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渐渐释怀

我渐渐的从家里搬了出来，因为弟弟的事情，家里砸了不少钱，妈妈再一病，将这个原本就不够富裕的家庭给彻底拖垮，家里再次搬回了出租房，妹妹在外面说工作，却常年不着家也见不到钱。

年龄也不小的爸爸，早就丢掉的小生意也没有办法再继续，一身毛病却继续开出租维持生计，每到探监日他也不忘去探望坐牢的弟弟。

我以工作忙公司远为由渐渐的搬出了这个家，除了基本的生活开销，本来就不多的一点点工资全部交回了家里贴补了家用，妈妈的药很贵，每天都要找人专门照顾，都是钱。

离开家，始终会有很多的愧疚，没有更多的照顾妈妈，或许很不孝，也或者是为了逃避面对，害怕看到现在这样支零破碎的家。

租的房子很小，甚至只够一张床，可是这样的房间，让我充满了安全感，我不再担心角落暗处会藏着什么样的鬼，也不用房子太空传来什么可怕的声响。很小，小的只容得下我自己，就连鬼都没有容身之处。

我和吴炫每一次的交流我没有说太多自己的近况，更多的是发泄情感，告诉他我多想他，聊未来聊人生。

可是我又常常认为吴炫不够理解我，不明白我的痛苦，更没有刻意安慰过我，让我内心觉得很失落，甚至，觉得有些难过。就这样争吵次数不断上增，越吵越激烈，吵完每一次之后我自己又感到后悔。

我甚至越来越没有安全感，我查岗的次数越来越多，质问越来越多，怀疑越来越多，吴炫确实那种放荡不羁爱自由的人，刚在一起的时候也许觉得管束是一种幸福，时间长了距离远了，或者说爱少了，越来越讨厌我的管束，吵架也变得更加激烈。

这天我和妹妹坐着爸爸的车走了很长一段山路到了监狱，我们来看弟弟，刚刚青春期的他看上去似乎停止了生长，看上去黑了很多，远远的我看到了他排着队在教官的指挥下走出监区，少了曾经的年少轻狂。

没人敢告诉他妈妈的事情，就说妈妈在家，没有去。但是他也许猜到些什么，无数遍的问着妈妈。

“妈妈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他哭着继续问道。

“和你说没事，你好好的改造，争取减刑，早点回家。”我们继续安慰道。

但愿这个十几岁的少年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好好的反省。

时间眼看着就快要结束了，弟弟离开的时候还在流着眼泪不停的回头看着我们。那个曾经在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知人间疾苦的男孩，此时的模样让我这个姐姐难免觉得心酸和心痛，妈妈如果看到想必更加难过。

晚上回到家，爸爸依旧像从前一副看上去很凶的脸，他什么话都没有说，我们在房间照看妈妈，说话的空隙，他进厨房做了满满一桌子饭。

也许他不懂得表达，但是此时我能看得出来，他内心是愧疚的，至少对于妈妈。我们没有太多的说话太多的交流，他依旧是哪副看了让人生怕的表情，但是似乎他在刻意的克制自己的脾气。

“我不是好爸爸，但是我一直以来还是爱你们的，我辛辛苦苦为了这个家为了你们，我知道你们恨爸爸，也许我太严厉给你们造成了距离，我反省。”吃饭的时候爸爸突然说道。

“你是个好爸爸，不是个好老公。”妹妹接话到。

“我和妈妈可能太年轻不会处理事情，有脾气争吵，也不懂得避讳，我们也没有想太多，谁知道，给你们心里造成了那么多压力。”爸爸说着眼泪有些掉下来。

“不哭不哭。”妈妈用手抹去爸爸脸上的泪。

也许他们是相爱的吧，只是他们的相处有问题，吵吵闹闹大半辈子，也许妈妈不离开是因为爸爸真的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么坏。

爸爸终于忍不住，抱着头，偷偷的哭了起来，这个曾经看上去霸道，自己说什么是什么的人，变老了，看上去憔悴了，越来越爱哭了，可是有什么用呢，妈妈已经变成了这样了，这么多年我始终记得那些挥手打女人的男人，还有回家张口就骂的，我脑子里就是这样一个父亲。

