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神医对他的诚意表示不屑,依旧是吊儿郎当。
鹿白是一个很高傲的人,他从不随意对任何人低头,除非那个人真的值得他去敬佩,而现在他低头,是为了青暖。
他早有听言,流浪神医这个人不好相处,性格古怪,做事的方式更是无人能猜的到,所以他现在只能表达自己的诚意,如果今日有求于他的不是为了阿暖,他早就冷眼相待。
“神医,我家娘子真的是突发病才有求与你。”鹿白有继续请求道。
流浪神医眯眼,见他脸色着急并不假,便说道:“我想见阿满。”
阿满?鹿白一开始以为他说的是谁,仔细一想,才想起这事他叫满衣的小名。
当时他就是故意靠近满衣,满衣却有意躲他,一开始也猜想两个人是不是认识?如今他这么一问到让他证实了观点。
“你说的是满衣姑娘吧?我们因为遇到了点困难,失散了,如果你想找她的话,她会在白海。”鹿白一句不假的说道,可能是为了青暖,也或许是觉得流浪神医并无恶意,便把行踪说了出去。
流浪神医听说满衣不再这里,便又算上一挂,得出以前的一挂并无差错,今日一算,中间可能还是出现了点差错,只是不是今天。
鹿白一想,既然他和满衣的关系不一般,如果以她的名义,或许流浪神医更愿意帮助他们,试探道:“我家娘子病情一直是满衣姑娘在医治,如今我们失散,今日娘子又病情恶化,请求神医救救我家娘子一命,在下鹿白感激不尽。”
说完鹿白又深深的一鞠躬。
流浪神医,没有给任何答复,继续把剩下的汤水喝光,丢下筷子,爽快的答道:“带路!”
流浪神医一副欠揍的脸色,鹿白真想痛打他一顿,只是他还是握了握拳头,忍住自己的想法。
“神医随我来。”鹿白语气依旧恭敬,从小到大,小伙伴们都很害怕他,如今他也必须低下头,他连死都不觉得可怕,却觉得为了青暖一切都值。
上了二楼,到大青暖的房间,鹿白推开门请他进去,流浪神医挑了挑眉,直径走进去。
青暖奄奄一息的看着来者,有些警惕,看到后面是鹿白时又放松了。
流浪神医简单的给她把了下脉,又探了探她的额头,无意间对上她的双眼,他她的眼睛很纯净,像似一尘不染的天空,流浪神医立刻假正经道:“最近是否做噩梦了?”
青暖一下像被猜中了心事,有些支支吾吾,这件事一直是她的秘密,她一点都不想说出去,不过最近是真的没有在梦见那个孩子。
青暖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又瑶瑶头。
“你简单的说一下你自己哪里不舒服。”流浪神医一副爱搭理不搭理的模样,令青暖有些气愤,平时满衣给她看病,也不会这么说话。而这个人明明一副君子之态,性格却一点都不让人喜欢。
“很疲惫…”青暖说上一句话都觉得很累,刚想停顿一下。
“那就睡觉。”流浪神医简单明了的答道。
青暖把手上的血迹摆在流浪神医的眼前,不想说话,而是把目光转移到鹿白,看见鹿白也是一副恼怒的模样,但是他却忍的很好,青暖不禁心暖,便又不生气了。
流浪神医在拿出包里的针具,拔出最细的一针,青暖平时最怕疼,他居然想拿针扎她,青暖吓得立马收回手,却被他抓了牢牢。
青暖委屈的看着他,平时在宫中,只要她不愿意,父亲便也很少为难她。
流浪神医严肃的瞪着青暖,好像在告诉她,要是她敢动一下他就扎的更狠,青暖立刻乖乖的放松手臂,不敢再乱动,既然看着很痛,那就闭上眼吧,青暖告诉自己。
那针还没扎进去,青暖的眉头已经皱成一朵小花,咬着下唇,乖乖的躺好。
流浪神医摇了摇头,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其实他只是看着很不靠谱,在治病上他的技术还是一流的,只是简单的针灸,都要比任何一个人做的都好。
只是麻麻的刺痛感,并没有多痛,青暖慢慢的松开眉头,慢慢的,她的呼吸平稳,应该是睡觉了。
鹿白看着她熟睡的脸庞,也露出一丝喜色,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安定了不少。
只有流浪神医知道,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做了最简单的事情,就是让她好好睡上一觉,虽然传言流浪神医通百病,但是青暖的病真的是在百病中除外的,就连他也无办法,最多也只能像满衣做,为她减缓一些痛苦。
日光从窗外的照射进来,撒了一片金闪闪的灰尘,十月份的阳光不是很强烈,照到地上,让人也觉得暖洋洋的。
待洒进来的阳光越来越多,流浪神医才取下她针具,慢悠悠的放回原位,起身对鹿白使了个眼色,便走了出去。
鹿白也正有事情问他,他能主动邀请他自然更让他舒服些。
两人在走廊停下。
“她的病情暂时稳定住了。”流浪神医压低声音说道。
暂时,每个人都说暂时,难道就连流浪神医也只能暂时吗?鹿白不解的问道:“请问神医有医好的方法吗?”
“这种病类似于下蛊,下蛊只有下蛊人才有办法解开,所以,我没有办法。”流浪神医伸了伸懒腰,答道。
“她一直待在宫殿,很多人都在保护她,哪有被下蛊的机会,你会不会是…”诊断错了。鹿白不再说下去,直接说他诊断错那是对他的不尊敬。
“你确定,我怀疑她出生没多久就已经被下了,所以体内的那个东西能力不一般,总有一天它会吞噬掉那位姑娘!”流浪神医越说越难听。
“神医的意思是说,伤害她的人是洛萨德的吗?”鹿白越想越觉得诡异,忍不住又问道,对流浪神医来说,他只是把事实告诉别人,并无挑拨离间之说。
流浪神医笑了笑,却没有告诉他答案:“有些事情,亲眼目睹的才是事实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