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荒草遍野,许久后,才见一小村落,快快想都没想便跳下马,嬉皮笑脸的道谢:“哥哥、姐姐,我们就此别过!”
满衣点点头,做不出任何表情,其实内心更多的是对她的可怜,而这是小姑娘最不稀罕的。
一路上她走的很潇洒,一点都不像是被遗弃的孤儿,或许她想要的自由就是潇洒吧?所以才这般轻松。
“满衣,你的伤无大碍吗?”吷枫关心道。
其实,满衣能感受到伤口已经不疼了,她猜测伤口已经愈合,只是她不能告诉他,满衣轻笑道:“我尽量不使用这只手,无大碍的!我们快些出发,我担心阿暖他们着急了。”
吷枫知道青暖是一个会多心的人,如果到了白海没见到其他人肯定会心急…
五天后,远远的地方就看到一片白色的花海,中间的小木屋却略凸显,就好比一身白衣被染上污点。
满衣和吷枫往山坡下去,发现一条小道正通往小木屋,而小道的起始点,也是花海的起始点,他们下马,牵着马往前走,星星点点的花,满衣终于看清楚,这是白色的满天星,而且一整片都是,明明已是秋季,满天星的花色却还是如此洁白,毫无枯萎之色。满衣心情立刻从好奇变为惊奇再到悲伤,她突然想起有那么一个人对她说:“姐姐,你看我种的满天星终于开花了。”那一片粉粉的满天星花园在她的脑海里依旧记忆犹新,如今看到的这一大片白色满天星就好像失去了色彩。
满天星的香味很淡,淡到不注意就闻不到。走进一点才发现所谓的小木屋一点都不小,木屋旁是三匹马。
马儿的形态很熟悉,直到马儿中间冒出一人,转头看到他们时很兴奋的向他们挥手,一看才知道正是灵南,其余两人也站起身。
等满衣、吷枫走进了,他们才开口道:“少主!”
吷枫见四处空荡,不见鹿白、青暖身影,开口道“鹿白他们还没到吗?”
“还没,我们也是刚到这里。”灵南答道。
满衣大量四周,小木屋的门开着,里面的陈设却是很简单,可以用空荡来表达,不过里面却是十分干净,这一点也证明了一定有人住在这里。
灵南见满衣双眼打量着里面,便开口道:“木屋的主人应该还没回来,所以只好在这里等候。”
满衣点头回应,一行人只好在外等主人回来。即使是秋季,下午的阳光依旧有些火辣,带在身上的水已经喝光,也不见主人回来,而这里一眼望去就只剩下一片白茫茫。
灵南起身,行礼道:“少主,我去附近寻看有没有水源。”
“修杰和你一起去!”吷枫发话道。
修杰懒洋洋的站起身,行礼道:“是,少主!”
灵南本来是打算一人去找,顺便找找那个叫桐修然的人,灵南心想:这么空旷的地方,已经很少人住,那个人真的会在这里吗?
两人没走几步,刚刚还是晴空万里,此时突然冒出大雨,毫不给他们逃跑的机会,一行人又觉得如此进去,就是冒犯,便只是在屋檐下躲雨。
这时他们也注意到,木屋旁有几个木桶,原来是用在收集水源,满天星是很脆弱的植物,满衣发现在雨水猛烈的拍打下这一整片满天星依旧屹立不倒,似乎是有任何魔力般,令人佩服。
大雨没有持续多久,天空又恢复晴朗,空气中是一阵清香的满天花花香,本来炎热的天气也转凉了不少,雨水瞬间浸入土地被满天星吸收,这一幕很神奇,应该说是这片土地很神奇。
原来几百年来的白海都是以这样的方式存活,所以它并不是被荒废的土地。
远处,是身着赭石色衣裳的老妇人,头上戴着斗笠,披着雨衣,她驮着背,倚着拐杖,慢悠悠的走过来,那边并没有小道,她居然越过一颗颗满天星,被她踩过的满天星又再次直起身板,这一幕满衣看的清清楚楚。
记得那个人的满天星,因为一场大雨,被折磨的不成样,最后在战争的狼藉下枯萎。而这里的满天星却坚韧的很,如果她看到了,相信她一定会羡慕。
见老妇人已经过来,吷枫一行人也很有礼貌的靠边站,老妇人看着很凶,而且面无表情,满脸的皱纹已经松弛的垂落,黝黑的脸上是老人斑,眉毛花白,既有春风般的坚毅,又是冬季的沧桑,她握着拐杖的手在颤抖,那是岁月的流逝,她摘下的斗笠,上面还有些水渍,证明她是淋着雨过来的,她的头发已经是一片雪白,与她的脸色相比更白了些。
“婆婆,您好!”吷枫上前说道,语气尽显温文儒雅。
老妇人看了一眼所有人,没有说话,依旧面无表情,老妇人颤抖着身体一步一步往木桶的方向走去,看里面的水收集了不少,才幽幽的开口道:“你们为什么来这里?”
一听她的声音,总感觉好像喉咙里卡了什么东西,很不舒服。
老妇人说的很直白,或许她早有猜测有人想到这里寻找奥欧拉,所以神色才会不欢迎。
吷枫没有明了的说,微微低头一笑:“老婆婆,我们在这里等人!”
“等人?”老妇人眼睛一瞪,语气有些狠厉,那双早已被岁月折磨的模糊的眼眸好像很不甘心,所以才努力想睁大,只是那皱纹早已把它一点点的覆盖,直至它越来越模糊。
吷枫一听,是老妇人不开心了,便依旧是莞尔一笑,回答:“是!”
老妇人见他们没有任何的打算,便不理他们走进屋,吷枫上前一步,语气依旧平坦:“老婆婆,可否借水于在下一行人?”
老妇人顿了顿,说道:“随便!”
吷枫知道老妇人只是表面上凶狠,内心也并不坏,她之所以对人提防,或许是在守护某样东西。
吷枫看了眼灵南,示意他去装水,灵南会意,微微行礼,便拿着水壶去木桶装水,木桶里的水很清澈,清澈到已经照出他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