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家有不孝子

弟弟原本已经砍向我的刀，落在了一半的位置停了下来，我知道，都是沐煜轩，他总能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出现并救了我。

之前拿着话筒唱歌的男孩子，受了一刀，大腿不停的流血，看到弟弟惹祸，我们赶紧将人带到了医院。

在医院等待过程中，弟弟也许没有说话，一下就怂了，也许因为刚才的冲动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犯错了，他在医院陪着我们站在角落安静的等着，没有说一句话。我看着他，他才十几岁，刚刚上初中的孩子，怎么那么可怕，居然随身带着刀伤人。看着站在角落开始胆怯的他，我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正在在意和关心过自己的亲弟弟，在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变成了这样。

在我记忆里的他是小时候那个不敢看鬼片要拉着我和妹妹坐在的两边看鬼片的胆小鬼，是那个爸妈吵架不敢出来拉架，每次都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泣瑟瑟发抖的小男孩。

那一天爸爸做生意在外地，赶不回来，妈妈电话也没有打通。我和妹妹在医院等待那个受伤的男孩子治疗，除了我们，那天，还有那个男孩子的朋友，以及弟弟一起的那些朋友。

医院的门口进来了一堆社会上的人，带头的是个二十多岁的男孩子，他手揣在裤包里面，穿着一件黑色衬衣，口子解开大半，看上去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就是莫思哲？”他进来就朝着弟弟得方向走了过去。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他已经一巴掌打在脸上，脚一蹬，将弟弟踹在了角落坐着。我赶紧冲上前去，推开了他。

“你有病吧，对小孩子动什么手？”我生气得说道，真的很伤心，从小到大，家里人都不忍心这样动手，却让外人这样。

“他砍伤了我小弟。”从他嘴里说出来一点都不像是好人说的话。

“还好意思说，自己多大的人了，不劝这些孩子好好学习，还小弟，再说了，现在也在处理事情了，你凑什么热闹。”平时性格软弱的我这一次强势的说道。

“我*，老子……。”他嘴里骂着脏话，想要伸手打人，但是又收了回去。

“恶心。”妹妹也在旁边说道。

“晚上东街见，你们现在约人，九点钟准时到。”没素质男又继续说道，多大人了，真的是幼稚到不行。

“为什么要在东街，就在医院后门，来就来。”妹妹凑上去说道。

“莫嘉嘉，你干嘛呢？ ”我拽着妹妹袖子问道。

“你别管。”妹妹看上去信心满满的样子。

“这是医院啊，你们不要这么多人在这里，留两个守着就可以了。”这时候一个路过的护士路过拥挤的走廊提醒到。

后来那些小流氓离开了医院，妹妹开始到处打电话，我知道她社交能力很好，但是没有必要和那些人应战，万一出点事情也不好，我在旁边劝妹妹别离他们就是。

本来就好强的她怎么回善罢甘休，没一会儿她叫了一堆人过来，都是十几二十岁的男孩子，看上去都不像学生，也不知道她平时怎么认识这些人的。

“姐，拿点钱给我。”妹妹凑着我说道。

“要钱干嘛？”我问道。

“嗞，你找人帮忙你至少不得人手一包烟，然后请人家吃点饭什么的。” 妹妹一板一眼的说得挺像那么回事一样。

“打什么家，本来就是你弟弟的错，伤了人家，现在就是要和人家道歉好好商量就是了，管那些蠢货什么事情？”我有些愤愤的说道。

“姐，你白大我那么多了，这些人是什么人啊，闲着无事的小流氓，就为争点面子争点气，你以为被砍的是他亲弟弟啊，人家就是为了在别人面前装装，让别人觉得他想打谁打谁，没人敢动他的人，告诉别人自己是大哥，你弟弟这一次，惨惨的少不了一顿打。”妹妹一副什么都懂的说道。

幸好，男孩伤口只是失血过多，还有伤口比较深缝合之后其他没有特别严重的问题，不影响以后。我才算松了口气，打电话给了在外地操心的赶回来的爸爸。

抽着空闲我给吴炫打了个电话，说了今天的烦心事情，吴炫笑着说弟弟这样让他想起自己以前也这么幼稚，老想着打架，不好好读书，后来安慰我不要担心。和他打完电话感觉整个人都心情不错，就好像什么烦恼都不是大问题一般。

刚挂了电话，就现实了一个陌生来电，我接起了电话。

“马上九点钟了，记得。”对方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是谁？”我问道。

“忘记了?莫汐汐，说好了，今晚你们的人来找我们，9点，东街。”我终于想起了，那个医院大人的蠢货。

“你怎么知道我电话？”我突然想到赶紧问道。

“我不光知道你的电话，你全家的都有，还有你家的地址，你上班的地方我都知道，怎么样？晚上要不要去你家坐坐？”对面贱笑着说道。

妹妹似乎听出来了是谁打来的电话，抢过我手里的电话。

“要不要脸啊，有本事要约干嘛去那么远？你们过来啊，难道你们怕了？”妹妹骂了起来。

她和对方互怼着，聊了半天，对方说过来找我们，这时候我的心里是有一丝担心。毕竟他们都是无奈，也不知道会怎样。

过了一会儿，对方又打通了妹妹的电话，说在小区门口见面，然后妹妹带着她找来的一大堆朋友等到了凌晨三四点钟也没有见到人的出现。

最后想着肯定被耍了，最后请那些人吃了烧烤，让大家回家睡觉。

后来父母回来带着弟弟去对方道歉，该赔偿的也赔偿，也算解决问题了。

但是在后面的时间里，每天晚上睡到半夜，家里的窗子总被外面莫名飞进来的石头砸烂，常被惊吓到醒过来。

这样的事情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爸爸因为这件事，变得更加生气和暴躁，家里吵架声不断，也让妈妈闲着在家里面每天守着弟弟，想办法让他在家里老实一段时间之后再送学校读书。可是妈妈哪里守得住，每天不注意，弟弟就往外面跑，妈妈就跟着出去，什么时候跟丢都不知道，就是怕弟弟惹事，每天我 和妹妹回到家，饭还没开始吃，就陪妈妈出去找弟弟。

