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玄宫寝殿内
彼岸独自躺在宽大的床上,无比的冷清与孤寂。
她在地狱里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生活,到了这里却是习惯了莫忘在她的身边。
人真的会变的,心会变、习惯也跟着改变。
想起对火君的承诺,彼岸如坐针毡。
对了紫竹林,火君说过在那里还会见到他。
彼岸偷偷的爬了起来,换了一件十分朴素的衣服换上。
没有惊动外边的当值的水儿,以及外边睡得香甜的葫芦。
彼岸顺着窗户爬了出去,在树丛的掩饰下,偷偷的向宫外走去。
彼岸入妖界不久,但走过的路她是记得的。
这正玄殿走正路,一直向南就是大紫玄殿,出了前殿再向南就可以出宫了。
然后过妖市,再向北走就可能走到紫竹林。
可是走正路会被发现,所以她选择从正玄宫的后门溜出去。
然后过花园,走婢人外出的门出宫,见了火君后再赶在天明之前回来。
蹑手蹑脚的向花园深处而去。
“姑娘你在干什么?”突然身后一个好听的声音响起。
虽然这声音带着无比的亲合力,却还是将彼岸吓得一个机灵。
“啊!”彼岸回头。
“姑娘莫怕,我不是坏人。”方才那人说道。
彼岸见是一位穿着素袍的男子,男子温润如玉,笑得十分亲和。
男子冠发束于头顶,只一根素带扎着。
素袍及为宽大,如妖市里很多的人一样。他没着里身,素袍的领口能看到他白皙的胸膛。
彼岸将头低下,今天出师不利,没溜几步就被逮到了。
“我,我,我就是随便走走。”
“哦!不知姑娘为何大半夜的到处乱走。”男子笑得眼眉如弯月。
其实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落可的哥哥,落乙公子。
“啊?”彼岸也不知道如何做答了。
“姑娘可是想出宫去?”落乙问道。
眼睛落到她头上的一个发包上,她半夜三更,穿得如此的低调,头上只一根玉钗一个发包,倒是简洁可人。
“你,你怎么知道?”彼岸觉得这男子决对不像表面那么亲和。
“哈哈,我猜的,姑娘半夜偷偷的走到这里,还专捡没人僻静的路走,就不怕出来个坏人,将姑娘给......啊了。”落乙笑着说道。
彼岸蹙眉,这男子虽然目的不明,但话却是对的,想她一个凡人,在这妖界哪个人不比她强些。
还是先回去,见火君之事还需从长记忆。
“公子说得对,我还是先回去了。”说罢向正玄殿而去。
“姑娘且慢。”落乙叫住了彼岸。
彼岸没有停下来,这人长得虽然挺好看的,但指不定也是画了皮的,这妖界全是妖孽,没一个正常人。
“哈哈哈,姑娘现在的胆子倒是小了,刚刚跳窗逃跑,走着小路的勇气去哪儿了?”落乙在后边喊道。
“喂!你小声点。” 彼岸不满道,这人如此的大声,怕是要惊动了其他的宫人。
“我要是姑娘,就不怕大声,因为在下知道你的行踪,还一直跟着你,在姑娘心里怕已经成了坏人了。坏人当前,小声又有何用。”身后的落乙不见了。
彼岸揉了揉眼睛,刚才是幻觉。
“姑娘是在找在下吗?”声音在次在身后响起。
彼岸又是一个机灵,妖界果然没一个是正常的。
转过身来,人果然是在身后。
“公子惯会在人后出现,好来吓人的吗?”彼岸有些微怒。
呵呵,有趣了,人怎么跟以前不一样了,变得更有灵气了。
“哈哈,是在下的不是了,给姑娘赔罪。”落乙恭敬的行了一礼。
“好了,不要再跟着我了,我要回去了。”彼岸绕过了他,继续回自己的寝殿。
“正妃娘娘,就这么走了?”
彼岸停下猛得回头,眼神变得十分冷厉。
“你早就知道本宫是谁了,不是吗?还假惺惺的跟着我,问我为何半夜在花园。本宫道是要问问,你又有何目的,你和那些人是一伙的?”
落乙被彼岸的眼神吓了一跳,这样的眼神在她的眼中,他是没有见过的。
她变的,真的变了。
这世间又有什么是不会变的呢,他不也变了吗?变成了现在的落乙。
“谁,跟谁是一伙的。”落乙问道。
彼岸冷冷的回道:“当然是要害本宫的人。”
她扬起了头,直视落乙的眼睛。
“娘娘误会了。”若早知道她有如此的反应,他定不会现身。
虽然这些天他总是偷偷的入宫观察她,今天看到一个人在花园里走,真的是怕她前脚出了宫,后脚就被别人给算计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现了身。
现在这样的境地,看来没什么比这更糟糕的了。
“误会?本宫怕不是误会吧,落公子。”彼岸笃定的说道。
落乙一惊,她居然认出自己了,这怎么可能。
“娘娘是如何认出为臣的。”装不下去了,只能承认。
“本宫不认识你,本宫只是闻到了我送去青月殿内,姐姐特意为我做的墨条的墨香。”
彼岸此时的面无表情,全然看不出情绪。
“这两日落夫人送来的字,虽然字体没变,但本宫还是一眼看出不是一人所为。
落夫人性质活脱,不喜抄书,所以每每都是几个字就要停上一停,这两日送来的字,却是一气呵成。
还有听闻落公子文武全材,拜过凡间的圣人为师,会双手提笔。
这左右手写的字,虽然看不出什么太大的距离,但也是有的,字的用着力点左右手必是相反的。
且公子衣袖上还有墨迹,故而本宫认为,定是落公子无疑了。”
从刑场回来后,她便打听了落夫人的一切。所以落乙公子,这落家的骄傲,当然不会被落下。
落乙自嘲的笑了笑,原来是自己的愚钝了,直直的物是人非。
“娘娘好颗玲珑心。”
“落公子取笑了。”彼岸回道。
落乙也站了起不,收起了一脸的亲和,缓缓走到彼岸的面前,问道:
“既然娘娘已经知道在下是何人了,就不怕在下动手对娘娘不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