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澜彩抽了抽嘴角,挂起僵硬的笑容。不该难过的不是吗?从嫁进来就该知道是什么样的。一把扯开喜帕,脸上挂着两行泪珠可嘴角确还是笑着的:“恩,咱们洗洗睡吧。没有婚礼不要紧,没有洞房花烛也不要紧,要紧的是日后谁能走上位不是吗?”这话不知道是说给冬雪的,还是说给自己的。从进沈府便没有一丝办喜事的模样。四周没有那满天的红色,没有那酒宴喧嚣只有那满府萧条冷清之色。没有婚礼,没有迎接,只有那一顶花轿她便匆匆的进了德雅居。孤零零的一片,屋内都是冷冷清清的没有红色点缀,连红烛案堂都没有。让她心如坠冰山,可是生活还要继续不是吗?想着抬手由腊雪扶着去了耳房梳洗。
梳洗完毕坐在橘黄色的围蔓里,周澜彩环顾着四周。这难道就是是自己一心想要的吗?侧躺在大红的喜被上,泪水从腮边流过。手抚摸着小腹轻声呢喃:“你告诉母亲,母亲没有做错对吗?将来咱们三口人会幸福的一起开心的生活是不是……”
“咚”一声房门被撞开,沈潇拿着酒坛晃悠悠的走了进来。这是他从知道周澜兮要嫁给太子后每晚的习惯了,不喝的烂醉他睡不着。
周澜彩看着走进来的人,慌忙的穿起木屐下了床迎上沈潇悠晃的脚步。扑面而来的酒气让她忍不住的想干恶着,但是是强撑着笑脸面对着沈潇:“爷怎的夜深了还喝了这么许多,会伤身子的。妾去为爷上杯参茶来,免得明日该是头痛的很。”迈着莲步便奔向房门。
沈潇看着面前一闪而过的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不要走,给爷唱曲,就唱那日那首曲子。那首澜兮唱过的曲子……”嘴里的酒气流出,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周澜彩只觉扎心的疼,可还是面上挂着以往温柔的笑容:“爷,今都这么晚了,怕是如今唱曲会打扰府里的人。如今想来他们都该是早已经睡了,爷若想听不如明日吧。”原来他来就是想听自己唱曲,不然都不会踏足这……吧
沈潇看着眼前的人,大手一挥:“不唱……不唱就给爷滚蛋,你以为爷娶你是做什么的。爷就是想听你给……你给爷唱……唱澜兮唱过的小曲的,爷都不怕你怕什么的。”打着酒咯又是猛的一挥手,这一挥不要紧一把将周澜彩挥倒在地。
周澜彩只觉肚中一痛,双眼满是泪水的看着沈潇:“爷娶妾当真就为了唱曲,您可别伤了孩的……”
沈潇看着那双像极了周澜兮的大眼,满眼的泪水忙大步起身来到周澜彩身边。一把将周澜彩抱起,亲吻着她的额头打断着:“兮儿,我弄疼了你吗?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抱着周澜彩大步的走向床边,低头亲吻着那眼里的泪水:“兮儿,我以后不会弄痛你了。我会好好保护你,不会让人欺负你的。兮儿,别离开我好吗,别让我在看你离去的背影了,我受不了那种远离而不能拥抱你的感觉。”说着将头窝进周澜彩的肩胛处。
周澜彩只感觉自己的手上滴满了一滴一滴滚烫的泪水,而显然那不是自己的。看着这样的沈潇,周澜彩突然觉得沈潇很是可怜,像那被遗弃的孩子。可是也深深的替自己的日后担忧起来:“爷,您是不是醉了,不如……”唇边传来一股温热,沈潇的唇已经吻上了她的唇,这是她只有过一次的触感。一股暖流直入心田,闭上双眼回应着沈潇。
沈潇的唇顺着唇直下,一路来到了颈部顺着向下延伸。手不停的在周澜彩的身上撕扯着,像急着吃糖的孩子一样迫切。
周澜彩一脸的痴迷,当衣物去处一股凉风袭来神经也恢复了正常。感觉到了沈潇下身的炽热,忙推着他的身体:“爷,不可以。我已经有了身子,不可以……”
可是这时的沈潇满眼都是周澜兮又何曾能听进去,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唇封上周澜彩的唇,只发出一阵的唔咽之声,将所有的话都吞咽进腹中。
室外的冬雪感受着微风拂过,也午夜的一丝凉意。听着室内的旖旎与周澜彩那呻吟声,也是嘴角挂起笑意与无奈。即高兴自家小姐得了宠爱,又担心伤了小主子。可再是如何,现在也轮不到她一个奴婢来说什么。看着天上的圆月,只希望一切都会顺如人意。
