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山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最坚硬的地方就是自己的这一身皮了,估计是骨头全碎了这皮也不会磨损一点,一口用力之狠,沈乐山疼的眼泪都掉出来了。
“什么玩意!”
沈乐山沮丧的坐在地上,对着这藤蔓就是破口大骂,虽之这无用,还是选择了这一方式来缓解自己的情绪。
“你想出去?”
这忽然响起的声音吓了沈乐山一跳,这里边还有别人?两手先捂住要害,左右看去,一个人没有呀,这时,似泉水叮咚般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我在这里,你过来。”
抱着反正都这样了的心态,沈乐山下了半坡,顺着声音的指引又走回了刚刚的那个洞口,这才确定声音的来源是那个自己之前攀着的大花苞。居然是这个花苞,沈乐山走上前去,问道:
“你是谁?”
“我是木精灵,孕育在这个花苞里,在我将要的出生的时候,羊妖夺走了我对这个洞的植物控制权。希望你能帮帮我,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
“帮你?怎么帮你,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就是皮比较硬。”
沈乐山想摊开双手耸肩又赶紧按稳,脸上悄红了些,又转念一想,不对吧,刚刚我攀在上边早都被看完了,这有什么的。想放开手让自己看的大方一点,却还是放不下,只能自己杵在那儿尴尬。
“来,靠过来。”
那朵巨大的花苞忽然伸长,静静落在沈乐山身前,噗的一声轻响,渐渐绽放,点点荧光挥洒,一片片巨大花瓣伸展开来,更为梦幻的光芒从花苞内散发,沈乐山瞪圆了眼,他看到有一个不着片缕的美丽酮体缩着身躺在花蕊中。
“靠近我。”
那美妙的声音,真是来自这个美丽的女子,紧闭的眼啊,睫毛轻颤的模样,还有那微微上挑的嘴角,沈乐山靠了过去。真是越看越好看,沈乐山想不到什么形容词,脑海里就是一个词:好看!以后娶老婆就是要娶这样的!
“对准嘴唇,吻下去。”
沈乐山先是惊讶,然后是惊喜,再最后还有些不好意思,可以亲么?该用什么样的方式亲呢?正当沈乐山扭捏的时候,木精灵的眼忽然睁开,其内全是梦幻的色彩,双手忽然伸出,抱住了沈乐山的头,两片唇瓣就碰在了一起。
沈乐山感觉到有什么进入到了自己的身体里,才要反抗推开木精灵,其就像失去了所有气力倒在了花蕊上,紧接着,恶心感不停的刺激着沈乐山的大脑,趴在地上总想要呕出些什么,除了胃液,什么都吐不出来,那些绿色的雾也没了。紧接着,沈乐山就失去了意识,大脑一片黑暗。
当沈乐山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站在洞口,身上穿着以植物叶片与藤条制成的衣物,微凉的感觉使得沈乐山不是很舒服。往前一看,发现自己的手在流血,红色的血液伴着绿色的液体落在粗壮的藤蔓上,那些藤蔓以可见的速度在缩小,看着已经可以通过一人,沈乐山就想收回手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
直到那些藤蔓变成了手指粗细的时候,沈乐山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虚弱感,这是缺血造成的。沈乐山看着自己手上的皮肤在诡异的恢复,又看着自己蹲下身子捡起缩小的藤蔓,捆扎一圈后挂在了腰上。在这个动作做完后,沈乐山才得到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沈乐山双手在自己的身上乱摸,想找到牵住自己的那一根线,像小时候看的皮影戏的那些木偶一样。摸了好久没找到,反而是自己莫名其妙的开口说话了:
“你别找了,刚刚是我做的。”
“你是谁?”
沈乐山想要大声说话,声音却被压到了非常小,几乎不可闻。
“我是木精灵,我寄宿在你的身体里,等我找到了新的躯体后我就会离开。快些走吧,那个羊妖应该快要回来了。”
原来是那个狡猾的木精灵,居然利用自己的信任寄宿了在自己的身体里!正当沈乐山想要怒骂,木精灵的声音再次响起:
“羊妖大概还有十分钟回来,快走吧。”
这声音听着很疲惫,沈乐山甚至听到了轻微的酣声,这是睡着了?沈乐山真想在自己的身上找到木精灵寄宿的地方,又想到自己留在洞里的东西,才转身,那个山洞就开始燃烧,一股火焰就冲了出来,还烧着了沈乐山少许的头发。惊慌的灭去自己身上的火焰,沈乐山惊奇的发现自己方才的虚弱感在渐渐的消散,那股火焰居然没有给自己一点点的灼热感。
“那具身体就算是我不要了,我也不会留给那个龌蹉的羊妖,快走!”
