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张献忠的剥皮方法是“残忍”的话,那么牢头此时对崔玄魁做出的事情就足以称得上是“极度残忍”了。
在把崔玄魁身上整张的皮都剥下来后,木板以及地上的鲜血已经快流成了一条小河了,然而牢头之对那张剥下来的人皮感兴趣,仿佛是对待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一样,将其捧在手上,一脸的兴奋。
“抬出去。”牢头兴奋的拿着人皮,吩咐身边的狱卒,让他们把崔玄魁抬出去,很显然,崔对于牢头来说,已经失去了价值,现在崔玄魁只要一见风,药膏当时就会失效,而此时已经虚弱到极点了的崔玄魁,在那种非人一般的剧痛下,当场被疼死已经是必然的事情了。
最开始上前把崔玄魁调转方向的那两个狱卒,在听到老大的话后,没有任何的动作,而是把目光放在了其余几个狱卒身上。
有两个在这里已经呆了很长时间的狱卒,见其他人没有动作,就自己暗中咬了咬牙,走了出来。
二人走上前,分别抓.住了崔玄魁的胳膊与大.腿,二人一前一后就这么把崔玄魁给抬了起来,私牢的出口就在右边,二人咬着牙,闭着眼开始依靠自己对这里的记忆往门口靠近。
闭眼睛的原因,是因为崔玄魁的模样实在是太吓人了,肚子上的缺口原本就很大了,刚才这一番折腾,原本被牢头塞进去的肠子有掉了出来,现在正在地上拖着呢。
更何况他这还浑身血肉模糊的,身上的皮都已经没了,人却还在呢呢喃喃的说着什么,就算这两个狱卒在这里已经呆了很长时间,在这种恐怖的场景面前也还是有些承受不住,一边闭着眼睛,一边努力告诉自己不要去想这些连七八糟的事情。
二人到了门口,那看门的狱卒在看到崔玄魁之后,直接被吓得坐在了地上,在得知是老大的“杰作”后,狱卒不敢怠慢,连忙打开了大门。
私牢的外面就是院子,今天的天气并不是特别好,前两天刚刚下了一场大雨,现在外面的温度很低,而且还刮着大风,那抬着崔玄魁的两个人互相看了看,眼中都露出了恐惧。
在狱卒把大门打开了一个缝隙的时候,这两个抬着崔玄魁的狱卒就已经做出了准备姿势,在门彻底打开后,还没等风吹到崔玄魁这边,两个狱卒就同时发了力,直接把崔玄魁扔了出去,几乎崔玄魁被扔出去的瞬间,狱卒就把门给关上了。
一开始的崔玄魁只感觉到脑子混混沌沌的,外界发生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他清醒的一瞬间,是自己被扔出去的时候。
当他落在地上后,一股大风就直接吹在了其身上,一开始起到麻痹作用的药膏也失去了效果,在那么一瞬间,崔玄魁的头脑突然清醒了,而伴随着清醒的,则是那深入骨髓一样的痛。
崔玄魁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痛,而且这种痛是他从来没有接触到过的,风吹在身上就好像一把一把小刀,一点一点的在自己身上割一样。
因为失血过多,崔玄魁被扔出去摔在地上的时候,因为剧痛,他整个人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但是爬起来后,一股风就吹在了他的身上,一股比刚才更甚的疼痛刺入了崔玄魁的心脏,这股剧痛就好像一把刀,直接切断了崔玄魁生命的红线。
看似事情很麻烦,其实就是发生在一瞬间,崔玄魁从被扔出去到被疼死,也就只有几个呼吸的时间,虽然崔玄魁生前游手好闲,但也绝对不值得用这种极刑来送他归西,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为后来的尸王玄魁埋下了祸根。
在把崔玄魁处理掉之后,牢头拿起匕首,一点一点的把人皮上多余的肉都划了下去,只留下最完整的皮,用针线把皮上的伤口都缝合好,一张完整的人皮,就被牢头挂在了私牢里,这张人皮,他决定当作自己的收藏。
这人在当牢头之前,是一个屠夫,杀了不知道多久的猪,后来因为和别人斗嘴,一刀就把那人给杀了,为了躲灾才到的这里,没了老本,就算想继续干屠夫也干不起来了,没有办法,他只得到处找活干,无意间就接触到了私牢狱卒这么一个活,工资高,还不累。
他想象的倒是挺好,可是当他到了这里才发现,这份工作除了工资高之外,就没有一点和他们当时说的一样,说真的,这工作不严格来说,其实也是个“屠夫”工作,只不过就是宰杀的对象从猪变成了人。
多年的杀猪工作,让他早已经对生命有些漠视了,在他杀人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因为那人骂了自己一句“臭杀猪”的,这一刀过去,那人的脑袋就掉了半拉,但是他却丝毫不觉得恐怖。
