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璟的怒气随着这一拳也消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子走过来,微笑着说道:“这门真不是我们撬的,我们出来游玩,来到这里看见院门大开,喊了一阵子也没人出来,进来一看是座空院,就想着晚上住在这里明天再走,对不起啊!”
张璟看着惊慌失措的几人,说道:“我相信你。我快一年都没有回来了,猛然看到屋门全开,屋里的东西全都没了,那种愤怒的心情……”
女子温柔地说道:“我理解你!不要悲伤了好吗?我们马上就出去采买,争取在天黑之前就把屋子整理出来,让你晚上能吃好睡好……。”
女子的话语如同母亲的抚摸,父亲的安慰般让人温暖。张璟看着她如沐春风般的笑颜,忽然想起了母亲的笑脸。
母亲去世的时候张璟才七岁,他总想回忆起母亲美丽的面容,可越想越是想不清晰,母亲的笑脸偶尔才会奢侈地出现在梦中一瞬。他多想抓住那个笑脸,让她永远留在自己的心中,可连这种愿望都成为了奢望。
不知不觉中张璟已是泪流满面。周慧娟推了张璟一下,问道:“你怎么了?”张璟才蓦然惊醒。
女子笑脸依旧,轻声说道:“他回忆起了一些事情。你老公是个表面刚强,内心善良的好人。喂!别盯着我看了,你老婆吃醋啦!”
张璟腼腆地说道:“不好意思啊!让你见笑了。”
那三男一女正在忙着收拾东西装车,准备离去。张璟说道:“你们可以在这里住上一晚,就是什么用品也没有。”
女子说道:“谢谢你!我们准备去镇上找旅馆。在这里打扰了你,给你造成了不便,请谅解!”
“是我没问清楚,不怪你们,真是不好意思。”
女子非要去镇上给张璟买床和被褥,张璟不要。女子又给张璟拿来一千块钱,张璟还是不接。两人推辞来推辞去,张璟无奈之下收了五百块钱这才作罢。
张璟挨个屋子看了一遍,上房三间已经没法住人了。房顶上生着几颗小树,树根深深地扎入墙中,致使墙壁与房顶都有不同程度的裂缝,下雨的时候有雨水漏进屋子,屋子里非常潮湿。
厢房的两间稍好一点,屋顶的树苗还小,树根也扎得浅些。屋子里好像不久前还住过人,扔了一地的垃圾。
张璟爬上屋顶,把小树除掉。又找了把破笤帚把两间屋子打扫了一遍,太阳已经快要落山。
他与周慧娟两人把车子里的帐篷、折叠床等物搬进屋子。张璟让周慧娟等在家里,他要去再买一个床和被褥等物,周慧娟一个人害怕,说什么也不单独留下,张璟只好找铁丝把门拧上。
两人开车又赶到镇上,采购了很多物品,终于在天黑前赶了回来。
周慧娟在家做饭,张璟去水洼里担了几担水,坐在院中看着又有了生活气息的家,这才舒了一口气。
很多的童年痕迹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很多的往事都只能深藏在记忆当中。
吃过晚饭,闩上大门。张璟洗刷了一番,坐在床上又翻开了“姹女真经”。
正在研读,周慧娟裹着一条浴巾冲进屋来,叫道:“我怕!我不敢独自在屋。”她瑟瑟发抖。
张璟看她不像是装的,就说道:“有什么好怕的?这么静,什么也没有。”
周慧娟双手抱胸坐在张璟身边,颤抖着说道:“就是静,静得可怕!我真的不敢独自待在那个房间。”
张璟放下书,说道:“那你睡觉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在我身边吧?”
“我必须得看见你,不然我非得了恐惧症不可。你先陪我去洗手间,我要小解。”
“这里没有洗手间,只有厕所。唉!你在这里我还是静不下心来,走吧!”
……
一支蜡烛燃尽,张璟又换上了一支。
一本书全部看完了,他合上书本想要站起,发现周慧娟枕着自己的腿已经睡着了。
把她放好在床上,盖好被子。张璟走出屋子,望着月亮不停地寻思,这部功法想要练成,必须得修练姹女内功,只有让内劲通过一定的规律运行,才能打出武技,内功就成了绕不过的关键。
怎么办?修还是不修?
试试又有何妨?张璟下定了决心。
他盘坐下来,从气海调出一点真气,开始按照姹女内功的路线行走,一个脉位打通,没事!
继续!又一个脉位……通了,又一个,他战战兢兢地运行着真气……。
通了,又一个脉位,很疼。怎么办?冲吧!不能半途而废啊!赌了!
终于全部打通了,他运行了一个周天,没事!但是身上的冷汗一直都在流下。
他打了一桶水,冲走了汗水。又运行了三个周天,越来越顺畅,浑身竟然充满了力气。还有一股邪火顺着任督二脉不停地上升,充满在了小腹之中,想要发泄出来。
“张璟!你在哪里?我怕!”“师傅!快来!我怕!”周慧娟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张璟走进屋去,来到床边。周慧娟看到他,坐起来紧紧地抱着他,哭着说道:“别丢下我,我怕!” 她“呜呜”地大哭起来。
张璟坐下,扶着她安慰道:“没事!我没走!是在院中。不要哭了!睡吧!”
