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崔玄魁以及那个神秘的白衣人到了崔家后,所有关于崔玄魁的记载,全在这里戛然而止,没有任何一本书记载了崔玄魁后来去了哪里或者那天崔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在崔玄魁到了崔家不久后,前段时间崔家发出去的大批悬赏榜文,几天时间就被全部收了回来,同时,因为崔玄魁的出现而闹腾不已的镇子,也在一夜之间安静了下来,崔家上上下下人人自危,这“崔玄魁”三个字,在崔家已然成了禁字,哪怕是茶余饭后,也鲜有人敢提起。
又过了一段时间,崔家好像彻底抹去了关于崔玄魁的一切,在崔家,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崔玄魁”这个人,但是终究还是有些民众知道这位“败家少爷”的,崔家越是极力抹去关于崔玄魁的事情,民众就越好奇,于是,一系列关于崔玄魁的传言开始在城镇里流传了开来。
就算是崔家的权利再大,大到手眼通天,他们也没办法去阻止民众们的议论,就这样,有一堆关于崔玄魁的记载在民间俗人所撰写的书上留了下来,而林宗演,也是从这些书上知道了崔玄魁这个人,并且他认为,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传说当中的“尸王玄魁”。
书籍上关于崔玄魁的记载没有太多,但是对于尸王玄魁的记载却是多到爆炸,第一次有关尸王玄魁出现的记载,是在北宋赵匡胤时期,第二次,则是在西夏李乾顺时期,第三次,又到了明太祖朱元璋时期,第四次,就是林宗演所在的清朝时期了。
有关于尸王玄魁的记载,足足从北宋一直到了清朝,至于崔玄魁到底是不是尸王玄魁,已经不重要了,林宗演这一次来到呼腾镇就是为了尸王玄魁,他不清楚尸王玄魁到底是不是崔玄魁,而且就算知道了尸王玄魁就是崔玄魁,那又能怎样呢?
不过最令林宗演感到担心的是,有关崔玄魁的记载中,总是会有一个白衣人出现,而且自己查询到的三次尸王玄魁现世,不约而同的都有这个白衣人参与其中,可是所有已知的信息当中,关于这个白衣人的信息,除了一个“白”字之外,就没有其他任何的信息了......
自从在安幸镇住下,林宗演就一直在思索“崔玄魁”、“尸王玄魁”以及“白衣人”这三者之间的关系,可是思索了好几天,都没有任何的头绪,直到有一天荀姬闯进了林宗演的屋子,说最开始出发的那一批道士已经回来了。
一听他们回来了,林宗演连忙和荀姬跑了出去,那一队道士,一开始派出去了大概能有二十多个,可现在之逃回来了两个,还有一个道士身上受着重伤,整条胳膊都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撕了下来,回到安幸镇撑了还不到一夜就死了。
还有一个道士,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的伤口,就是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极其之差,好象是被什么东西给吓到了一样,众人安抚了许久,这道士才开口讲述自己看到的事情。
原本一片繁华之景的呼腾镇,现在已经成了人间炼狱,满大街都是些被啃食过的尸体,一开始这二十多个道士倒是不害怕,毕竟都是道门中人,这尸体什么的还是见多了,但是当众人走到镇上的一家裁缝铺的时候,却都停下了脚步。
整个呼腾镇可以说已经成了一个“血镇”,众多店铺是破的破,烂的烂,可唯独这个裁缝铺,门店什么的都是特别干净的,甚至这门口还被清理出了一块四四方方的地面,与旁边的鲜血淋漓成了鲜明对比。
众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却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这个裁缝铺实在是太显眼了,很明显有人刻意的打扫过了这个地方,店铺的周围也没有尸体,如此的一个“世外桃源”,着实让道士们摸不清头脑。
有几个胆子大的人,在和众人商量了一下后,决定进这个裁缝铺里面看看,几人整理好东西,拿好符咒就开始往店里走,可刚一走到门口,脚踩在了那片干净地面上时,一道黑影就猛地从裁缝铺里窜了出来,几个道士还没看清楚过来了个什么东西,脑袋就掉在了地上。
道士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变给吓到了,纷纷向后退去,虽然有人看到了那个黑影,但是却没有看清楚黑影的模样,所有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道黑影瞬间斩杀掉五个道士,接着钻回到裁缝铺里。
最后,剩下的道士们互相商量了一下,原地以八.九个人为单位分成两组,一组在裁缝铺外面盯梢,另外一组则是继续前进,如果没有任何异常的话,就回到裁缝铺再做商量。
就这样,一组人开始向前继续前进,察看着呼腾镇里的情况,而剩下的一组,则是分散在了裁缝铺四周,始终盯着裁缝铺的门口,所有人的神经都时刻紧绷着,生怕错过了什么。
那继续向前探查的一组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倒是留在裁缝铺这边的道士们遭了殃,在第一组走了之后,过了没多久,裁缝铺的大门就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两个人,一个人一身黑衣,其肩上趴着一个身形似狗,但相貌却极其怪异,与狗无半点相似的怪物,另外一人,身穿一身白衣,头上还戴着一个斗笠,斗笠上垂下来的白纱遮住了其面容,旁人根本看不见分毫。
一开始那个黑衣人出现,道士们只是瞬间警惕了起来,心中却没有掀起任何波澜,可当那白衣人出现后,所有人的神经瞬间都绷的紧紧的,头上全见了汗。
尸王玄魁的事情,他们也有所耳闻,其身边一直有一个身穿白衣的人跟随着,他们也是知道的,虽然传言说尸王玄魁就藏在这里,但众人对此事一直以来都是持怀疑态度的,可如今看到了这一身白衣的人,再加上刚刚那几乎是被瞬间秒杀的五个道士......
