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跟慕容一家一起吃简单的午饭,看着桌上的一盅汤,付青衣忍不住心里暗骂慕容,这姑娘真贪心,明明说了是给伤患喝的,却拿出来大家一起喝,那里面的天鹰肉也没多少,看慕容他们在桌上并没吃很多,就能明白他们肯定偷吃了。但也奈何不了他们,闹翻了脸对谁也不好,付青衣叹了一口气,在大嫂宽容的目光下,拿着慕容熬的汤,带着石头去喂银云。
进了房间,石头把银云上半身抱在怀里,他们七个人中估计就他跟秋烈才能让银云这么小鸟依人,付青衣忍不住一笑,专心的控制术力像喂药那样把汤喂给银云喝。
“银云弟弟恢复得真快,估计明后两天就能醒了,到时候就等伤口慢慢复原了,真是神奇啊!”石头憨憨的对付青衣说。
付青衣跟他一样,很艳羡这样强大的体魄、如此迅速的修复能力,忍不住一叹:“以后,我们跟他怕是天壤之别。”石头点点头,表示很同意。
喂完汤,付青衣摸了摸银云的胸口,术力珠没变化,但产生的术力增加了一些,丝丝入扣,化入血肉之中。
拿着空碗,付青衣出房,一楼有三间屋子一个客厅,一间放杂物、一间住人、一间是厨房,客厅在最中间,平时吃饭也在这里,所以付青衣一出来就能见到还在吃饭的两个人。
秋合拿着骨头逗弄怀里的小白,但小白没有精神,懒懒的缩在他怀里并不愿意理他。小白见付青衣出来,呜呜着跳下去咬付青衣的裤子。
“对不起,这两天疏忽你了。”付青衣把它搂在怀里,把空碗放在桌上,开始给它细心按摩。
在遇险的第三天傍晚,银云醒了,当时付青衣抱着小白在床边坐着发呆,她身后惊现微弱的声音:“我们在哪?大家怎么样了?”
小白听见这个声音,以往的恐惧让它吓得从付青衣怀里跳了出去。付青衣惊喜的蹲在床头看他,问:“醒了?感觉怎么样?大家都还好,除了大哥……”说到大哥,笑容立马就没了,表情很悲伤。
看银云想动身体,付青衣立马制止:“别动!你身上到处都是伤!”
“我们在哪?”银云听话的不动,那银瞳跟往日一样亮,没有因为重伤而失去光芒,就是脸蛋有点惨白,他此时好奇的打量着付青衣的男装和男扮相。
“我们在七律城的一家民居中,为了躲避搜查,我、秋叶、大嫂现在是男人。我们告诉这家人,你我秋叶石头是一伙的,大嫂跟秋哥哥们一伙,我们在东滩遇险,七律城们外结识相遇……”吧啦吧啦付青衣小声的把伪装的事告诉银云。
听到银云苏醒的消息,其他几个人也过来了,一伙人震惊的盯着银云,那眼神跟当初的付青衣一样,像在看怪物,秋叶喃喃道:“天呐,奇迹么?……”
大嫂简单查看了一下银云的身体,她经历这么丰富、见过那么多事,却没听说过如此强悍的体魄,眼神惊异的看着银云说:“你大哥说你是天才,我看你比天才还强大。”
在场没人知道大嫂是否已经从大哥死亡的事中走出来,这几天大嫂眼睛一直红肿着,此时突然提起大哥,众人都沉默了,见状,付青衣只好转移话题:“看样子,我们没多久就能全部恢复好,等银云完全好了,我们是去碰运气出城门,还是等两个月后再出?”她当然知道最好等两个月再走,只是此时找不到其他话说。
“当然等两个月后离开。我们杀伤了他们上百人,那上术师和头领大术师动用了副城主的力量,城兵到处在搜查我们。”接话的是秋叶,语气是惯有的嫌弃,好像在骂付青衣愚笨至极。
付青衣不计较她的语气,她已经习惯了秋叶对她的冷嘲热讽,眼下这时机,她也不想吵,她旁边还有个刚醒过来的银云呢。
这时,慕容突然进了屋,在大家怪异的目光下, 端着一碗肉汤走到银云床边,脸带红晕,热情的向银云道:“小兄弟昏迷了两天了,就吃了点汤,刚听说你醒了,正好晚饭做好了,我给你盛了肉过来,熬得很软,多吃点。”
慕容这两天对大家还挺热情的,特别是对气质比较出彩的大嫂、身材长相还行的秋烈,她有那么一两次跑进银云的房间,热心的查看他的病情,在付青衣执着又委婉的推辞下,硬是碰不到半分。老人家在场的话,她就把暧昧藏住,老人家不在场,她就表现得很明显,不知道脑子里怎么想的,都是已婚之妇了,还有一个两岁多的女儿。