或许是因为对生命的漠视,再加上在私牢里呆久了,见多了血肉模糊,断臂残肢,从他当狱卒一直到当上牢头,他都一直在想,自己什么时候能够获得一张完整的人皮呢?这个想法,是因为他以前当屠夫的时候,剥猪皮的本领是最拿手的。
当狱卒期间,他也曾偷偷的找来被处理掉的死人尝试扒皮,但却因为人死之后肌肉发硬,剥下来的皮总是参差不齐,想要获得一张完美的人皮,只能是活剥,而且剥的时候,人还不能死。
后来在他当上牢头后,才知道有这么一种涂在人身上,可以让被涂的人暂时失去痛觉以及感知的药膏,虽然有了药膏,但是能够让自己活剥的人却还没有出现。
私牢的作用其实就是审讯室,往往崔家的目的都是审讯出结果便会停手,过不了躲一会儿,崔家就会派人过来,把被审讯的人带走,所以牢头自始至终都没有成功过一次,直到他遇见了崔玄魁。
这一次的剥皮足以称之为完美,一张完整的人皮在别人看来是一种十分恶心、变.态的东西,可在牢头看来,这就是他完成了自己人生当中的一个小目标的奖品。
对于已经没有了外皮的崔玄魁,牢头只是随意的说了一句把他埋了,便扬长而去,丝毫不去过问之后发生了什么。
被分配去埋人的狱卒,正是老李。
崔玄魁的模样,他看了个完完整整,第一次看见那一滩血肉模糊的时候,一泡尿直接就尿在了裤裆里。
虽然这老李在私牢当狱卒,那也是因为迫不得已,如果不是因为生活所困再加上这个工作工资特别高之外,他才不会来这里干活呢!谁不想有个体面的工作,但是这种不体面,放不到台上,甚至根本就不被承认的工作,终究还是要有人来做的。
看着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崔玄魁,闻着那一直萦绕不散的的血腥气,老李前后不知道吐了多少次,但埋人,终究还是要去的。
老李找来了好几个麻袋,把崔玄魁放进第一个麻袋里,其余的则是套在外面,老李就这么把崔玄魁的尸体背在了身上,从私牢走了出去,在山的背风处找了一处地方,挖了个坑,把崔玄魁埋在了那里。
期间老李休息了好几次,他没有想到,崔玄魁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怎么背起来这么沉?或许“死沉死沉的”,说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吧!
休息的时候,老李就对着麻袋自言自语。
“老弟啊!你说你也是,活着的时候怎么不精明点呢!这家族的消息哪能随便外露呢.......”
“唉!其实仔细想想,你也挺可怜的,家里人都死了,就因为这多嘴呀!”
“老哥我也走不动了,就这里吧,我看这边背着风,地上也没啥草,树啥的更没有了,牛羊还有鸟也不可能来这里打扰你!虽然我不认识你,但是老哥其实挺同情你的,下辈子,下辈子呀,做好个人吧!”
说完,老李就原地把挖了个坑,把崔玄魁扔了进去,埋好后,老李还找来了一块石头,插在了土包前,权当是墓碑了,做完这一切,老李就回到了私牢去交差了。
可是,事情也正是从这里开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起来,老李找的那块地方,四周没有什么草木,更没有什么树木,不是因为那里地皮干净,适合埋人,而是因为,那片干干净净的地皮,是一块养尸地。
因为阴气太重的缘故,所以四周才没有任何的花草树木,平时不要说牛羊了,就算是只鸟,飞到这里的时候,也会下意识的绕开。
崔玄魁被埋到这里之后,养尸地的阴气就一点一点的进入到了崔玄魁体内,而埋在养尸地的尸体,尸变成僵的几率几乎是百分之百,可是老李,对于这一切却根本不知道。
就这样,一年时间转眼过去,这一年里,私牢只来了三个犯人,在牢头的摧残之下,三个人都是怀着痛苦死去,但比起一年前被活着扒了皮的崔玄魁,还是有些不够看。
当然,一年中,老李曾经数次想要离开,但是转念一想这高额的工资,最后还是不得不放弃,他想着,只要自己在这里再呆上半年,攒够了钱就去娶个媳妇,下半辈子吃斋念佛,权当洗刷自己这么久以来的罪恶。
这私牢里,要说手底下最干净的,还是要说老李,除了崔玄魁那一次,其余时间老李都是在看门,他是这么多人当中,唯一以的一个,自始至终都没有杀过人的狱卒。
这一天,私牢还像往常一样,牢头到了私牢就是吃喝玩乐,狱卒们则是看门的看门,赌钱的赌钱,还有几个人躲在外面的角落里抽着大烟。
所有人都和往常一样生活着,却不知,死亡,早已经降临到了他们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