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趁着年轻 和喜欢的人一起 制造些比夏天还要温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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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容寂寞泪澜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刘浩想了老半天,终于想起了一句貌似自己觉得可以的诗句出来。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女孩随即回出这段绝句,慢慢的抬起头来。
只见清秀的五官,淡雅的阴丹士林旗袍,眼眶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好一个清纯可人的女孩。
刘浩不禁内心赞叹道。
“在下刘浩,请问小姐芳名?”刘浩一本正经的自我介绍道。
“我叫苏小小,谢谢你陪我聊天。”
天生的优雅和良好的教育,苏小小会礼貌的对待每一个身边的人。
看见这个美丽的少女,刘浩不禁有想和她亲近的想法。
“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苏小小可是名妓,要身材有身材,要样貌有样貌,你嘛,样貌还凑合,身材嘛就,,,,,。”
刘浩故意看着女孩平平的胸部挪揄的说道。
“你,你,”苏小小被刘浩调侃的话语气到。
双手马上抱在胸前,气呼呼的说道;“我名字叫苏小小,不是你们男人都想的那个小小。
看你一身警服,还是个见习警员吧,调戏法国国庆酒会的嘉宾,我出去和公使或者你们长官说,就会扒了你这身警服。”
苏小小马上反击道。
“对不起啦,苏小小大小姐,我不是有意的。
不过看你头发稀疏,身体瘦弱,倒像是和我妹妹一样,营养不良似的。
按说以你们的家庭不会缺少食物啊,你怎么这么羸廋呢?”
刘浩低声赔礼说道。
“哦,你还有个妹妹啊!”听刘浩这么说,苏小小想刘浩的家庭肯定不富裕,可怜的小妹妹都吃不好,心里的同情心泛滥起来。
苏小小低声的说道;“一年前我阿爸走了,我就不怎么吃东西了。我吃不下,也睡不好,我老想我的阿爸。”
说道这里眼泪又索索的掉落下来。
刘浩情不自禁的用手去轻抚苏小小的眼眶,轻轻的擦拭眼旁的泪水。
从没有一个男人如此的接近苏小小,也从没有一个男人对小小做出这样亲昵而又自然的动作。
苏小小竟然没有拒绝,她自己也很吃惊。仿佛这个男人就像是自己的父亲一般,又或者像自己的亲人一般,自己没有一丝的抵触和反感。
刘浩对这个如同自己的妹妹一样的女孩极有好感。
帮她拂去泪水后,轻声说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以后的生活还要继续,不吃东西可不行。大厅里不是有自助晚餐吗?你怎么不用呢?”
此时苏小小对刘浩也有了莫名的放心感,回到道;“那些什么牛排,红酒什么的,摆着好看,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嗯,就是。法国人连牛肉都弄不熟,比咱们中国菜差远了,我带你出去吃正宗的上海小吃。”说完一把拉过苏小小柔嫩的小手,朝外走去。
从小到大,苏小小就没有和陌生男人拉过手。
现在被刘浩宽厚的大手拉住竟然有种触电的感觉,不由自主的随着刘浩走去。
刘浩拉着苏小小从侧门溜出了总董官邸,反正院子这么大,多他一个少他一个人都看不出来。
两人出了租界,来到了一处里弄旁的夜市。
碎瓦斑驳、红砖层叠,青色的砖瓦上爬山虎、常春藤等就势攀爬,藤蔓爬上墙头,缠绕到屋顶后便垂了下来,随风摆动。
