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听到自己的心咚咚狂乱地跳着,过多的希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好像胀到极致的气球,不能再经受一点刺激了。
她近乎饥渴地盯着他好看的侧颜,舔舔唇,试图继续说服他,“光华只是暂时资金周转不灵,只要徐先生您愿意帮忙,我们一定会度过难关的。”
徐绍谦轻轻放下手中的咖啡,慢慢抬头看她,玺悦忐忑地回望,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讨好的笑意来。
她是紧紧盯着他好看的唇,看着他慢慢开启,微张,紧抿,然后吐出一个字:滚。
她顿时全身僵冷,好像下了冰窖。
“那晚,我帮了你,你能不能——”她顿时急了,竟然口不择言起来。
但是在接触徐绍谦瞬间阴冷的目光顿时住了口。
可是她还想再争取,苍白的唇瓣微动,还未发出声音,冷不丁一杯咖啡已经朝她泼来,她洁白的礼服再一次染上了污渍,几滴高温的液体溅到她已经起了水泡的手背,痛得她一个哆嗦。
玺悦看到了那双和五年前一样,闪着厌恶的目光。
她嘴唇颤抖起来,徐绍谦果然还是厌恶她,那一夜,是他的耻辱。
她竟然还妄想着,也许自己在他心里会是不一样的存在。
玺悦苦涩的勾勾唇,她一定是疯了,才会来求他。
随意在街边的小诊所消毒包扎了一下,玺悦就匆匆回了家。
她没有时间去怜悯自己,公司里的事,父亲的身体,还有大哥的安危都等着她去解决。
“大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周姨赶紧迎了上来,一脸焦急,“玺总发了一早上的脾气了,我们都瞒着他说太太是去找熟人帮忙了。”
玺悦抿唇点点头,快步朝楼上走去。
往日高大威武,意气风发的父亲,头发花白,背脊佝偻,看到玺悦铁青的脸色才缓和下来。
“悦悦,过来。”他朝玺悦疲倦地招手,眼里是一如既往的宠爱,“你大哥这次冲动了,也该他受点教训。你不用再去求程家。”
玺悦眼泪差点没忍住,她用力咽下哽咽,依偎在父亲的怀里,“爸,您别担心,大哥还年轻他会挺过去的。您一定要保重,要是大哥——悦悦还要爸爸保护呢。”
玺光华欣慰点头,神色终于有些振奋,但眼里的悲痛怎么也掩饰不住,儿子要去坐牢,若是他还有一点办法,怎么可能说出这种气话呢。
“爸,你快点养好身体,我和阿姨会去公司坐镇的。您别太担心,事情一定会有转机的。”玺悦坚定地说,害怕父亲多想,不得已为陈琳圆谎。
家里渡过这一次难关,她是不会放过陈琳的!
好不容易安抚父亲睡觉,玺悦这才疲倦地回房。
在书房处理了一天事务,没有大哥,她根本就是勉力支持,这样只能对付几天。
她必须想办法筹到一大笔钱才行。
压在身上的胆子更重了,一百万几乎让她差点去了一条命,现在更是上亿的资金,她到底该怎么办?
玺悦恨不得抓光头发,弱小的她紧紧抱着自己任黑暗吞噬。
第二天,她又翻出电话,找以前相熟的世交,恳请对方帮忙,可是现在光华实业几乎是人人喊打,大家都是避之不及。
现在,那些世伯,叔叔,阿姨们甚至已经不接她电话,连场面话都懒得说了。
她只好打电话给以前的小姐妹,可得到的只有嘲讽,奚落。
玺悦这一刻,感受了所有的世情冷暖。
“小悦,你不是一直自持是最高贵,最漂亮的名媛吗?你可以去华娱名人会所卖啊。那边可喜欢收留落魄千金了。那些一掷千金的暴发户,就爱你这样不可一世,平素连看一眼都自形惭秽的富三代。”
玺悦气得挂了电话,说这个话的人,以前嘴巴最甜,最会讨好她,她曾经毫不犹豫借给她五百万,到今天仍还十几万没还。
她不死心继续拨了一个,她最好的闺蜜兼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