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角处又跑出一个满头大汗,喘着粗气的中年男子,手里还拿着沉重的草把子,上面就扎着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红果,和小姑娘的正是一样,实在跑不动了,他才破口大骂道:“哪来的野丫头,偷了东西还敢跑?”
吷枫猜想,这个小女孩在躲的人应该就是他,但是做错事就应该受罚,这是做人的规则。
吷枫扭头看了一眼正笑嘻嘻不知悔改、还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吷枫瞬间严肃,把小姑娘揪了出来。
小姑娘固然是反抗却逗不过吷枫的力气,只好做贼心虚,装可怜。
反而吷枫是一点都不领情,放到是做的更绝,平声道:“老板,这可是你要找的人?”
小贩一眼认出小姑娘,本来精疲力尽的人立刻又精力旺盛,表示感谢地看一眼吷枫,看向小姑娘时,又立马换了神情,瞪着眼,扯着嘴角骂道,“你这小兔崽子,还想逃?”
“对不起,东西还你就是了!”小姑娘低着头,委屈巴巴的嘟着嘴,声音略带哭腔,把藏在身后的冰糖葫芦递到前面。
小贩抢过冰糖葫芦,唾弃的骂道:“野丫头!”
听到这句话时,小姑娘倔强的抬起头,眼里的泪珠被她紧紧的忍住,紧咬着下唇,瞪着眼看他,似乎是这句话触碰到她的底线。
小贩被她这么一瞪心里自然不满意,扬起手就要抽在她脸上。
被吷枫牢牢扣住,吷枫依旧面无表情道:“她偷你的东西自然有错,可你这么打一小姑娘是不是很过分!”
吷枫拿出钱交到他手上,“这串就算是我买下来的。”
小贩这时才细细大量他一番,看他模样衣着文质彬彬,腰上却带着一把长剑,眼看人家可能不是什么善茬,小贩睁开手,大眼瞪小眼的,也就不说话了,挥挥衣袖,甩甩灰尘像是在甩掉晦气,冷哼一声便带着自己的草把子离开。
吷枫又把冰糖葫芦递给她,小姑娘扭头并不想搭理他,吷枫没有空去哄她,顺手把冰糖葫芦扎进她的头发里,一手牵马一手背着满衣继续往前走。
一股重量压在她的头上,她摸上头,取出来发现是一串冰糖葫芦,内心纠结一下,擦干眼泪,便追了上去。
她扯着吷枫的裤子,嬉皮笑脸的说道:“大哥哥,你们要去哪?”
吷枫没有低头看她一眼,冷漠道:“找医生!”
小姑娘拍拍胸脯,自豪的说道:“这个我最在行,我带你去!”
小呆瓜睁开朦胧睡眼,看她一眼,又接着继续睡。
小姑娘说完便当起导游,为他们指路。
自然,有她的指导,吷枫更快的找到医疗所。
满衣的伤口早已止血,就是失血过多,一时晕过去。
医生掀开包扎后,发现,满衣的伤口在慢慢愈合,是那种很慢却又能通过肉体看到的魔力。
他一时不知道怎么表达这种感觉,甚至他觉得是自己的错觉,想了想,也只能重新帮她包扎一遍,忙活完,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医生,里面的病人怎么样?”吷枫询问道。
“失血过多,休息休息就好了!”医生说,说完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不过问。
满衣沉重的睁开眼皮,看到四周一片白,再看看自己躺在床上,还有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满衣便相信自己还活着。
吷枫进来时,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一二岁小姑娘。见满衣已经睁眼,她便热情的打招呼。
她这种外向的性格和九瞳有那么一点像,但是九瞳身上更多的是让人觉得大小姐脾气,而这个小姑娘更多的是潇洒。
满衣惨白的脸上提不起笑意,小姑娘也不是很在乎她的安静,只是认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两人的性格这么相似,一定是夫妻。
小呆瓜兴奋的叼着那个包,跳带满衣身上,舔着她的脸,另满衣哭笑不得,直接把她的脸弄的黏答答,又拒绝不了。
满衣看到那个包的时候悬着的心平稳住,暗自庆幸,还好东西没有丢。
小呆瓜把包拉到满衣的枕头边整个身体压上去,意思也是在表明它会好好看着这个东西。
吷枫也觉得奇怪,之前还想拿过满衣的包,结果小呆瓜立马炸起来,很愤怒的瞪着他。吷枫见它这样也就不拿了,别到时好心被狗咬。
“你有什么想吃的吗?”吷枫关切道,那样的语气就好像一个很疼爱她的大哥哥。
满衣暂时并没有觉得饿,倒是这位小姑娘硬要掺一脚,“大哥哥,我想吃饺子汤。”
吷枫直接给她一个爆栗,转而又问满衣的意见。
小姑娘摸着头,笑嘻嘻的看着满衣。
“一样的吧!”满衣开口道,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刚睡醒的娇柔。
吷枫出去后,小姑娘很热情的倒水给她,又把她扶起坐好,有些讨好的说道:“姐姐喝水!”
满衣接过水,抿了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快快,快乐的快,因为阿娘希望我快点长大。”快快有模有样的说道。
“快快不回家吗?”满衣诧异道,看着她身上的衣着打扮并不像什么流浪儿童。
快快立马转移话题,好奇的看着她,小声的说道:“姐姐,你的夫君好疼你呀?”
夫君?满衣顿时没有反应过来,平时挺机灵的她,好像因为刚刚睡太多了便有点迟钝,愣是不懂快快话里的意思。
想了好久,才会意,严肃道:“他是我的领袖,不是夫君!”
“我看你们两个性格都这么相似,怎么可能不是呢?而且大哥哥对你那么好!只有喜欢那个人才会对他好,阿娘就是这么告诉我的。”快快有些激动的讲了一些通篇道理,就好像在告诉别人她这个观点一定是正确的。
满衣瑶瑶头,开导道:“快快,世界上的喜欢分为很多种,有一种喜欢代表亲人、有一种喜欢代表朋友、有一种喜欢代表崇拜、还有一种喜欢代表爱人。”
而吷枫是她很佩服的一个人。
快快不懂她所说的意思,糊涂的歪着头。
满衣又继续说道:“快快还小,以后你就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