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放看到口角溢血的张一鸣,突然像条野兽一样暴怒起来,他猛地伸出右手,五指卷曲成爪,黑色旋涡陡然形成,一股强横的吸力吸扯着铁兽人肩头上的伤口。
之前,铁兽人的肩头被张一鸣用炼金秘银弹犁开了一大块血肉,顿时血如泉涌,血像染料一样,将白色外衣染得鲜红,凭借着变种人强大的恢复力,原本数个月都难以愈合的伤口此时却结了一层血痂,正是这一层血痂,封住了原本开裂的伤口。
可是血痂却只是刚刚成形,突然遇到了一股强横的吸力,就像撕扯一张贴在身上的狗皮膏药一样,血痂与皮肉立即分离,脱落,甚至是硬生生被撕裂,一时间,血液呈管状和喷射状,从伤口里疯狂涌出,就如同砸开了水龙头的高压管道,水流四处喷射,像极了鲸鱼喷出的水柱,飞溅出很远,好像根本抑制不住流体所赋予的野性!
如此多的血液被活生生地抽离出体内,铁兽人的脸突然变得刷白,整个人颤颤巍巍,仿佛有些支撑不住,他用手死死按住了伤口,怨毒的目光如毒蛇一般盯上了陈子放。
“接枪!”
陈子放大吼一声,朝张一鸣丢过来一把ak-47,张一鸣一把接过了枪,顿时有一种熟悉的仿佛遇见老朋友的感觉,ak-47是他用的最多,也是他最喜欢的枪,拿着它,就像是将军骑上了自己最心爱的战马,即使面对可怕的敌人,也能游刃有余,意气风发。
而且,现在这把枪还被陈子放换上了爆炸燃烧弹,这种周围被漆成红色的高危子弹,兼有爆炸和燃烧效果,是任何枪械持有者的最爱。
他垂下眼皮,冷酷一笑,猛地扣动扳机,数十颗子弹爆射出膛,如同一颗颗野兽的毒牙,撕裂了空气,发出了尖锐的啸声!
在张一鸣的判断里,铁兽人拥有铁骨,全身的骨头都呈现出金属化的特征,而且他还穿了强化后的防弹衣,整个人既能抗打又能抗子弹,就像是拥有防御力极强的龟壳。
但是,人身上有这么多的部位,铁骨纵然能令全身的骨头都变得坚硬如铁,它也总会有保护不到的地方,比如说,人最脆弱的眼睛!
这一次,张一鸣对准的就是铁兽人的眼睛!
子弹一颗颗在铁兽人身上炸开血花,发出“砰砰”的巨响,并燃烧起熊熊的烈焰,大火覆盖住铁兽人的全身,传来极恐怖的高温,铁兽人双眼的表层在烈焰中被灼伤,已经变成了瞎子。
就是现在!
张一鸣骤然逼近铁兽人的身体,右手合金爪亮出了冷冽的寒光,他只有一次机会,只要从这一爪刺入了铁兽人心脏,那他就必死无疑,可是受伤的困兽却是最为可怕,他临死前反扑的一击,很可能拉着张一鸣和他共坠地狱!
张一鸣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右手合金爪插入铁兽人左侧3、4肋间隙,瞬间穿破胸腔,刺入心脏,他一把抽出合金爪,爪面还残留着温热的鲜血。
铁兽人的心脏被活生生刺穿,他的身子由于疼痛而剧烈颤抖着,两眼流露出野兽垂死时的凶狠,作为强劲的a级变种人,即使心脏被刺穿,他也不会马上死去,而是会苟延残喘好几分钟。
他残余的生命力量在顷刻间爆发了出来,两只手指向着张一鸣的双眼,如同匕首般,刺去!
不愧是职业的杀手,即使在这个时刻,他还是想尽办法来伤害对手,不死不休,手指破风而来,张一鸣的瞳孔都缩成了针眼大小,一股如电流般的恐惧感瞬间席卷全身。
陈子放右手陡然一吸,一股强大的吸引力作用在了张一鸣的背后,张一鸣的身体竟然被硬生生的向后拉动了10厘米的距离,正是这短短的10厘米,却让他险险躲过了铁兽人临死前的一击。
这是冥吸的另外一种用法,冥吸这个异能的序列号极高,它的作用有多种,熟练掌握这种异能,不仅可以吸起几百斤的石块,同时可以将人的鲜血活活的从体内抽出。
而现在,陈子放仅仅是用它来隔空移物,生生改变张一鸣的位置,这一手极为巧妙,让铁兽人的攻击白白落空。
心脏被刺穿的铁兽人,没有了血液的供应,眼中灵瞳的蓝色迅速变回了原先的深褐色,全身的骨头从那种聚合的状态中解除,就像是卸掉了他原本引以为傲的龟壳。
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一个骨头比正常人强硬得多的普通人,再也不可能像刚才那样,无视任何子弹了!
陈子放连连扣动扳机,子弹在铁兽人的脑袋上炸开一个又一个的血洞,转眼间,铁兽人的身体已经是千疮百孔,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的他终究是没有逃离死亡,僵硬的身体倒在了肢体残缺的丧尸堆里,两眼空洞地望着天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铁兽人一死,笼罩在张一鸣身上的强压浩然一空,由于体力的透支,他的身子一下子瘫软了,两手撑在地上,支持住摇摇欲坠的身体,他的脸色苍白,如同透明的玻璃纸。
而这时吴海和王喜也赶过来了,他们带领的清道夫特种部队也暂时阻挡住了丧尸的攻势,就在刚刚张一鸣开着悍马狂奔出城的时候,丧尸的数量突然暴增了三倍之多,正是他们拼命牵制住四方赶来的丧尸,才没有让大批的丧尸围困住张一鸣一行人。
可是他们却并没有料想到,张一鸣他们所在的主要战场上,竟然出现了狼月组织中的成员——铁兽人,而且他的实力还如此恐怖,竟然直接凭借投掷出的一根骨刺就硬生生的击毁了一架直升机。
他们的人员主要都集中在对付蜂拥而入的丧尸群身上,而且对铁兽人的到来,根本就没有预警,所以毫不知情,以至于对于深陷危险中的张一鸣,都没来得及展开救援。
考虑到“妖渊猎风”的重要性,张一鸣和陈子放没有做过多的休整,补充了一些子弹过后,就坐上悍马车,径直奔向了鬼哭山。
此时,夜已经很深了,一轮白月周围却爬上了些许的血色,看起来就像是长满了血丝的胚胎,说不出的妖冶与恐怖,悍马车已经渐渐深入了鬼哭山的外围,飒飒的秋风拍打着枯黄的落叶,充满泥泞的路面偶尔横着几具全身发黑而且不知名的尸体。
真是诡异的地方呀!这时,从鬼哭山的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声婴儿的啼哭,在浓浓的夜色里,这一声声啼哭就像是一声声呼唤,像极了只有巫师和道士才会的古老招魂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