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瑾瑜不想再理江、颜这两个讨人厌的家伙,大步迈出了咖啡厅,出门后,发觉自己两手空空,她才不得不又折回去。
瞪了眼正在偷笑的两个人,伊瑾瑜一把拿了包和文件袋,转身刚要走,被颜之与忽然拉住了手腕,说了声“等等”。
“干嘛啊?”随着手腕一紧,小妮子火气瞬间上脑,用力扯了扯手臂,回头很冲地喊了这么句。
不等她继续发飙,肩上倏然一重,身子前倾,竟是被颜之与猛地一把揽入了怀里。
眼见怀里的女孩还在发愣,颜之与在她的耳边小声道了句话。
“嘘,别说话!把文件先装好。”
顷刻,气氛严肃了起来。
微微皱了皱眉,伊瑾瑜很快反应过来。
动作尽量小地将手里头显眼的文件袋装进随身包里。
稍微松了口气,伊瑾瑜心想:刚才肯定有什么人进了咖啡厅。
这个人,是她现在不能见的,至少不能被注意到自己手里的文件袋。
难道是丰予康?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家咖啡厅?
伊瑾瑜觉得纳闷,稍微歪了点头,恰好见到一男一女从身边经过。
心“咯噔”了一下,她眸子撑了撑,诧异刚才那个男人竟然是季姜戈。
而他身边的女人,如果没记错的话……
“许蕙灵,”见他们进了里间的包厢,颜之与松开了伊瑾瑜,沉声道,“丰予康的秘书。”
对了,是许蕙灵!昨晚在玉丰珠宝的欢迎晚宴上,她也有出席,肯定认得出自己。
可,伊瑾瑜不太理解,既然她是玉丰的人,为什么会和季姜戈单独出来?
若说是谈生意,也该是业务部或策划部的事,没道理由一个秘书谈。
唯一的可能……
难道许蕙灵是季姜戈安插在玉丰集团里的人?
“小野,你怎么看?”一起出了咖啡厅,颜之与问旁边的清秀少年。
“现在珠宝市场被钟、伊、丰三家垄断,alanove想分一杯羹,肯定得耍点手段了。”
颜之与赞同地点了点头:“丰家相比另外两家珠宝公司,根基最浅,完全是靠丰予康母亲那儿的亲戚撑着。”
他们谈到了丰氏的发家史:丰予康的父亲丰宏献年轻时是珠宝店学徒,白手起家,成立了玉丰珠宝公司。
随着玉丰珠宝逐渐壮大,恰逢丰宏献的原配妻子郭美歌死了,次年,他便娶了现任妻子萧明慧。
要说这个萧家,绝对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三代在政界、商界都有一席之地。
玉丰珠宝能发展到今天的规模,不得不说,萧家起到了绝对重要的作用。
然而,随着市场调控越来越公开透明化,丰家想仰仗萧家讨得的好处,越来越少。
“alanove选择从丰家入手,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颜之与分析说,“仔细想一想,这对浴巾来说也是好事。”
“是啊,”江郁野接话道,“姐,你就真的不考虑一下和季姜戈合作?和他一起……”
话说一半,没听到任何回应,他下意识地偏过头,发现伊瑾瑜根本不在身边。
“姐?”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江郁野疑惑道,“她什么时候走了?”
与他齐肩走着的颜之与也是一脸困惑,表示他刚才只顾着说话了,没有注意到浴巾去了哪里。
两个人没有发现,早在彼此侃侃而谈地走入地下车库前,伊瑾瑜已经掉头折回咖啡厅了。
之所有又倒回去,不是因为又落下了什么东西,而是她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披散着长发,伊瑾瑜又特地戴了一副大墨镜,几乎把整张小脸都给遮住。
在咖啡厅外等了好一会儿,见许蕙灵走出门,她急忙侧了个身子,故意低头看手机。
几分钟时间,等许蕙灵搭车走了,伊瑾瑜松了一口气,继续朝店里头望,直到她等的那个男人出现。
无可挑剔的好看容颜,肌肤温润如高贵的白釉瓷器,唇色是寒凉的冷色系,外形美观之极。
他穿着一件高档的棕色呢大衣,线条修长,眼神随意一瞥,便可勾魂摄魄。
结账出门,男人所到之处,引得一众人侧目,不少认出他的,迷妹般地捧着脸。
很莫名的,不过远远这么看着他,伊瑾瑜的心跳竟然加快了……
那些早该忘记的画面再一次地涌入了她的脑海里。
她几乎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脑子里头茫然又空白,把之前丰予康加注在她身上的伤害全数抛开。
在梦中,她看到的只有眼前这个男人,看到他那双美如钻石的眼眸正热切地凝视着自己。
猛地回神,伊瑾瑜长吁了一口气,想着自己估计得去找心理医生看一看!
一切都是虚幻的。
伊瑾瑜甚至联想到了滥药,那短暂的幸福假象让人为之上瘾,让人抛弃现实。
可,她宁愿被现实伤得体无完肤,也不要沉迷在虚假的幸福里,她要离季姜戈远一点。
故意撞到季姜戈身上,不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而是把一张事先准备好的纸条放进他的大衣口袋。
连抱歉也没说,不等季姜戈回神,伊瑾瑜快步离去,剩下前者伫立原地,困惑地看着后者离开的背影。
也就愣了那么几秒钟,季姜戈没有多想,回到了车里,随着手机铃响,掏手机时,他看见一张纸条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