路口转角的烟纸店、小人书摊、路灯下的棋牌对局,旁边围观着不少街坊和路人。
旁边的空地上,小女孩用粉笔勾勒出方块,单脚、双脚依次跳过方块,看谁“造房子”造得更“高”。
男孩子们则玩起最激烈、最有男子汉气概的游戏:斗鸡。
一脚独立,另一脚用手扳成三角状,用膝盖去攻击对方,直到一方双脚落地,不服输的一方再来一轮。
也有将橡皮筋缠绕在电线杆处,边跳遍唱:“马兰花,马兰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勤劳的人们来说话,请你马上就开花”,皮筋的高度慢慢从脚腕向头部升高。
看着这些孩童们快乐的玩耍,苏小小的心情也放松起来。
“你以前没有玩过这些游戏吧?”刘浩对看着出神的苏小小问道。
“没有啊,我自小读的教会女校,学校的目标就是培养具有大家风范的淑女佳媛。
学校重英文而轻中文,学生的课本除国文外,一律都是英文原版,连中国的史地课本,也是美国的出版社编辑出版的。
学校十分注重对学生进行礼仪、风度的教育,要求学生从小事做起、举止神态温文尔雅。
在校内不高声喊叫,上下楼梯一律靠右行,在图书馆说话要轻,离开时一定要把座椅放回原位,用餐时要细嚼慢咽,尽量不发出响声。
学生进行奢华教育,实行的西式茶话会。所以像这样的民间游戏我们几乎从未接触和玩耍过。”
苏小小将她所受到的西方式的教育经历讲给刘浩听。
对于圣玛利亚女校刘浩显然没有多少了解,这里简单介绍一下;
如果提起大名鼎鼎的中西女中,上海的上流人士基本都会知道。
其实圣玛利亚女校也是著名的教会学校,声名和资历完全不逊于中西女中。
圣玛利亚女中创办于1881年,前身是文纪女中与俾文女中,校址在白利南路。
后文纪、俾文两校合并成立圣玛利亚女中(st. mary’s hall),校址在万航渡路圣约翰大学校园内,第一年招生28人,首任校长为中国人黄素娥女士。
新校舍建在梵王渡圣约翰书院后面,整个校园的建筑呈古希腊风格。
此时的圣约翰书院和圣玛利亚女校仅一墙之隔,然而除了星期日在教堂分座“做礼拜”之外,男女学生从不允许交谈,可见校规之严格。
圣玛利亚女校在教学上重视学生生活方式、社交能力。设英文、中文和音乐三部,偏重英文。
纪律颇严,学生早晚均须行祈祷礼;请假外出,必须由家属或保证人报告校长。
往来信件,校长有检查之权。提倡健身运动,注重养成学生集体生活的习惯。
作为一所贵族女子学校,学校完全按照美国式方法教育:除必修课外,还有宗教活动,家政训练和音乐舞蹈表演等选修课,传授西方上层社会的礼仪、社交知识。
它一年学费一般学生是84元,相当于普通工人10个月的工资。
专学西文的一年学费是168元,其他伙食、杂费尚且不包括在内。
这样高的费用,普通人家显然是难以支持的。自此,圣玛利亚女中开始成为继中西女中后的上海第二所贵族教会女校。
“中国人的教育凭什么要外国人来说道啊。”
刘浩对外国人主导的所谓贵族学校不以为然,故才说道。
“对啊,我就是觉得圣玛利亚女校西式的管理太死板,而且里面的规矩那么多,我觉得受不了,就央求姆妈给我转了学,转到了启明女中。
这所学校比圣玛利亚女校好多了,特别是国文老师,非常有学问。
学校还有诗社,文学社,老师对学生和蔼可亲,从不大声训斥,经常对我们讲解形势,灌输革新的思想,启发觉悟。
当时,我们的国文老师杨眉山老师说的话很深刻。他把旧中国比作是一座破烂房子,说外国人来欺侮,这房子眼看就要倒坍。
我们有责任把这座房子修理好。”
苏小小又说道。
“各有各有的好处吧,我去帮你点吃的。但听你说的好像还是启明中学要好些吧。”
对于苏小小的选择,刘浩也觉得是对的。。
不一会儿,刘浩端着一个大盘子过来,上面有春卷,麻球,桂花糖藕,糯米烧卖,酒酿圆子等各式小吃。
“这么多啊,吃不完的多浪费啊。”苏小小看见堆的满满的食物说道。
“没事,先吃着再说,还有两个菜没上呢,在锅里炒着,炒好了再上来。”刘浩不以为然的说道。
“还有啊,你不知道我平常吃东西很少的,这些怎么吃得下啊!”
