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解除,丰予康开车送伊瑾瑜到了她说的珠宝研修学校,期间,两个人说了很多话。
女孩显得很不好意思,她说她也是疯了,想着要让予康也吃醋一回,竟然故意去偶遇kenyon。
像是怕丰予康误会,伊瑾瑜着急地又解释说:“我和kenyon什么关系都没有,男女朋友也是说着玩儿的。”
单手开车,丰予康腾出一只右手,紧握着伊瑾瑜的左手,柔声道:“以后不许再做这么幼稚的事,若不是我及时出现,你现在恐怕是羊入虎口了。”
“你想多了,”伊瑾瑜一脸天真地说,“kenyon人很好的,又风趣又幽默,他刚才只是说酒宴有些闷,想去看看夜景,让我陪着他……”
还未说完,额头被丰予康敲了敲,语气无奈道:“以为半年不见,你会稍微有一点长进,还是这么轻易地相信人,该说你什么好?”
“没长进吗?”声音忽然落寞了下来,女孩垂着头,“我已经在很努力地改变自己,想要变得更好,尽量比得上霍燕双。”
语气忧伤的,她继续说,“可惜终究比不上吧?她是从小就做惯了大小姐的,优雅又有气质,我却在乡村里头长大。”
静默的气氛中,好一会儿,丰予康才说了句“你很好”,轻描淡写的口吻,如同在陈述事实。
“在我的眼里,伊瑾瑜一直都是独一无二的,要比所有的人都与众不同。”
男人温柔地笑了笑,提起和她求婚的时候,曾经说过的话。
听一旁的女孩没有回应,他笑问:“怎么?难不成瑾瑜这么快就忘记了?”
咬了咬下唇,伊瑾瑜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像是在故意怄气,红着眼说:“忘记了。”
丰予康听了,觉得她现在的模样当真娇俏可爱得很,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子,道:“既然忘了,我就再说一次。”
不等伊瑾瑜拒绝,俊朗的男人说:“大家看不见的伊瑾瑜,我看得见,大家读不懂的伊瑾瑜,只有我读得懂……”
换了瑞士语,他继续道:“嫁给我好吗?让我有机会向全世界的人宣布,我娶到了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怎么可能会忘记?
曾经,她以为那是她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刻。
他带着她去了如童话般的文根小镇,手拉着手,在栅栏旁的草坪中散步,野花盛开。
清晨,微风徐徐,劳特布伦嫩峡谷鲜花遍地,她仰起头,忽然看见了直升机上的求婚横幅。
她轻念着:“j……i……n……y……”
看清楚了,横幅上的话是:“jin.yu,will.you.marry.me?”
男人站在她的身后,轻念着一串瑞士语,带着微微的英腔,声线如地窖百年葡萄酒,说的就是求婚誓词。
难以抑制的感动汹涌地溢出胸口,压得她难以呼吸,眼泪毫无预兆地不停涌了出来,她哭得厉害。
“我愿意,”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她大声喊道,“我愿意嫁给丰予康为妻!”
于是,他抱着她转个不停,在人们祝福的掌声中,幸福地笑着、笑着。
可惜……
一切都是假的!
如今他就算演得再好也没有任何意义。
那个被他骗得团团转的伊瑾瑜已经死了,死在了莱芒湖冰冷刺骨的水里!
她再不是那个傻乎乎的蠢货,天真地以为,世上真的有欣赏人内在美的白马王子。
丰予康刻意提起的往事,只让伊瑾瑜溃烂的伤口更加疼痛难忍,流血、感染,再难愈合。
到了校门外,伊瑾瑜坚持不要丰予康送自己进学校,让他把自己放下车。
临别前,丰予康要了伊瑾瑜的电话,还依依不舍地亲吻了她的额头。
脸颊染上一抹红晕,女孩腼腆羞涩地垂着头,和他说了“再见”。
转身的瞬间,那温婉的眸子逐渐变冷,唇角微微上扬,凝成一抹妖冶的弧度。
如天鹅般的颈项优雅修长,她纤瘦的脊背挺直,恬淡的侧脸美好动人,偏偏眸光森冷。
叫人……
不寒而栗!
回拨电话给kenyon时,伊瑾瑜刚上了自己的车。
边补妆,边声音哽咽地说:“我没事,什么事也没有。”
kenyon听出了她的异常,担心地问道:“ruby这是在哭吗?”
“不,没有,”她说,“我很好,真的很好,kenyon不用为我担心。”
最后,不得不说了个地点,等kenyon见到伊瑾瑜时,她正蜷缩在漆黑的一角。
碧绿的眼眸扫到女孩凌乱的衣服,和她身上青紫的伤,骤然变得异常深邃阴沉起来。
吸了一口气,kenyon嘴唇微张,又气愤又诧异道:“天,这是丰予康做的?他对你……”
他将她抱进怀里,手在她的胳膊上来回检查,本想看看她有没有受伤,却清晰地感觉到了她的颤栗。
男人双手捧着女孩的脸,眼睛中满是恐惧和担心,将她一遍遍地看了又看,问:“那个混蛋把你怎么了?”
伊瑾瑜垂着头,幽幽地道:“对不起……”
“ruby!”kenyon眉头紧皱,愤怒地说,“他碰你了吗?”
说这话时,男人的肌肉都颤抖了起来,见怀里娇小的女孩点了点头,暴怒在瞬间席卷了他。
猛地站了起来,他说:“那个杂种!不能让他就这么得逞,我现在带你去警局,让警察尽快验伤。”
“没用的,”伊瑾瑜摇头,“报警也无济于事,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他的未婚妻,根本不会给他定罪。”
kenyon焦躁地伸手挠头,望着伊瑾瑜,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叹气后,闷声道:“你们这层关系还的确是碍事。”
说完,见她一脸难过无助的模样,kenyon只觉得无比怜惜,安抚道:“放心,我会替你讨回一个公道!”
同一时间,丰予康开车回到了暂住的别墅,手机里一大堆的未接来电,全部都是伊琼莹打给他的。
眸子深了几分,很莫名的,他忽然觉得她有点烦人,于是把手机丢在床上,懒得回复。
刚脱了外套,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丰予康不耐烦地叹了一口气。
拿起手机,来电显示果然又是“琼莹”……
丰予康不由得苦笑。
若不接,这位伊家二小姐估计是准备给自己连续打一个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