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一个在现代怎么也算的上颇具姿色,且精通化妆技术的美女,一来古代,就生生被一个男人给比下去,这是怎样的体验?
“妈妈,这青楼里摸滚打爬,可不是紧紧是靠脸就够的!”苏青黛抗议地大叫,惹得妈妈又是一阵震惊:
这苏青黛虽然一介新人,想不到竟然也深谙这青楼的生存之道。
青楼的女人,哪个不是长得貌美如花,要是没点别的什么狐媚子手段,哪里会有花魁花奴之分。
“你待如何?”郭妈妈忍不住开口问,看苏青黛信誓旦旦的模样,又疑心她是不是真的有办法让她大赚特赚。
“我已经做好在醉花楼里鞠躬尽瘁死而已的觉悟,妈妈若是相信我,按我说的来,保管您挣得荷包满满!”苏青黛继续信誓旦旦。
“你……”老鸨明显不知道苏青黛这么做用意为何。
“妈妈,您看,反正我也跑不了,迟早都是要给妈妈你做事,总归要学乖,我早点学乖早点摆脱皮肉之苦嘛!”
苏青黛说得思想觉悟太通透,太合郭妈妈的心意了。郭妈妈当下心里受用,挥挥手便是让大汉把她放了出来,好声气地问:“可真有把握能把自己卖出千金?”
“有。”苏青黛点头。
她从进醉花楼,看见醉花楼中间那个莺莺燕燕的水榭台上,出柜姑娘们为了博取出柜的银两,争奇斗艳却又千篇一律的舞姿之时,便知道:这个青楼的舞蹈体系,该被自己刷刷新了。
苏青黛的毛遂自荐得以吃到一顿饱餐,至于硬气宁死不屈的秦子离,郭妈妈则决定继续给他关小黑屋。
还是苏青黛厚道,伸手一扯郭妈妈的袖子甜甜笑道:
“妈妈,我这个远堂表哥性子是有点倔,只是身体娇弱着……吃不了这饿肚子的苦。不若您把他放出来,到后院先打发他干干杂活吃苦。彼时,他便知小倌的日子求之不得啦!”
说得似乎又很有道理,老鸨寻思一阵,后院外也有醉花楼的大汉守着,料他也跑不了,便点点头同意了,临走之际,还在秦子离那光滑的玉脸上揩了一把。
……苏青黛是没看见秦子离那望着老鸨手指的藏火眸子里,还藏着怎样的阴沉冰冷。
赤鹰在白马城盘旋三日不落。
几个王爷的秘密力量丢了目标,帝师这边的人也丢了目标。迟子恭朝着天空吹了几声鸟哨,那只赤鹰也未见落臂,固执地寻找着自己主人的踪迹。
赤鹰是世上最凶猛而忠诚的禽,一旦认主,便誓死相随,且眼尖爪利,人群中,总能一眼认出主子。
迟子恭忍不住忧心蹙眉,对杜仲说:“连赤鹰都找君上不到,臣很担心。”
朝中刚传来群臣轰乱的消息,言是朝中上下听闻皇帝任性出了宫,全都炸开了锅。
谏官在金銮殿撒了泼,疾呼皇上啊皇上此行危险;几个亲疏王爷也是面露担忧,一并打算夏朝后赶来白马城;兵部临时调了精锐御林军赶往白马城后知后觉地护驾……
“唉——”
长河边落日寂寂,迟子恭收了背上的长枪,背景烦恼而寥落。局势真乱。
金步云摇花钿彩,朱唇葱根流纨素;纤纤作细步,举步世无双。
此时白马城里一片兵荒马乱,翠花楼里却是照旧歌舞升平,苏青黛在房间里捣鼓了一上午,总算弄出了个自己满意的造型。
青丝不知被她用了什么方法被卷曲了,一个连着一个披散在脸颊两侧,
身上裹了个被单裹的严严实实,转眼就聚集起晚上为自己奏乐的乐师到了小院子,手把手地开始教他们新的旋律。
在一旁被逼着劈柴做长工的秦子离瞪着苏青黛这一身怪异无比的造型,整个人都呆立在了原处:
苏青黛额边留了两缕直发垂下,一头青丝尽数披下,只是看起来竟是弯曲成一个个见所未见的弧,初看起来略显凌乱,细看下又散而不乱;
还有那张清丽俏挺的小脸,眼周不知被她怎么涂抹了一番,竟然透出一股被厨烟熏染的色泽来,然而看起来却不显粗鄙,反倒显得她的眼睛更大而亮邃了……
有一股陌生又奇异的美。
“来,敲鼓的我下面就称呼为鼓手,琴师和吹箫的,你们跟着我击掌的节奏,弄个轻快的调子出来。像这样,一二三二二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