天边微微泛起鱼肚白,沈潇被一阵哭泣声惊醒。揉着额头起身,只见周澜彩靠在床脚微微的抽泣着。便也没有了好脾气:“一大早的嚎什么丧,爷还没死呢。若是觉得嫁给爷委屈了,你回去便是了。”说着一头便又倒了下去,闭上了双目。
“爷,不是的,妾没有不想嫁给爷。只是妾身有了身子,昨日爷还不顾劝阻非要与妾同房还没有了分寸。如今,如今竟然见红了呜呜呜……”说着一阵的嘤嘤而泣。
沈潇闻言忙猛的起身,可是见那雪白的喜帕上真的有血迹。虽然她二人知道不是第一次,但照规矩这喜帕还是要放的。看着那嫣红的血迹,沈潇一把抓住周澜彩的手臂:“你怎么不早说,就这点觉悟都没有还怎么嫁人的。”一掀薄被便下了地。
周澜彩有苦难言的张嘴:“妾说过的,可是爷不听非要……”
“来人啊,去寻人找来大夫,快,一定要快。”沈潇不耐在听周澜彩在说下去,对着门外大声吩咐着。虽然他不在意周澜彩,但毕竟也是第一次听言要当爹,心里还是有一些小兴奋的。
天色大亮,大夫把过脉后走了出来。看着沈潇摇摇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怎的有了身子还这般不知节制呢。幸得胎像还稳,若不然我看你们如何还有脸面。”踱步到桌案边,开始写起方子。
沈潇羞红着双颊低下头:“长着说的极是,小辈唐突了。只是,不知是否有大碍,可有伤到孩子。”
大夫看着沈潇的模样也是笑了笑,谁人又没年轻过呢。一时的冲动都是有的,点着头:“放心吧,这是方子不找人去抓药煎了就是。每两个时辰一副,在卧床静养便是。切记,莫要劳累莫要下床,定要养足月于才可。”伸手将书写好的药方交于沈潇手中,便整理了药箱。
沈潇接过药方忙一答礼:“谢过刘大夫,沈严带着药方与大夫去抓药。”伸手迎着大夫走出了府门。
周澜彩躺在床上看着走回的沈潇,张了张微干的嘴唇:“爷,现在已经是晨时了,这明艳县主那……”
沈潇一摆手打住了她接下来的话语:“爷知道你要说什么,放心爷自会安排你安心养胎便是。其余的一切有爷呢……”伸手在衣袖间掏出几张银票:“这些你拿去添置些东西吧,这屋里也有些寒酸。若想吃什么便吩咐了春桃去办,我会与厨房打招呼的,凡事你想吃的不会紧着你。你先歇着,我先去与母亲说一下。”也不给周澜彩说话的机会,几步便出了房门。
周澜彩看着那离去的背影眼泪流了下来,嘴里轻声的呢喃着:“长姐,你这是害了我还是给了我机会呢。若是他日后能像现在这样,我就不怕挽不回他的心。”伸手抚摸着小腹:“小宝,咱们不愿姨妈好嘛?”
前院的正厅内
沈夫人嘴角挂起笑意:“潇儿你说的是真的?那澜彩真的有了身子?”
“是的母亲,大夫已经确认过了。”
沈中其确是半喜半忧,喜的是沈家终于有后了。可是忧的是,要与明艳县主如何交代此事。若是家丑外扬知道沈家做出如此有辱门楣的事,叫他的脸又往何处去放。冷下脸来:“有什么可高兴的,这若是传出去又叫我的脸面放于何处啊。嗨……”叹着气一脸的为难。
沈潇也是有些为难的弓着身子:“儿子也在为此事担心,还有如今她的身子也不适合下床走动。大夫说她需要卧床休息一月,今日的拜见大礼不知该如何是好,还请父亲母亲给儿子拿个主意?”
沈中其一拍桌案:“我们能有何主意,你做了如此没脸面的事还敢来问我们。还有昨夜,你明知道她有身子还可以如此冒事?你就不能检点一点让我省些心吗?”紧爬着桌案一脸的恼怒。
沈夫人忙起身拍着沈中其的后背:“老爷动这么大气干嘛,这不过就是小事一桩。一会我叫丫鬟去了县主处通禀一声便是,说叫澜姨娘不懂规矩叫她在我这学规矩就是了。一个月都肚子也稳当了,说辞也有了岂不是两全其美。”说着眼睛看向沈中其。
沈中其听言望向沈夫人:“这到是个好主意,那就这么办吧。我今日还要职上还有些事,就先走了。”起身迈步,走到沈潇面前停下脚步:“你且给我安生些,总叫她先平安剩下孩子才是。”说完便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出房门,脸上确挂起一丝笑意。这么久了,沈潇的自杀出家都让他深感疲惫。若是周澜彩剩下孩子想必沈潇也会安稳些,在不然自己也有个后人可以依靠。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大步的走向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