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一声,一支箭从窗口射进来,准确无误的插在床头柜上,吷枫在床上惊醒过来,打碎了宁静的清晨。吷枫一眼瞄到箭上绑着一张小纸条,他拔出箭打开纸条,纸上写着四个字:“西区罂粟”,右下角附上一朵血红色虞美人的图案;吷枫望着窗外,毫无一人,他的心里却是百感交集。
吷枫经过满衣房间时,她刚好伸着懒腰走出来:“少主?”满衣看着脸色凝重的吷枫很是疑惑,小心试探他。
吷枫转过头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就好像刚刚不曾出现过那样的表情,手轻轻搭在满衣的肩上,暖洋洋的笑着说:“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说完便转身,满衣张口还想问些什么,人儿却已经走远了。有时候满衣真的自己觉得很不了解他,明明有事相瞒,却总是一副轻松的样子。满衣叹了口气,既然他说了很快回来,那就在着等他吧...
西区罂粟下,吷枫前来赴约,身披黑色斗篷的女子从大树上轻柔地跳下来,里面的血色长裙覆盖在罂粟花下整个人愈发显得魅惑。吷枫的神色里闪过一丝欣喜,即使他知道只要身边的那支虞美人没有枯萎,她就一定还活着,可当真的见到面时眼底下兴奋还是忍不住涌出来,他还能再见到她。
女子踮起脚尖抱住吷枫,紧紧的抱住,感受他身上的味道,那是温暖的气息,“好久不见!”她的声音在空气中显得很空灵,即使掩藏在兜帽下依旧能感受到她的欢喜,一年了。
吷枫拍拍她的后脑勺,眸子里闪烁的都是温情,似乎在告诉她我就在你身边:“辛苦你了,虞兮。”。
名叫虞兮的女子摇摇头,有些不舍的离开吷枫的怀抱,取出藏在身上的文件:“这是你需要的所有的资料。”
吷枫接过资料,脸上透露出一丝的疑惑,即使离开他有半年依旧能虞兮一眼便看穿他在想什么,这也不奇怪,像虞兮这么心细的女孩又和吷枫从小就相处在一起的青梅竹马,即使吷枫只有一个表情她也能猜的出他在想什么。
“从一年前开始,传送回洛萨德的调查报告都不是南辛大人写的,那些都是西克耶·达里派人模仿南辛大人字迹写的假报告,我记得和南辛大人来这里调查完关于达里犯下的所有罪行后南辛大人说他想吃桂花糕,让我去帮他买回来,资料他来传送就好,可是我回去的时候里外都是达里的士兵,我听见达里对南辛说维拉岛上所有只要是发往洛萨德中心的信号全都被他监视着,任何一只小老鼠都逃不了,就是那时候南辛被杀了。”虞兮说到南辛的死突然哽咽说不出话,停了停继续叙述:
“达里下令任何人都不准出岛,平且一直在追查南辛另一个搭档的下落,可是他怎么也没猜到那个搭档会是我,我一直跟在他的身后做事,直到上个月通信错乱,我才有机会偷偷传密信回去;昨天无夕把密信传给我,我就知道你来了。”说完后她叹了口气,似乎这样会让自己轻松一点。
“明天维拉举行祭典,监守的士兵会少一些,沿着这条路一直往西,那里有一艘小船,明晚你就从那逃走。”虞兮表情变得严肃。
吷枫本来想说什么,虞兮再次踮起脚尖拥抱他:“我还有任务在身,到时,我等你带着千兵万马来接我。”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什么都知道,虞兮说完轻柔的笑着用空之术风向远方,而罂粟花在她的带动下风中自由地舞蹈起来。
吷枫把资料藏进衣兜里也尽快离开了,不远处一个背影闪过。
回到旅馆后吷枫并没有把实情告诉满衣,而是简单的告诉她资料已经全都收集完毕了,明晚就可以回洛萨德。满衣看出来吷枫有意隐瞒些什么,但是她没有追问他,只是平淡的点点头,用她一向冷淡又不讨人厌方式回应他。
因为她觉得他们认识不过数天,即使他对她再怎么照顾,彼此依旧是陌生人,或许他们的交集也就只有塞渊。虽然想法是这样可是满衣的内心还是觉得有些沉闷,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能是太久没有人这般对她好了,她有些依赖吧,她不断提醒自己,现在的烦恼是不应该是这些,而是妹妹....
祭典这天,
吷枫出来时正好和满衣四目相对,满衣微微向他鞠躬之后眼神飘移到别处,两个人好不容易处理好的相处方式似乎是在吷枫有意隐瞒满衣后又出现了隔阂,但是两个人都没有发现到这一点,只是觉得今天彼此都不太对劲。
一路上两个人一前一后,就连张灯结彩的夜市都打破不了他们此时的安静。
到达西岸,正如虞兮说的那样,因为祭典的关系兵力会减少,可这里居然一个士兵也没有,就连吷枫自己都不相信就这么简单。
正当他们准备跳上小船的时候,后面一支箭对准了满衣飞过去,正好被满衣抓住,这时那支箭开出一朵小花,一支毒针从里面飞出来、
“锵~”清脆的一声,回绕在着安静的环境里,是吷枫用剑低挡了毒针。像这样的把戏对满衣来说还是太阴狠了,即使她曾经是竞技场上的英雄,也不得不否认很少接触这些暗器的现在还是个缺少经验的新人;论单打独斗她是很在行,可论明刀暗箭她还是太嫩了,她双手是沾满血污可那也只是在光明正大竞技场上,而不是向小人那样使狠招。
满衣双手微抖一下,她被惊吓到,怎么也不会猜到对方想将她一箭毙命。
“阴险的手段比你想象到的还多,小心一点。”吷枫利落的把剑收回剑鞘,眼神盯着黑漆漆的树丛,提醒她。
满衣很感激他的提醒,点点头,深呼吸让自己冷静的寻找对方的踪影。
“原来是吷枫少主呀?我当是什么人呢?”一阵风吹过,那人竟站在他们面前,那男子略显妖娆,身披暗紫色斗篷,音色尖利像极了锯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