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了解你,是你自己暴露了你自己。”我淡淡说到,“从小到大我做人都秉持一个原则,是什么人就该做什么事,这是天命,一旦你违背了你该走的那条路,你今后都将会为之付出成倍的代价奉还。这是我拿死换来的道理。”我突然回想起了不好的记忆,心情也随之差到了极点。
他的目光忽然一挑,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的感觉,“哦,原来你经历过死亡?”,我皱起眉头看着他,他勾了勾唇开口,“你并不是自愿成为除魔师的,是吗?”
听完这句话后我的脑中忽然嗡嗡作响,像是一个不想暴露的秘密被活生生的扯出扔出窗外,而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肆无忌惮的说着我并不想承认的事实。
“你并不是自愿成为除魔师的,所以可以说你也和我是一类人。亚瑟,你现在还不能断然的确定自己生来就是为战斗而活的人,所以你才会避开你并不想当除魔师这个内心的真实想法,所以你才会和我一样,披上杀戮的外衣,去亲手宰了那群恶心的怪物。只不过我们两个人同样热爱杀戮,可惜杀戮的动机却大相径庭,真是可惜......”
好吧,我承认他精确的说出了我内心所有的真实想法,可现在我在意的并不是这个,“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我说过我只会记有价值的东西,你这个人暂且在我这里还算有点价值的,而且这个国家我所不知道的事情只需要五个指头就能数过来。现在你懂了吧小孩,你还并不能成为我的主人的理由。”说罢他接着不管不顾的朝甬道口的台阶走去。
“你还太嫩了,过几年再来求我成为你的神将吧。在此之前如果你告诉了别人我的真实身份,你就托梦来找我吧。”
我眼睁睁看着他挥着手的背影消失在我眼前,却无能为力。
而雨烟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我的太阳穴中冒了出来,独眼的黑色鸟头看看我再看看朱雀消失的背影,叹口气道:“哎,他还是老样子嘛,不过江南你别太灰心,他确实是最不好对付的神将之一,以后日子还长,慢慢来慢慢来......”它话还没说完我就一把伸手掐住它的脖子,把他从洞口揪了出来。
“我有叫你出来吗?嗯?”
他看见我快要冒火的双眼,连说话的声音都小了不少,“我只是想出来看看朱雀而已,又不是看你......”
我掐住它脖子的手捏的更紧,它立马不再继续说下去,而看它一副快要咽气的样子,我又懒得再和它较真。无奈间回头看到那满桌的血和吃剩的人渣,又感到一阵头大。
“人渣......撂下烂摊子交给我处理,真想亲手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我边说边咬着牙齿,手中的力度也在下意识中加重,快要咳出血的雨烟扑扇着翅膀打在我的手上。
我看了它一眼没管,它演技的实力真的是除过神兽之力第二让我感到佩服得了。就在我想要说它几句教训教训时,我敏锐的耳朵立刻听到台阶上正跑下来一群人,我只好作罢,一把提起手中的傻鸟塞回太阳穴的洞口中。
与此同时教堂门口出现了一帮身穿道格拉斯教服的人,其中站在最前面的,就是之前断桥上站在最中间的那个领头。
我不怀好意的看着他,他也毫无神情的看着我,周围的人在见到总务长的办公室底下不仅有暗道,暗道之下还有这样一个秘密教堂空间后,都在一瞬间看傻了眼,大家面面相觑,看着我一个人站在血泊中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有人报告说发现总务长近来行为怪异,我们在他的办公桌下下发现了这个暗道,还在这里找到了总务署这几周内离奇失踪的伙伴。据情报透露,总务长有已经完全蜕变为尸鬼的嫌疑,现在看到暗道里遍布的尸体,基本上也可以确定这一嫌疑了。”
我警惕的看着他,听他自己唱完这场独角戏。
“所以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在这里吗?亚瑟.伍德布里奇。”
“你说的没错,我看到总务长他变成尸鬼的样子和吸食人体器官的时候了。”
他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诧异,可却立马用他最擅长的伪装全部遮盖住,张了张嘴准备说什么,我耸耸肩提前打断了他将要说出的话。
“对,你想的没错,是我杀了他。事实是,我看见一个尸鬼正在教堂,然后就没多考虑就上去杀了他。”
站在领头身后的人霎时哑口无声,一时间教堂内寂静无比,好像只有我显得轻松的要死。
随后过了好长时间,一帮人中的一个悄悄开了口:“可是为什么总务长的身体会变成这样呢......”我顺着他目光的方向回头往后望了一眼,撇撇嘴无奈到,“那个啊,那个是因为为了要斩草除根,我让雨烟把他吃了啊。”
所有人在听到这个名字后都懵在原地,我环视他们一周,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啊,我明白了,雨烟啊,雨烟就是这个啊。”
我在他们如礼炮般齐刷刷注视的目光下,慢慢伸出手臂停在半空中,看着那个最前面领头的人笑道:“它就是雨烟。”
与此同时我的左边太阳穴洞口忽然瞬间扩大,鲜血涌涌冒出,一头粘着血迹的黑色鸟头从我的左耳旁钻出了头。所有人都睁大眼睛愣在门口,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我的目光只落在领头身上,从他眼中划过的各色神情我都一一看了一遍,终于发现这个人才是道格拉斯总务署内,真正最有趣的人。
雨烟的双翅从太阳穴中粘带出一丝血迹,继而扑扇在我悬浮在半空中的手臂上,双翅展开拍打的一瞬间,我的手臂霎时燃起熊熊火焰,直直腾向教堂穹顶,立起一座巨大的焰之壁。
淡蓝色之焰烧光了放在我身后圣桌上总务长的尸体,继而连带所有遗留下来的血泊,一应消失殆尽。
雨烟赤红的独眼透过火焰刺眼的光芒俯视着门口所有的人,接着用那个我最不可思议的孩子般的笑声,像是回应着我之前的话语般开口道:“雨烟,我就是雨烟啊。”
这一天内,这一瞬间,我第二次从那个领头人的眼中看到了不止一点的对于我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