怕他再外面惹祸伤了人，也怕他再外面被人弄死都没有人知道。

这天和往常一样，和妈妈妹妹在大街上待到凌晨一点多钟，还是没有找到人，我们就劝妈妈一起回家先睡觉，大概是凌晨四点钟左右，睡眠不好的我突然醒了过来，我好像听到了客厅有动静，我偷偷的开了门锁，隔着门缝，看到有几个人敲门进了客厅。一看就是那堆小流氓，不知道想要干嘛，胆子也太大了，真是想不到会有那么无聊和坏的人。

我正想着不知怎么办好，沐煜轩出现在了我身边，他对我做出了嘘的手势。之后他穿门而过到了客厅，他站在那些人的旁边，然后脱下了身上的白色长袍，盖在了几个人的头上，那几个人在原地不停转，不停走就像永远走不到一样。

也许是因为惊慌和害怕，后来几个人惊慌得叫出声来，爸妈也被吵醒忙冲出来，爸爸找了个棍子，将几个人打在地上，妈妈忙开了灯。

这时候才看到他们进来是为了那地上得那堆东西，他们拎了好几个袋子进了我们家，袋子里面都是图钉还有一代代恶臭得屎尿。竟然这样坏，真得是刷新了我得三观，爸爸生气得大骂他们，用棍棒把他们逼到角落，想要打算报警。几个小伙子看自己处于弱势，便开始道歉。

“叔叔，对不起，我们错了，是他们逼着我们做的，我门不帮他们就会被打，叔叔我们错了，我们错了，求你饶了我们。”爸爸看他们就和弟弟差不多岁数也大不了多少，看着他们道歉，就让他们回去好好读书，最后心软，让他们带着拿来的东西走了。

“这些小流氓真是无法无天了，看来要找人和他们好好说说，再会怎样闹下去我们家都没法活了。”爸爸说着妈妈再旁边抹眼泪。

“看你宠的吧，把你得独儿子，宠成什么样子了？”爸爸指着哭啼的妈妈说道。

之后的生活里我每天出门包里都是装着一把水果刀，经历了各种威胁，有种随时可能被人暴揍一顿的感觉，下班之后依旧像往日一样总是在跟踪和找弟弟的路上。每次找到他也能翻墙或者找各种办法甩掉我们，对于我来说最可怜的人确实妈妈，她一方面要忍受爸爸的唠叨和指责。一方面她还要担心们所有人的安全，每天白天晚上她什么事情都不做，怕弟弟在外面惹祸，讲话说什么弟弟又不听不理他，她只有每天跟踪在弟弟背后确认他是安全的确认没有惹祸，但是每次被发现后，总是被弟弟偷偷的逃掉，她却像个傻子一样还守在哪里一呆也许就是十几个小时。每天晚上弟弟没有回家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见不到弟弟，她就会坐在小区门口的小巷子的花台上，定定的看着远处的方向，期盼着弟弟的身影。

“汐汐，昨天你妈妈在这里坐着哭了一晚上。”小区门口从小买东西的小卖部张阿姨凑过来和我说道。

“啊？怎么了？为什么啊？”我紧张的问道。

“你妈妈天天在这里守你弟弟啊，然后附近的人都议论说她是站街女，我听到后就告诉人家了说你妈妈是在哪里等儿子的，让他们不要乱说，小区这些闲着没事的婆娘们，嘴贱的很啊。昨天我遇到你妈妈就告诉她了，她说管人家的，但是我看着她偷偷在那边哭了一晚上，哎，当妈的不容易啊，看了怪可怜的。”听了这些话，我脑子里能看到妈妈在外面等待的画面，我的眼泪在眼睛里打着转。

“这些人真缺德，嘴真够贱的。”我生气的说着。

晚上妈妈像往常一样让我和妹妹先回家睡觉，他在外面继续等着弟弟，小区巷子对面的小区是弟弟朋友家的小区，也是他们常出现的地方，所以妈妈每天晚上都会去哪里门口蹲守。我想起了小卖部张阿姨的话，然后我就带着妹妹一定要和妈妈一起去。

夜渐渐深了，我的心里是恨的，恨自己有个这么不懂事的弟弟。有个这么痛苦的家。我们站在小巷子的树下，看着来的方向，期盼着弟弟的出现，让他睡觉，让我们能在家睡个安稳觉。沐煜轩心疼的看着我，扶着我的肩膀，站在我旁边，他是不是去问问附近的鬼有没有弟弟的踪迹。

这时候路边来了一张小车在我面前停下，车上下来一个醉汉。

“多少钱?”醉汉走上前扶着我的肩膀问道。

“你有病啊？你脑子坏掉了？”看到这一幕妹妹愤怒的堆醉汉怒吼道。

醉汉看妹妹凶他，想要抬手动手打人，这时候一个人拉住了他。

“对不起，对不起，他喝醉了。”醉汉的同伙从车里下来忙道歉便拉着他回到车上了。

这分钟我心里数不清的委屈，感觉似乎受了什么屈辱，我看着眼睛里满是悲伤的妈妈，我知道她心里多难受多痛苦多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