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一诺知道她摊上事儿了,而且肯定不会轻易脱身。
公司让景一诺开通了围脖账号就行自我运营,景一诺用电脑登录自己的围脖,围脖上果然陡然间多了无数关注和数不清的恶评以及辱骂性质的私信。
景一诺大致翻了一下评论,所有的评论都非常刺目。
“还以为是个多好的姑娘,结果就是个欺负人的富二代,表面一副面孔,背地里又是另一幅面孔。”
“景一诺,你真不要脸,苏婉是你相处二十多年的闺蜜,可你是怎么对待她的?在大赛上陷害她,引导大家人身攻击苏婉,逼得她连工作都找不着,苏婉家境不好,找不到工作和等死有什么区别。”
“你是我这段时间见过的最可歹毒的女人,都说最毒妇人心,可是你的歹毒还是刷新了我的认知。二十多年朝夕相处都不能让你仁慈半分,禽兽都比你强上百倍千倍。”
景一诺不是个特别在意旁人看法的人,只要是自己想做的,自己觉得对的,她就会按照自己心里的想法去走。
旁人很难左右她的认准的事情。
可是景一诺现在动摇了,一股强烈的心酸涌上心头。
景一诺特别想跟这些人说她是冤枉的。
是苏婉抢走了景一诺曾经视若生命的未婚夫,是苏婉害得景一诺重度毁容,也是苏婉害死了景一诺的父母,夺走了景一诺的一切。
苏婉是恩将仇报的中山狼,景一诺才是糊涂的东郭先生。
景一诺心底无限悲凉,心里乱成一团,但是却一句话也不想说,她发布了一条微博,寥寥数字算作是自己的回应。
“清者自清。”
发完这四个字,景一诺关掉了电脑,躺回床上盖好被子,灯光熄灭后,景一诺在黑暗中睁着眼睛迟迟无法入睡。
她不是有专业公关团队的明星,也没经历过被众人口诛笔伐的事情,她自己又不擅长言辞,现如今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景一诺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她不知道自己几点睡的,只知道朦胧有困意的时候,窗帘上已经透出了微微的光亮。
景一诺心里有事,睡得很不踏实,中间做了个梦,梦见她被苏婉被绑了起来。
苏婉拿着刀子在景一诺脸上乱画。
景一诺猛然惊醒,浑身透着一股子无法言说的疲累,眼睛也疼得睁不开。她把还未响起的闹铃关上,瞟了眼时间才刚刚凌晨五点。
她起床洗了个澡,没吃早饭就开车去公司。
路上,景一诺给厉言打了个电话,“你快点来公司,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厉言的声音里还带着睡意,他睡得朦胧,低沉的嗓音磁性诱人,“好。”
仅仅一个字就让人心神荡漾,厉言就是这样一个时时刻刻都能散发魅力的男人。
可是景一诺没有心情去注意厉言的声音如何,她只关心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被diss了。
景一诺来到公司以后,厉言还没到,她打开手机搜索自己的名字,结果马上弹出了很多关于她的负面消息。
而有一个消息上有着凌肃的名字。
景一诺心里立马咯噔一声,点进去看了看,网页跳转到了围脖,凌肃的账号发布了一则长文来控诉景一诺。
景一诺看完上面的内容,脚下虚晃,险些摔倒。
她双手扶住桌子,撑住自己的身子坐在椅子上。
景一诺在没人的办公室里哈哈苦笑。
先前景一诺还在想自己又没得罪谁,怎么会莫名其妙地被扣了那么大一顶帽子,结果现在才明白,不是有媒体想通过她炒作,而是凌肃要毁景一诺的名声。
凌肃不能把景一诺怎样,可是他能让铺垫盖地的恶语逼死景一诺。
景一诺握紧拳头,隐忍地砸在桌子上。
凌肃啊凌肃,他到底怎样才能放过她呢。
难道景一诺那么多年的付出对他而言真的一文不值吗?
为了苏婉,凌肃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景一诺并没有想过去报复凌肃,她只是单纯地想要退婚,只是想着彼此不再联系而已。
可是凌肃却不愿意放过她。
景一诺紧闭着疼痛的双眼,双手抓着桌面,在光洁如镜的桌面上留下几道清晰的指印。
“你不是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吗?”门口传来熟悉悦耳的男人声音。
景一诺叹息苦笑一声,她哪有那么坚强啊。
她只是在自己认准的事情上比较执着而已,如果是她认定的,哪怕全世界都反对,她也依然会坚持自己心底的声音。
可是现在不一样,她面对的是曾经和她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
一个是她的未婚夫,一个是她视若姐妹的闺蜜。
这两个人就像牛皮糖一样,紧抓着景一诺不放,无论景一诺尽多大努力都无法甩脱他们。
“我真恨不得杀了他们,可我却不能那么做,我累了,真的累了。”
谁能告诉景一诺,到底怎样才能让凌肃和苏婉消停下来。
景一诺抱着头,无限悲戚。
厉言算是个网红,他对网络上面的事情比景一诺要更加擅长一些,他从纸袋里拿出一杯咖啡,喝了一口,道:“网络上的东西不能太当真,当真你就输了。”
厉言长相一流,比大多数的男明星都要英俊帅气,可他开始运营自己的时候同样被很多人抵制,他们说厉言只是个空有皮囊的富三代,整天吃喝玩乐,没有一点真本事。
但他们哪里会知道真相呢。
厉言将手中的纸袋放在桌子上,对景一诺努努嘴道:“专门给你买的,吃完我找人去处理你的事情。”
景一诺一点胃口都没有,她还想着这辈子做个女强人,慢慢积攒实力大杀四方呢,结果刚刚爬上来一点,就被迎头打了一棍子,又给敲下去了。
她怎么能不烦。
厉言慢条斯理地喝着自己的咖啡,坐在沙发上道:“你今天还要演场戏,饿着肚子可不行。”
“演戏?”景一诺不解反问。
“对。”厉言并不解释,只是朝着桌上的早餐努嘴,让景一诺吃饭。
景一诺哀叹一声,她不吃东西的话是不可能从厉言嘴里套出什么来的。
她从纸袋里拿出厉言买的早餐,先把肚子填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