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真凶
我从黑暗中醒过来,慢慢睁开眼睛,我的头有些晕,头上的血顺着流在了脸上,我能闻到自己鲜血的味道。
我的手仿佛被什么东西束缚,无法动弹,我勉强撑着坐起身来,远处黑暗里陈总的脚步声一步,两步,三步,越来越近,我的心越来越害怕起来。
“那个臭女人,婊子,贱货,为了钱出卖身体,骗老子钱。”他走向我,看上去头发凌乱,不再像一开始般沉稳。
“谁愿意出卖自己,她都是被逼的。”我回嘴道。
“老子给她钱花了,老子对她好,他居然还三番五次和赵汀刚睡,这个丑女人,简直不要脸,婊子就是婊子,三天两头睡男人,这个臭不要脸的,我忍她很久了。”陈总继续骂道。
“你认识她就知道她是这个工作,你接受不了就不要和她在一起,你为什么杀了她?”我生气的说道。
“我没有杀她,她太脏了,非常脏,非常非常脏,我要帮她解脱。”他的言辞简直变态。
“她也不像这样,如果她有钱,有个好的家庭,她就不会这样,也许她也是不得已,没有人愿意做婊子。”仿佛在说小小,又仿佛在说自己。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干净不到哪里去,不然也不会到这种地方。”他开始将矛头指向我。
说着他便将我按压在地上,开始轻吻我的脖子,我吓得拼命的挣扎,用脚不停的踢他。
他站起了身,走了出去了,我长吁了一口气,谁知道过了一会儿他拎着个袋子走了进来。
“不就是要钱吗?臭婊子,给你……。”他将钱大把大把的洒在我身上。
“王八蛋,王八蛋……”我生气的的哭着吼道。
我的内心太多的委屈,我的脑子出现了吴炫离开那种嫌弃和误会的眼神,想起我每一次为了钱陪酒卖笑的场景,还有因为拒绝被揩油一次次遭受酒客的殴打。我几乎是失声痛苦了起来,陈总也被我的反应吓到,有点懵在原地。
“我曾经有个老婆,我们感情还算不错,一起打拼,赚了不少钱,可是女人都是贱女人,永远不懂得满足,她还是嫌我不够富有,居然背着我和赵汀刚那个王八蛋搞在一起,赵汀刚有钱,生意上到处压我一头,还给老子带绿帽子,所以我一面讨好他,一面收集他的罪证,搞垮他,那个臭女人算她运气好,老子还没有教训她,她就自己得癌症死了。遇到许小小,她和我说她多么不容易,被逼无奈,我相信她,我给她买东西,这个臭女人,天生得婊子,不停得睡男人。”陈总开始诉苦起来。
“呵,你给她名分了吗?她需要钱得时候你给她多少了?你除了买点奢侈得东西就是满足她,你给她保障了?我想你也许只是偶尔想起来赏一点,你都没有当他是你的人,给她一切,你凭什么要求他只能要你。”我了解许小小的生活,他没有给她保障,她以为他只是逢场作戏。
陈总被我说的有些哑口,拿起一把长长水果刀向我走过来。我吓得往后一点点挪着。
这时候他突然站在原地,无法动弹,一双手逮住了他的脚让他无法前进,他的后脑勺长出了很多头发一直盖在他的脸上和身上,遮住了他的整个脸,他被紧紧的包在头发里无法动弹。
就在这时候门被重重的撞开,警察冲了进来,一切都消失不见,程总瘫软在地上。我被救了,许小小的头也被知道了,离开了陈总家的时候我看到了许小小,她对着我微笑。
后来听警察说,当时有人报案,半天没有人说话,过来很久在听到电话这头说出救命,有人杀我两个字,电话是从陈总家打出去的,警察一直以为是我报的警。
生活再次恢复了平静,可是我的生活却还如同生活再地狱一般,每天都在夜晚出入酒色场地,出卖笑容赚钱还债。
眼看几个越过去了,十五万的债离得却是如此遥远。我的生活还是浑浑噩噩,每次晚上只能用酒精掩盖自己的不开心,寂寞和伤心的时候学会了抽烟,也许对于沐煜轩来说他的存在只是给了一个名分的陪伴,随时会消失,偶尔出现的他就像其他的鬼魂一样,没有给我孤单的生活带来一点改变。
曾经在百般无奈的时候,面对酒客的诱惑的时候,也曾想过,要不然,睡一觉,逼着眼睛一下就过去了,这样钱就有了,就能很快还债了,但是我的自尊不允许这样践踏我自己。
“姐姐,我怀孕了。”这天妹妹突然打来电话,很久没有时间关心她,没有见过她,打电话来居然听到的是这样一个消息。
“和你说过多少次了,爱惜自己。”我生气的吼道。
“我们都打算结婚了,可是没钱说再等等,结果先怀孕了。”她狡辩道。
“你们赶紧结婚,结婚了再好好生孩子。”我说道。
“没有钱怎么结?”妹妹开始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他是男人,结婚不是应该他家出钱吗?”我质问道。
“你是有病啊,他家有钱我还拖着,他老家农村,家里特别穷,根本没钱。”妹妹开始又和我争吵了起来。
“那么躲穷人是不是人家都不结婚了?”我也加大了分贝。
“算了,和你这个人讲不通。”妹妹生气的将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我无厘头的哭了起来,我感觉生活似乎将我压的太累,让我有些窒息。但是我还是回打了妹妹的电话。
“你们结婚吧,钱我给你们,你们愿意结婚,就乘孩子出生前结了。”我没有力气的说出这句话。
“好,你说的。这周我们照结婚照,要五千块。”她嬉皮笑脸了起来。
“好,我明天转给你。”说完我便挂了电话。
我看看卡里最近经受了太多赚来的几万块,内心疲惫不堪。
后来妹妹他们办婚礼,陆陆续续的拿走了所有的钱,卡里的数字又恢复到原本一开始的样子。
妹妹结婚那天是找的了一个普通的酒店,请客的亲戚来了几个,大部分还是没有来,酒店司仪介绍的时候,南方的父母走了上去,台上没有女方的父母,我看着妹妹旁边空缺的位置,我的眼泪哗哗哗的流下来,我冲到了卫生间,偷偷哭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