苏小小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是一个男人殷勤的帮她点了这么多吃的的东西,内心其实还是很高兴的。”
“来,先尝尝,这是春卷,外焦里嫩,又酥又脆,趁热吃。”
刘浩用筷子夹起一个春卷放到苏小小跟前。
苏小小夹起一块春卷,慢慢的放进嘴里。一股鲜香在口里蔓延,味道极其鲜美。
“这是麻球,外面是芝麻,里面是豆沙,你们女孩子都爱吃的。”刘浩夹起一个麻球放到苏小小跟前。
苏小小夹起麻球,轻轻的咬了一口,香甜糯软,入口即化。
“这是桂花糖藕,莲藕里夹着糯米,还有桂花香,老好吃啦。”
刘浩将切成薄片的桂花糖藕片夹到苏小小跟前。
苏小小举起筷子夹起藕片,放进嘴里。
桂花幽幽的芬香在口中四散开来,甜蜜地沁人心田。顿时眼睛眯成一团,那甜蜜陶醉的表情,像极了妹妹小丫。
“这是糯米烧卖,这是酒酿圆子。”刘浩又一一介绍道。
在刘浩热情的推荐下,苏小小将这些食物都吃了进去。
一旁玩耍的小孩,里弄里墙壁上摇曳的植物,顽童们斗蛐蛐的鼓劲声,大人们为了一招臭棋下出的懊恼声,这些就在身边的市井风情,亲切而又自然。
平时厌食的感觉一点都没有了,大口小口的吃着,脸上汗珠子流淌着,也顾不得去擦,完全没有了淑女的形象。
“红烧肉来咯。”
一盘色泽金黄,油光泛现的红烧肉被端了上来。
“啊!我不吃肥肉的,这么多油,吓死我了。”
苏小小被桌上刚端上来的一盘红烧肉吓了一跳。
“红烧肉是最有营养的,看起来肥,其实肥而不腻,肉皮里的胶质最有营养的,是女孩子养颜美容的佳品。你试试,一点都不腻。”
刘浩对着苏小小谆谆诱导道。
苏小小还是不敢动筷子。“不吃肉怎么长肉啊,要不然你这里总是小小的。”刘浩说着指着苏小小的平平的胸部促狭的说道。
由于平时不怎么吃东西加上不吃肉食,已是花季年纪的身体完全没有得到营养,所以身体没有长开,曲线也没有出来。
这点苏小小平时还不怎么觉得,但是今天在酒会上看见其他的女孩子穿着洋装,高耸的胸部吸引了男人的目光,苏小小有点自行惭秽。
毕竟身为女人都想有美妙的身材,这是所有女人的天性。
小小被这个大男孩完全打败了,瞪了刘浩一眼,小心翼翼的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口里。
口感微甜,入口酥即化,一股浓郁的肉香味道在舌尖里蔓延。
原来红烧肉是这么的好吃啊!
“阿伯,再来碗米饭。”刘浩喊道。
“好嘞。”一旁看着苏小小吃东西开心样子的阿伯,马上乐颠颠的打了一大碗米饭来。
“红烧肉配着米饭一起吃,加上里面的汤汁,最下饭的了。”刘浩说道。
苏小小接过饭碗,一口肉一口饭吃的十分享受。
边吃嘴里边含糊不清的说道;“你是租界的巡警,现在是当班时间,出来这么久,不怕他们把你开除啊?”
“不怕,反正也干不了几天。我已经考上了税警总团,过两天就要去报道了。”刘浩毫不在意的说道。
“啊!你考取了财政部的税警总团?这可是现在中国最现代化的部队啊。
听说录取可严格啦,不要文盲,不要黄埔系,装备都是德国进口的武器,长官都是留美留洋军校的高材生,用西方的军事理念和管理方式。
我们启明女中最近都在议论这事呢。”
苏小小听说刘浩考取了税警总团,心里非常高兴。
虽然自己和这个男孩才刚刚认识,但仿佛两人没有任何距离似的,在一起很舒服,很安心的感觉。
这样的男人就该去做大事情,在租界里给外国人当巡警正是浪费和可惜了。
“对了,你的名字很好听,和古代一个有名的女子名字一样,苏小小。”刘浩问道。
“这名字是我奶奶帮我起的。我奶奶以前是钱塘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无所不精。
在我生下来后,家里人给我想名字时,奶奶想起钱塘名人仓山居士袁枚,曾经专门印刻了印章上的一句词:‘钱塘苏小是乡亲’,奶奶就给我起了这和名字,寓意以后做一个有主见有个性的的江南女子。”
苏小小认真的说道。
“钱塘苏小是乡亲,嗯,好。不过小小你以后要听我的,像今天一样,多吃饭,多吃肉,这样才能长身体,做一个美丽温婉的江南美女。”
刘浩由衷的说道。
“你们男人就喜欢那个大的女人,你也一样。哼!”
苏小小听见刘浩这么说知道刘浩是嫌她身体没有那些所谓的名媛们好看,气哼哼的放下筷子说道。
“呵呵,好啦,我不说话了,阿伯再来一碗米饭。”刘浩叫道。
阿伯马上又端来了一碗米饭。
苏小小没有搭理刘浩,端起碗来专心的对付着碗里的红烧肉。
不知不觉中两碗米饭都吃完了,桌上的红烧肉也见了底都被苏小小吃了个精光。
“哎,真好吃,可惜吃不下了。”苏小小依依不舍的放下碗筷,摸着自己鼓起的小肚子说道。
刘浩笑眯眯的看着苏小小说道;“你只有坚持这样每天吃两碗米饭,保证你的身材比那些名媛们还要好。”
“去,你把我当猪啊。”苏小小嘴里虽然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动了心,以后回去叫姆妈多做红烧肉吃。
等自己有了曲线,亮瞎这个呆头鹅的眼睛。想到这里,睫毛弯弯,眼睛眯成了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