅办公的地方,所有负责勾魂的鬼差,全部听命于这十位阴帅,偶尔有一些重要的人死去,这勾魂的事情,便由无常前去勾魂,极少数的情况下,这十位阴帅也会亲自去勾魂。
就这样,林宗演被一路带到了勾魂殿,这勾魂殿的建筑很高,足有十层楼,在林宗演看来,想必是一层一位阴帅吧!
等到了勾魂殿内,林宗演不得不感叹,这地府的审美以及科技水平,恐怕已经早早超越了阳间,在外面看来,这勾魂殿已经是颇有派头了,等到了这里面,发现这内部建筑,竟然比之外面还要气派许多!
勾魂殿一楼的大厅十分气派,而且周边来来往往的人还不少,在大厅的正当中,便是勾魂殿的前台,这前台处,坐着两个人。
这二人的打扮极其怪异,左边这人,身穿一套白孝服,头戴一顶白色高帽,上书:一见生财,手中还把.玩着一个布满奇怪花纹的棍子。右边那人,身穿一套黑寿衣,头戴一顶黑色高帽,上述:天下太平,他的手里,同样也拿着那根棍子。
林宗演在远处一看这二人的造型,心说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了吧?等到了前台,鬼差向前台这一黑一白两个人一抱拳拱手,尊敬到:“二位无常大人,林宗演已带到!”
“嗯?这么快?不错不错!你现在去三楼找耶错交差,顺便把我的文件拿回来,至于是什么文件,你一说他就知道了!”
“遵命!在下告退!”
说完,这名鬼差就兴高采烈的从大厅左边的楼梯跑了上去。
“二位可是黑白无常?”
“林道长果然聪慧,我们二位正是,这样,大厅人多眼杂,咱们去屋子里聊聊!”说完,白无常大声的吼了一嗓子,从大厅一旁的一个小屋子里,跑出了一个长着牛头的怪物。
“干啥玩意儿啊?你他娘的让狼撵了咋的?吵吵啥吵吵,不知道老子正和马面下棋呢?”牛头气道。
白无常一皱眉头,伸出手直接给了牛头一个响亮的脑瓜崩,嘴里还骂道:“嘿?现在敢他奶奶的和我崩脏字儿了是不是?你信不信老子把你宰了做成串子?”
牛头没好气的打掉白无常的手,不情愿的说道:“不是说好了,你在前面看两个时辰,到时间了我在来看两个时辰的吗!怎么这才一个时辰,就来叫我了?”
“什么两个时辰,不是说好了一个时辰的吗!”白无常装傻道。
牛头一瞪眼睛,伸手一指白无常:“姓谢的,你是不是他妈喝了酒了?是,你是说过一个时辰,但那不是你先看一个时辰,之后老范再看一个时辰的吗?怎么?你们两个这就想跑了?”
白无常一耸肩膀,嘴里嘟囔道:“跟我没关系,我这一个时辰已经看完了,至于老黑那一个时辰,你得看他的意思了......”
牛头跳转目光,一看到黑无常那阴森森的脸,再一想他发起火来那恐怖的景象,明明已经到了嘴边的话,楞是被他给憋了回去。
“谢必安!你行!还有你范无救!我记住你们俩了!”牛头委屈的抽了抽鼻子,摇着自己的牛角就十分不情愿的向前台走去。
走过黑无常身边的时候,黑无常突然一伸手拦住了牛头,这一下子可把牛头吓坏了,不光牛头吓坏了,就连白无常都吓了一跳。
“哎!老黑,你这是干啥,老牛就是开个玩笑,而且这事儿咱俩不占理,别跟老牛闹!”白无常劝到。
黑无常黑着脸,向前靠了靠,盯着牛头一句话不说,反观牛头,被黑无常盯得是浑身发麻,不敢言语一声。
突然!黑无常向后撤了一步,大手一挥,一柄黑色的镰刀突然出现在了黑无常手中,伴随着的,还有许多黑色的魂魄萦绕在镰刀上,镰刀一出,林宗演竟然感觉到耳边传来了不计其数的鬼魂哭号的声音。
“老黑!你这是干什么!”白无常吓了一大跳,连忙伸手去拦黑无常,心说这老黑是吃错了药了还是怎么,开玩笑归开玩笑,怎么还动上手了!
黑无常把镰刀一拿出来,牛头这算是彻底吓到了,连忙大吼一声给自己助了助威,还拿出了两只钢叉,哆哆嗦嗦地看着黑无常。
可谁知,黑无常把镰刀拿出来后,却并未攻击牛头,而是把镰刀平放在手,向牛头递了过去,看着平躺在自己面前的镰刀以及满脸堆笑的黑无常,牛头更加迷糊了。
“小牛牛呀,论岁数呀,你得叫我声哥呢!其实刚才的事情吧,我并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生气,不过你看,我现在和老白有事情要去做,刚才我原本打算的是,用我那一个时辰的时间来护理一下我的武器,但是你看,我现在有正事儿要去做,这武器就没办法护理了,所以......”黑无常笑道。
“我......我来我来!我来帮你护理还不行吗......”牛头几乎快要吓哭了,连忙接过黑无常手里的镰刀,向前台走去。
“哎!记得给刀刃打点保护油啊!在桌子倒数第二个抽屉里就有!还有还有!镰刀刀柄也要上一下油之后抛光,最上面那个抽屉里有抛光油和砂纸,记得不要把我镰刀的纹路蹭掉了!还有,那个刀刃记得帮我磨一下,磨刀石在豹尾那里,一会儿你上六楼去找他拿!还有......”
黑无常还想说,却被一旁的白无常给无情的打断了:“你还起劲儿了是怎么的?别忘了,咱们还有正经事儿呢!”
说完,二人一齐看向旁白的林宗演。
林宗演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心里是五味杂陈,这他娘的是勾魂殿?这是春田花花幼稚园小班吧!但是表面上,林宗演却不敢露出半点的不满。
黑白无常走进了刚才牛头所在的那间屋子,屋子里的马面,正在对着面前的棋盘沉吟,一听到后面传来声响,马面就头也不回的问道:“来了?”
“来了。”白无常回答道。
“老牛呢?”
“前台看门呢。”
“说好了两个时辰的,怎么又欺负他?”马面不满道。
“哎呀!老马!这老牛挨欺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再说了,我俩也只是暂时过来有点事儿,一会儿我还是会和老牛换回来的!”白无常心虚的笑道。
马面抬头看了看白无常,狠狠的瞪了一眼,接着拿起了棋盘,对白无常骂道:“你能换回来?你能换回来个屁!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不和你扯皮了,老子去前台继续下棋!”
说完,马面就抱着棋盘走出了屋子,全程被无视的感觉,让林宗演的手都有些不知道该放哪了,不过好在现在终于进入了正题了。
这屋子的空间也不小,大大小小总共有五六个桌子,这桌子是有靠门的,也有靠窗户的,但地上的凳子,却只有十个。
黑白无常连带着林宗演在靠门的桌子旁坐了下来,还没等说话,外面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嗯?”白无常一愣,心说是牛头找不到抛光油了还是马面落下棋子儿了?
疑惑间,白无常打开了门,一袭白衣的谛听就走了进来。
就在林宗演感叹终于有个正常人的时候,谛听很自然的坐在了一旁的空凳子上,嘴里说道:“我说老几位,介四干嘛呢?”
听着那一嘴浓郁的天津风味,林宗演都有点想哭了,这他妈是地府?这是春田花花幼稚园的天津分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