银云看着这热情洋溢的女子有些疑惑,慕容连忙进行自我介绍:“我叫慕容,可以说是这个家的女主人。”那对银云的喜爱之情丝毫也不掩饰,看得旁边几个人直皱眉头,这年轻的姑娘……
银云的确有些饿,但是看着对方微红的脸蛋、期待爱慕的表情,却不敢撑起身体却接。银云穿着黑衣服,里面的带黑血的白纱布被遮得严严实实,所以慕容并不知道银云身受重伤,以为他只是昏迷了两日。
付青衣伸手趁慕容一个不注意,把肉汤抢在手中,对她微笑道:“劳烦姑娘了,我们自己来就好。”
慕容不是很喜欢眼前这个瘦弱不高的男子,总感觉被对方看得很透彻,但是他们不熟,又不能多说什么。慕容只好努力又跟银云慰问了一会儿,看银云吃着自己做的肉汤,虽然不是她在喂,但这汤却是她亲手做的,内心有莫名的感觉充斥,直到银云吃完,她接过空碗,才意犹未尽的离开房间,并对大家说:“客人们,晚饭准备好了。”
“比我还不要脸……”等慕容走了,秋叶小声嘀咕。
“你也知道你不要脸啊。”付青衣揶揄道。
秋叶绿油油的眼睛瞪了她一眼,看着银云乖乖的被付青衣擦嘴,突然想起某个被骂得很惨的夜晚,突然不再说话。
“银云长得太好看了,发色瞳色又罕见,一般女子见了很容易心动,也正常,但那慕容姑娘好生奇怪,连我也要讨好,这般放荡……”秋烈突然在一旁小声插话。
大嫂听了突然低声笑起,何止是她儿子,她也被热情对待了。
众人一番寒暄后,便不再打扰这位才苏醒的病人,去几步之外的客厅吃饭。
在这不富裕的家里住了一个星期,七个人从不习惯到习惯。银云更是奇迹般恢复,现在都能下地了……
又过了半个月,这段时间大家都很少出门,一般待在家中学习术式练习术式,好玩的秋叶和好游猎的付青衣都觉得自己有些发霉。
这天,付青衣抱着瘦了很多的小白,拿着小板凳坐在小小的院子里,望天发呆,她不想逛城也不想练习术式,不知道干什么就在此处发呆。她突然被银云拉住,对方磨磨蹭蹭的蹲在她身边。
“你伤真的好完了?”银云重伤后的一个星期就恢复得差不多了,又涂抹了一个星期的药膏,伤痕更是丝毫不见,让知道的人十分惊奇。这都半个月了,付青衣这样问,也是因为找不到话说。
银云撩开他的袖子,洁白无痕的手臂亮在她眼前,上面只能看见有力的肌肉和微浮起的血管,好像从来就没受过伤。
“真羡慕你,伤成那样了,却一个痕迹也没留,我肩上的剑伤到现在都还没好完全呢,你真的是人么?”对比一下自己肩上的剑伤,付青衣有些嫉妒,这种恢复能力应该给女人嘛,男人没了疤痕怎么凸显历练后的成熟,她不想承认她很嫉妒。
“你怎么没在练术式?”突然想起还没问银云出来的原因。
银云没有立马回答她,在旁边蹲了一小会儿,有些犹豫的说:“如果我把慕容姑娘惹怒了怎么办?”
付青衣听了,不在意的笑笑,说:“你还能把她惹怒?她比秋叶脸皮还厚,甚至可以用秋二哥常用的那个词,放荡……”
银云醒后,慕容没少缠他,他们六个人只是告诉银云住在别人家,就不要把对方得罪了,就丢下他自生自灭,任他烦闷,虽然不道德,但是也没办法。银云醒后,慕容连老人家会不会有意见都不顾,对大嫂和秋二哥的热情也减了不少,一个心扑在那罕见的美男子身上,连女儿都是随便管管。
那老人家也真是奇怪,见到大媳妇如此放肆,却只是怒目圆视,没有进行批评,这让大家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旁敲侧鼓才了解,慕容家里很富有,看上老人家大儿子是因为那大儿子英勇帅气,于是死缠烂打的嫁了过来,一开始日子是挺好的。但是半年后大儿子在森林中被人抢劫,受了重伤不说,毁了颜损了术力,成了又丑又废的人。老人家不愿意放弃这位有钱的姑娘,便想留下她让她改嫁二儿子,但是慕容瞧不上二儿子的颜值,怀着身孕想回娘家,却被她哥哥的妻子赶出去,说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于是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