哄了好长时间,周慧娟才止住哭声,说道:“你抱着我睡吧,我真的害怕。”
张璟看着她浴巾掉落,露出的光洁上身,再也忍受不了。他嘶哑着说道:“搂着你睡会发生什么你知道么?”
周慧娟低声道:“来吧!我们还是做暂时夫妻吧!”
张璟速度极快地脱光衣服,扑上了床……。
次日,两人收拾了一下,驱车赶往黑龙潭的灵穴。
一个小时后,张璟站在那个灵穴上,望着周围沟沟壑壑的四座小山,心中充满了愤怒。好好的一个灵穴,在疯狂盗采矿石的大型设备下,永远地丧失了。
两人返回家中,又把院子仔细地清理了一遍,做好了长住的准备。
张璟开始修练“姹女真经”的功法卷,“寒霜剑法”,“姹女花拳”,身法“风柳枝”。
他也开始传授周慧娟拳法与身法。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练得越来越纯熟。特别是拳法,他有“破星拳”的基础,“姹女花拳”对他来说毫无难度。
不过周慧娟总是笑他,展开身法打出拳头如女子跳舞一般煞是好看。
腊月初十,两人收拾行李返回了官洲市。
来到别墅门口,只见大门被一条链子锁锁得死死的。怎么回事?
张璟走到园区的大门口,问门口的保安,“兄弟!我家的门被锁了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保安问道:“几号别墅?”
“十二号。”
“十二号别墅被公安封了,具体情况我们不太了解。”
“我家里人呢?”
“搬走了。”
张璟开车来到外公家,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声。他心中越发的不安,短短的三个月,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开车在街上寻到一个手机店,进去买了块电池装入自己的手机中,开机后找到三舅的电话打了过去,没人接听。
他又打三舅妈的电话,终于通了,“舅妈!你在哪里?”
舅妈的声音软弱无力,嗓子嘶哑,“小璟!你回来了?你怎么又是关机?打了很多次电话都联系不上你,舅妈很担心你你知不知道?”
“舅妈!对不起!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医院,你外婆住院了,快来!”
“哪个医院?”
“市三院,住院部六号楼十三楼1328号。”
周慧娟也装入手机电池,开机后信息提示音不断响起。周慧娟看了一会儿,说道:“张璟!我也得赶回中都了,我妈也病了。”
张璟先把周慧娟送到机场,然后赶往医院。
住院部的门口,张璟见到了三舅妈。三舅妈双眼噙泪,说道:“你还没吃中午饭吧?”张璟才意识到已经过了中午。
一个小饭馆里,张璟吃着肉丝面,从三舅妈的口中终于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就在张璟回乡下没有几天,任市公安局局长的大舅被反贪调查组双规。二舅的房地产公司被查,造成资金链断裂,已经资不抵债。三舅也被牵涉,被监视居住,家里财产全部被封。
苏家彻底倒了。外婆突发脑血管疾病,先是中风,后又偏瘫,住进了医院。外公是国钢厂的退休干部,性格耿直,事情发生后,他一直奔走询问案子进展。二舅妈与三舅妈在医院轮流照顾着外婆。
外婆插着胃管,打着点滴。看到张璟,左手向上举了举,张璟过去握着外婆的手,眼睛湿润了。
外婆性格内向,不善于表达,一直没与张璟说过几句话。张璟早就敏感地察觉到,外婆每次见到他,可能都会想起自己失踪的女儿,十五六岁时的模样。所以她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张璟,对张璟的感情略有些复杂。
如今的苏家祸不单行,她已经难以承受那种压力。
三舅妈说道:“小璟!你也算是医生了,快给外婆看看,她的病怎么样才能治好。”
二舅妈也围了过来,充满期盼地看着张璟。
张璟平复下来心情,用神识探入外婆的脑部。发现有三处血管均有不同程度的梗塞,有一处较为严重。
他闭上眼睛思索了片刻,想要治好唯有一个办法,就是用神识探入血管内部,一点点地把堵塞着的杂质疏通,让杂质顺着血管流到某一处后,用手术刀割开一个口子,把杂质排放出来。
张璟说道:“舅妈不要担心,我能治好。”
他找到主治医师,认真地说道:“我能用气功疏通血管,并且把血管中的杂质逼到一个地方。到时候我们配合,你做一个小手术,把杂质释放出来,再把血管及伤口缝合一下就行了。”
主治医师狐疑地看着他,说道:“你不是开玩笑吧?世上哪有什么气功,都是骗人的。”
张璟调动一丝真气,顺着右臂来到右手,他伸出食指一指木桌,“哧”的一声,木屑纷飞,桌面被气流洞穿。
医师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