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爸爸打来了电话。

“回来住吧，反正够住，也能多陪陪妈妈。”他的声音中有些伤感，似乎随时会哭起来。

“算了，我上班远，离这边更近，有宿舍不要钱。”我撒谎到。

挂了电话路上的风有些大，我感觉身后仿佛有人在跟着我，我转头却又没有影子，又遇到麻烦的鬼，我加快了脚步。

突然，仿佛有人推了我一把，我摔倒在地上，眼前是一直死猫，已经血肉模糊，看上去恨狰狞。

我爬起身快步的行走，可是背后的东西并没有因此放慢脚步，而是离我越来越近。 我再次摔倒在地上，这时候一个黑影快速的冲向了我，我吓得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一张女人的脸出现再我面前，一袭黑色的长裙，黑色的指甲，黑色的唇。

“贱人，你还缠着他？”女鬼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便把手掐到了我脖子上，我用尽力气挣扎，可是却挣脱不了，我感觉到呼吸困难，快要窒息。

这是沐煜轩，他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女鬼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没有了踪影，刚才掐着脖子，让我大脑缺氧，完全没有了力气。

看到了沐煜轩我仿佛看到了希望，不管我有什么危险，他都会出现，一个人对你太好，就算你不接受，也会变成了一种理所当然，甚至会索要更多，也许我对沐煜轩就是这样，不管他对我怎样好，我已经当成一种理所当然和习惯。

“嘿，小姑娘，你没事吧？”当我再睁开眼睛时，眼前是个四五十岁的阿姨叫着我。

“你是？我在哪？”我懵的问道。

“小姑娘你没有事情吧？我看着躺在地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阿姨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谢谢阿姨。”我才反应过来赶紧拍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

阿姨看我没事，转身离去，刚才的一切就像梦一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刚才的女人是恶鬼吗？她居然骂我，莫名奇妙。

沐煜轩呢，他去哪里了，难道因为我说的那些话，他躲开了。

“沐煜轩，沐煜轩，你出来，对不起，我错了。”我对着附近喊道。

“你错哪里了？”身后沐煜轩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不应该怪你，我自己也有问题，你对我太好了，所以我总觉得理所当然，总是享受你的好，甚至有时候要求更多，我不应该这样，我们还是好朋友，你不用消失，你可以随时出现，只是避讳的时候……”我红着脸尴尬的说着。

“哦，是吗？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现什么时候不可以？”沐煜轩明知道我尴尬，却开玩笑继续逗到。

“我……。”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在沐煜轩面前竟然害羞起来。

“哈哈，不逗你了。”沐煜轩摸摸我的头逗笑到，这个鬼什么时候也学会开玩笑欺负人了。

在回出租屋的路上，身边又有了沐煜轩的陪伴，感觉安全感又慢慢的回来了。

“莫汐汐！”我们安静的走在路上，沐煜轩突然叫到。

“嗯？”我好奇到。

“吴炫，你很爱他吗？。”沐煜轩皱眉突然问道这个。

“很爱，我想要嫁给他，他说让我等他，我会等的。”我坚定的回答，即使我们现在争吵不断，我越来越没有安全感，我依旧坚定的觉得吴炫也很爱我。

“你不怕，他万一喜欢上别人。”沐煜轩继续问道。

“不会的，我感觉他爱我的。”我有些激动的回答，也许我自己也不知道现在的吴炫会不会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喜欢上别人，也许不够自信，所以我才会总想知道他在哪里在干嘛。

“我只是说万一……。”看我有些难过起来沐煜轩没有再提。

“汐汐，有时间多陪陪父母，人生很短暂，没有机会陪伴的时候会后悔。”安静了很久之后沐煜轩突然说道。今天的沐煜轩话显得比平时多，说了很多话。

“嗯，我会的。”我继续回答道。

“你父亲，是个好父亲，也许他的方式不够好，但是他对你们真的好的，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父亲出事或者怎么样了，还没机会好好说话，那该多……。”沐煜轩似乎总想表达点什么。

“不会，我爸妈都没有事情，我们家会好的。”想起了差点失去妈妈，那样的心情我知道，如果他们没有在了该怎么办，我接受不了，听到这样的话我的心抽痛了一下，我不愿意这样的任何事情发生。

“汐汐，人都又生老病死，你要学会珍惜，人世间的感情，一辈子只有一次，错过这辈子也许生生世世都没有办法再见，所以要珍惜。”沐煜轩继续说道。

“我妈妈是不是怎么了，我妈不会有事吧。”沐煜轩说着疑心病的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感觉到恐惧，我有些激动的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