木精灵愤怒的声音再次响起后,鼾声也随之响起,吓得沈乐山立马迈动步伐,这已经不是他理解的世界了。木精灵没有指明方向,沈乐山闭着眼选了一个方向,一头就扎进黑暗中,边跑边祈祷着老天保佑,但愿自己能活下去。
“你跑错了,左边,前面是一只猪妖的领地,绕过去。”
木精灵的声音响了起来,沈乐山安了心,最起码现在自己和木精灵是一伙的,她应该不会现在就和自己同归于尽,抬起脚撒丫子就往木精灵安排的方向跑去,沈乐山不知道,越是这样跑着,他距离大*队的就越远,在木精灵的心中,大*队是最危险的。
伴随着木精灵的指引,沈乐山继续避开了不少妖的领地,渐渐离开山脉中心,那座巨大的黑山,这个时候,木精灵忽然道:
“我快压制不住了,你小心。”
才说完,木精灵的鼾声就响起了,沈乐山感觉到了什么东西散发了,那种气味就连自己也想咬上一口,危机感随之降临,因为那气味是从自己的身上散发的。
二话不说,撒丫子就跑,冷汗直流,沈乐山从来没这么恐惧过,他感觉附近的所有的东西都想咬上自己一口。不凑巧,一只散发着银光的野狼从树丛中跳了出来,那狰狞的模样甚是吓人,沈乐山不喜欢它那不停下落的涎水。连话本里的嚎叫都没有发出,银狼就扑了上来,沈乐山对此能做的反应仅仅有双手护住上半身,银狼恰好就咬在了手臂上,剧痛是沈乐山唯一的感觉。
疼疼疼疼疼死我了。
沈乐山感觉自己的手已经被银狼给咬断了,才咬着牙睁开眼,发现银狼趴在自己的身上,那个巨大狼头就在自己的眼前,涎水顺着自己的手臂不住的往下流,自己的皮肤下陷,可就是不破一点,一滴血都没流出来。沈乐山甚至发现自己可以握紧那个被咬的手,看着银狼那只贪婪的眼,抡动另一只拳就要砸出去,银狼的爪子就拍下按住了手,力道之大沈乐山根本无法反抗。
没有尝到美味的鲜血,银狼不停的在沈乐山的手臂上撕咬着,拖动着沈乐山在地上滚着,疼痛刺激着沈乐山的神经,沈乐山在怒吼,另一只手臂因为银狼的拖动而获得了自由,抓着所有能抓到的东西就往银狼身上砸去,石块,树枝,或者只是一堆树叶。这样的举动根本就无法对银狼的动作造成任何的阻碍,反而更激怒了它,银狼甚至将沈乐山甩了起来,一丢就是七八米远,正撞在一棵树干上,一条巨蟒就落了下来,蛇尾将沈乐山给捆了起来,蛇头对着银狼发出威胁性的低吼。
这是第二只赶来的凶兽。
谁知道还会有多少只凶兽赶过来,沈乐山大声吼叫着,声音传的不近不远,正好被慈弘毅给听到了。就在刚刚,因为凶兽的围攻,他的一个同学因此而死,本就在他决定一死了之的时候,那些围攻的凶兽忽然跑开全朝着一个方向去了,那个方向,传来了人类的惨叫声。
莫非,那儿就是关着大唐子民的地方?
慈弘毅拖着受重伤的身体往前走去,右手剑握不了,左手剑撑着身体将自己往前挪去,再仔细听听,只有一个人的声音,原来是他救了我。慈弘毅没打算后退,受人情要还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不过自己如今这个样子,今后怕是无法还了,就现在让自己一副残躯与君共赴黄泉吧。
撑住啊,一定要撑住,我来了,我来了。
慈弘毅没有去看那个已经死透了的同学,他认为逃跑的人没资格成为天擎学院的一员,特别是还想将自己抛下吸引凶兽的人,那个同学的死因,至少有一半是因为自己,左手剑,慈弘毅没想到自己能使的这么好,那么一剑直接贯穿了他的胸腹,那些凶兽也毫不犹豫的冲向了最虚弱的那个人,慈弘毅看着他不解的眼神在大笑。
沈乐山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蹴鞠,在毛猪,角犀加入了战局后,巨蟒就放弃了对沈乐山的所有权,四只凶兽扭打在一起,还时不时给沈乐山踹上一脚,疼的沈乐山都快要晕了过去,偏偏还晕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