说到这里,这逃回来的道士话语突然一顿,痛苦地捂住了脑袋,浑身颤抖着不断哭泣着。
林宗演在一旁一直皱着眉头,究竟是怎样的遭遇,能够把一个堂堂七尺的男儿吓成这副模样。
在众人的一再安慰后,这道士的情绪才重新镇静了下来。
“之后呢?这么说你们见到了玄魁?”有人在一旁问道。
道士目光空洞的摇了摇头:“没有......我们什么也没看见......我只看到了那个白衣人,接着......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对这个回答十分不满意,什么叫做什么也没看见?二十多号人都没能回来,你一句什么也没看见就打发了?
“我当时的确是昏了过去,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也是真的不知道......可是当我醒来之后,发现满地都是尸体,他们全死了......除了老孙没了一只胳膊还在挣扎外,就没有一个活口了......二十多号人最后就只有我和老孙回来了,可如今老孙却也......”
面对着哭泣的道士,周围人沉默无言,他们不知道怎么劝,也没办法劝。
林宗演在一旁也是长叹了一口气,这道士能够活着回来,完完全全就是因为他的运气好,在林宗演看来,这活着回来的道士,分明就是一个警告,一个来自于尸王玄魁的警告。
这时,又有一批道士集结了起来,准备一同前往呼腾镇,去找那家怪异的裁缝铺,林宗演在一旁皱了皱眉头,心说这帮人正事不干一个,添乱倒是比谁都积极,于是便出言制止了那群道士。
一开始,道士们见有人反对,脸上都露出了不悦的神色,可当看到是林宗演后,所有人脸上的表情就都变了。
这江湖上有名的“闲清散人”,在场的道士们几乎都认识,此种名望较高的人,往往都自持身份,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下,他们才不会随意发表意见呢。
林宗演:“诸位道友,依我之见,这件事情着急不得,不如咱们先从长计议,仔细考虑下这件事情再做定夺,各位意下如何?”
见林宗演发话了,一些小辈都纷纷点头同意,称赞林宗演考虑周到,可是一旁的一些老辈修道之人却不这么认为。
林宗演虽然在江湖上盛名流传许久,但和自己相比较之下,他林宗演终究还是个小辈。
自己也是修道许久的人了,这名声在江湖上虽然流传的不如他林宗演响亮,但自己做事,就算怎么轮,也绝对轮不到他这个小辈来一旁指手画脚。
林宗演这善意的提醒,在某些人看来,倒成了在显摆自己,几个修道已久的人,仗着资历颇深,对林宗演好一阵冷嘲热讽,刚才称赞林宗演的小辈们,又一股脑的站在了这一群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老顽固旁边。
这几个老家伙对自己的不断挖苦,林宗演就好像听不见一样,就是那样一脸笑意的看着这几个人,心说既然你无情,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哦?既然几位老先生有高见,那么我倒是想受教一番了!几位说这事情不值得从长计议,那么也就是说......您几位是准备去呼腾镇走一走了?既然如此,那小子我无话可说,几位老先生之精神令人敬佩,请受宗演一拜!”
说完,林宗演直接一个九十度大躬鞠了下去,把这几个老灯泡子鞠的一愣一愣的,周围的人一见林宗演这样,纷纷效仿,一个一个鞠了下来,表现出对于这几个老灯的高度崇拜。
这么一个大帽子扣在了头上,这几个老家伙想不去都不行了,看着满脸堆笑的林宗演,几个老家伙被气得背地里都不知道吐了几口鲜血了。
人家这大帽子都扣上来了,自己这要是把帽子摘下来说不去,被林宗演制住是小,这颜面扫地才是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