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黛终于找到了一个狭长的平直桥面,很快拉着秦子离跑过对岸去。
“全体听令,给我追!”身后原本已经逼近的奔腾官兵扬鞭策马,二话不说跟着追上了桥。
哒哒哒,哒哒哒,马蹄声在一声令下之后整齐划一地响起,庞大的上百人的队伍瞬间全都上了直桥。
然,就在队伍全速朝河对岸冲击之时,修建几十年的老直桥中间,突然轰然断裂。
“喀嚓!”人仰马翻坠石滚落,刚才还齐刷刷的军队突然连人带马字桥上坠掉入河中。
沉闷的“噗通”入水声哗啦啦,像倒豆子一般声势浩大地在河上响起。
“妖、妖术!”仍旧在桥上的人惊得语无伦次急急勒马,满世界地张望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旁作祟,美人儿已然看呆,望着桥上那扑腾入水的百来铁骑脚步都挪不开。
苏青黛却这才扬起抹卓然自信的笑意,回望一眼后,带着美人儿继续狂奔。
“你刚才玩的是什么把戏?!!”美男子又惊又惧。
“共振啊,共振!就是一物理系统在特定频率下,一个物体发生振动引起其他物体的振动,在共振频率下,很小的周期振动便可产生很大的振动……”
噼里啪啦讲了几句,苏青黛寻思跟他解释他也听不懂,“以后再给你解释。”
美男子一愣,满头雾水后,濯涟黑眸泛起极微的漪波。
她怎么料定二人从此,会有以后?
然而忘了说纷乱的河上,帝师杜仲也坐于马上,遥遥望着远处两个缩小的黑点,雪白胡子下绽放出放松的笑意,朝身边低声吩咐道:
“找到了,让迟子恭莫守了。”
看来几个王爷的势力,还是晚了一步。
苏青黛疲于逃命,河上又出了件不小的事情。城中暂时也就没人留意她,拖着美男去了家客栈,发现自己包袱掉在了刚才的河里。
她手朝美男一伸:“身上有银子么?算……我借你的。”
美人见苏青黛说话办事无比利落,带着股自然而然的不容置喙,又忆起河上那鬼神莫测的场景,心中一悚,乖乖解下钱袋交给她。
恐不遂了她的意,自己又会受到欺凌一般。
岂料苏青黛还是开口郎然道:“一间房。”
……
“登、登徒子!你这个放肆的狂徒!”秦子离吓得后退几步惊恐大喊。“谁要跟你一间房?!”
“不跟我一间房,你跑了怎么办。”苏青黛拽着脸色惊恐的美男上楼,一边朝他好心地解释:“那群人是来追我的。你放心,等我逃出了这白马城,我便放你离去。”
“……”秦子离一脸黑色症结。
那些人,明明是来追自己的好不好?
“你是什么人他们要追你?”秦子离复问。苏青黛不理他,他便开始叨叨话唠自己揣度起来。
“杀人犯?”某皇帝试探问道。
“……”苏青黛陷入无言。
“采花贼?”皇帝又猜。
“……”苏青黛一头黑线。
“江湖土匪?”皇帝继续猜。
“对——我就是那当年华山论剑,武功独步天下,号称一枝梨花压海棠,天上地下仅此一家的杀人狂魔外兼少男少女收割机的采花贼,江湖上名动天下的土匪头子路人甲,绝招一出,见血封喉立马叫人含笑半步癫!”
苏青黛一口气贯长虹地打断,冲他翻个白眼吓唬他,又提着他进了房间,“这样回答你满意么?”
“……”
皇帝沉默了一下,还要问什么是路人甲,被苏青黛放粗了声音狠狠一瞪给瞪回去,“再问跟爷一起泡鸳鸯浴!”
美男子立刻焉了。
回想宫中,难怪许公公常跟他说世风日下,宫外多险诈,奸恶小人与变态,果然不假!如今这么一出京都,白马城里果然可怕,如狼似虎追散自己与随从的姑娘,眼前这个长得一表人才却喜好男风的变态男人……
偏偏当时不信,还反问没了男人特征的许公公“你不就是个变态么”,惹得许公公抱病一月拒绝与自己相见……肠子都悔青了。
美男子还在这边兀自悔青,却发现自己已被眼前自称“路人甲”的男子给按在椅子上,五花大绑捆得结结实实,还固定在了床沿!
“你干什么?”美男子的眉头都快跳成了“川”形,两只眼睛喷着火苗射向苏青黛。
苏青黛瞥了一眼他那白里透粉的的瓷脸,乌黑的眼珠惊慌之下更甚水露,恍若要滴下水来,唇色如桃微微颤抖,差点笑出声来,还真是漂亮的紧!难怪怕自己欺负他了。
不过自己可不好那口,苏青黛也不想吓他,径自绕到屏风后开始宽衣——她只是要沐浴罢了。
且不料美男看到屏风后悉悉索索的脱衣身影,惊得魂儿都要飞了,当下声线颤抖地大喊大叫:
“不要啊!你不要乱来!朕……我家很有钱的!真的很有钱,你放过我,我一定给你好多好多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