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释失魂落魄的走在南晏城的街道上,附近的小贩招呼着生意,孩童拿着风筝相互追逐。
这些繁华的景象若是平时的百里释定是内心欢喜的,但今日他有些迷茫了。
有对束王府如今现状的迷茫,也有对自己未知人生的迷茫,最让他迷茫的是,他今后该怎么面对束王府的那位?
地牢
百里昀手脚拷着镣铐,墨发已如干枯的稻草一般,他被关在这地牢已经半个月了,无人前来营救他,也无人前来探望他。
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破烂烂,有的地方还渗出了血迹,这些血迹还是百里城抓捕他的时候弄伤的。
“大哥,可曾见到三哥?”
百里释自上次从清酒仙境回来后便一直魂不守舍,直到前几天他才慢慢缓过来,但是他发现有点儿不对劲,他已经有十几天未曾见过三哥了。
平日里三哥虽然也有不见的时候,但定会叫人捎信回来,这次却什么都没有。
百里延给自己倒了杯茶:“许是在城中的青楼里吧,这老三经常不回来不早已经是常事了吗?”
百里延眼神淡淡的,根本对百里昀毫无兴趣,他对这个三弟无疑是感情淡漠的。
“可是往常三哥都有信回来的啊!”
百里释这回却觉得没那么简单了,他觉得,大战——一触即发了!
百里延这次就好像没有听到一番,自顾自的忙活着。
百里释回头望了百里延一眼,那一眼,是复杂而坚决的。
北淼城
华宁刚接到华倾玖的书信,这倒是让他犹疑着要不要拆了,因为…
“唐公子,你看是不是…回避一下?”
这唐云天一进帐篷,就看见一只鹫鹰飞进来落在华宁手上,显然这是一只信鹰。
然后,就成了这尴尬的场面——唐云天好奇信里的内容,华宁想拆不敢拆。
“宁兄不必在意唐某,你看便是了。”
唐云天俊逸的脸上挂着坏笑,让华宁左右不自在,说的简单是如此,可是那丫头的信平常说些什么他还是知道的,若是就这样拆开了,被唐云天知晓了信里的内容…
华宁拧了拧眉,这信现在是万万不可拆开了…
唐云天看着华宁把信收了起来挑了挑眉:“怎么?宁兄不读这封家书了?”
华宁拍了拍袖子笑道:“不打紧,并不急,还是先说说唐公子的事吧。”
开玩笑,万一被唐云天知道了其中的内容,就算那丫头不知道,这唐云天必定四处笑话于他。
“如今这北淼城形势复杂,与云城那边始终僵持不下,照目前来看,云城并不想与我城大战,只是制造的小战役倒是数不胜数,僵持下去怕是会惹得人心浮躁,士气下跌。”
唐云天说到这个也是稍有不安,毕竟军师就他一个,而士兵心里怎么想他不能完全掌握,就怕士兵会松懈,给对方可乘之机!
华宁细细思量了一番,云城那边对北淼城势在必得,定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怕是想打着消耗战,再来一盘大的!
“唐公子,云城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
唐云天招来一位小卒,只见小卒递给他一卷布匹。
唐云天叫退小卒,展开那布匹道:“据我的探子来报,云城现如今是到处征兵,云城城主最近倒是没什么动作,就是怪哉他让中将集结了几十个人去往淮阴山脚了,你说,这云渊想干嘛?”
唐云天正是想不透此处,之前他也派人去打探过,可是淮阴山脚下什么都没有,都是一堆干草垛。
华宁倒是来了兴趣:“淮阴山脚?可是南晏城与西岚城的交界那?”
唐云天打开地图,在南晏城与西岚城的交界处果然有一大山盘踞,正是淮阴山。
“没错,正是,怎么了吗?”
华宁站起身,他大概知道,这云城城主,想做些什么了。
百里释这几天心头一直是惴惴不安的,他总觉得,有大事即将要发生了,却一直摸不准是什么,况且百里昀已经失踪半个多月了。
“不行,我得找到三哥!”
百里释开始在南晏城的个个赌坊,青楼酒苑四处寻找百里昀的下落,可是据熟人所说,百里延已有一个多月没有来过了。
一个多月,正是束老王爷去世后没多久三哥被立为世子的时候。
“说明那个时候,三哥就没有再去过这些场所了,那就奇怪了,三哥究竟去哪了?”
“啊!!百里城你不得好死!”
此时的百里昀正被绑在刑架上,离他不远处的桌子上是血迹斑斑的刑具,其中还有鲜红色的,说明是刚用没多久。
百里城握着佛珠坐在太师椅上,脸上挂着得意的笑:“三弟啊,不是二哥说你,你就听二哥的,签了这认罪书,我也好向中城那边交代啊!”
百里城放下佛珠,上前一把捏住百里昀的下巴,阴狠道:“百里昀,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中城那边早已发现爹去世的事有蹊跷,若是你不认罪,我们整个束王府都会被你连累!”
百里昀怒瞪着双目,右边的脸颊上有三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正汨汨的流着血,鲜血顺着他刚毅的侧脸一直往下流,滴在黑红的地板上,形成一个红色的“小水潭”。
“我呸!我百里昀说没做!就没做!你休想让我顶这莫须有的的罪名!”
百里昀一口含血唾沫吐在百里城身上,百里城扭曲着脸,一把甩开他的下巴:“竟然这样,就别怪二哥我,不讲兄弟情面!来人,给——三少爷,上刑!哼!”
百里城嫌弃的擦掉身上的唾沫,嘴角挂着畅快的笑意,凭什么?他一个败家子能坐那世子之位?
他就喜欢这种欺凌百里昀的快感!
尤其是听到百里昀那凄惨的叫声!
“百里城,你给我等着,要是…呃我百里昀活了下来,定不会饶过你…呃!啊!”
百里城可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死人的话,何须听呢?
百里城转着佛珠:“阿弥陀佛,请佛祖饶恕我这愚昧的三弟吧!”
不远处仍传来百里昀有气无力的惨叫声,与百里城得意的笑声,以及那虚伪的“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