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
都道,多事之秋,谁知,秋过,事愈多。
一日,系出了大事。或者,确切说,仅,一夜。
那晚,离校15分钟车程处,火势冲天。
有人心悸颤述道,本是清朗的天色,平地一声遽响,玻璃,碎了一地,火势,迅速卷了一处建筑,惊叫,人群,四散,浓烈的火光,映照逃生的恐慌狰狞,跌倒,碰撞,人命,在染红的大地,卑微,脆弱。
火外,人群隔离,阻不住,生死围观。
火里,头拨救援,十人进去,八人出来,楼塌,至此,各安天命。
闭了眼,涩了目,好友,牵紧了手,情侣,搂紧了肩,老人盖了脸,小孩蜷了头。
一场火外,教会了恐惧,害怕,庆幸,同情,无奈,还有最重要的--珍惜。
好多个日夜后,在场的人都忘不了这一幕。
因为,感动。
楼塌,一瞬,残败一身的男子,紧抱一女子冲出火场。
谁人惊呼一声后,天地倏静,靠近的人忍不住落泪,那怀中女子外衣不着,脸色苍白,长发半焦,眉目紧闭,没有声息,怕是,无命到天明。
那男子,长身挺拔,逆光而立,凌乱的发丝盖不住深邃精致的轮廓,衣衫狼狈,却掩不住一身气质,狂乱吗?似乎有愤怒,但他凝望怀中女子的眼神却淡然如水,就像她只是熟睡。
不傻吗?生死有命。
多年后,男子也是这样心痛的问了怀中女子,女子却笑着吻上他的唇,你命,我命。
***
当夜,系办老师电话不断。
小小酒吧,失火,原因未明,二死多伤,苏芫在其中。
是伤?或死?!
“难道,又要重复多年前的噩梦?!”
“恩”床上的人嘤咛呻~吟着辗转醒来。
头痛欲裂,环视一周,呆了呆,试着动了动身体,艰难万分。
得了,她还真是悲情女主,醒了,身边连根毛都没有。
想着万年不变的电视情节,试试叫唤两声“水”,喉咙却紧得很,别说吐字,出音都困难。
ph小于五的液体没入枕巾,哀叹,笨蛋!
还是可怜兮兮的笨蛋。
门,轻开。
男人进来便看到一双红通的眼。
“恩,眼睛红了。”放下水杯,指腹便去就她的泪。
不是矫情的人,看她,心,却疼了。
试了两声,好了?!
“你给我喝的什么水?忒好喝了。”吧咂着嘴。
嘴唇都是甜的。
樱唇微动,男人不为所动。
“不要转移话题。”淡淡的语气,温柔又强硬。
瞪圆了眸,这男人,拽得很!
“哼,哪有,有也不告诉你!”
“恩,你的手和脚不会留问题,一个星期后拆。”男人好整以暇,眸光轻落在她手脚。
不会有事,懂吗?
“啊?那我怎么办?”吃喝拉撒,无一不是问题。苏芫急了眼。
想了想,又赌气道,“我姐妹多得很。”
“恩,十个小时车程,人多的话,分个早中晚班更好。”
啥米?
“顾堇,你把我弄哪里来了?”
“一个远却对你好的地方。”
瞪了瞪那张/万年不变的脸,末了,眼珠骨禄转,想想好汉不吃眼前亏,悻悻道:“喂,我救了你。”
挑眉一笑,“是吗?我怎么记得某人自己都是被抱出来的?”
呃。。。
眼神飘虚,撇撇嘴“那啥,好事不成,心意不假啊~~”
她跑了回去找他,虽然,他其实已不在。
她是个傻瓜吗?逃到一半,又跑回来,就这么不珍惜生命!如果不是听到杜二说她担心烂醉的自己没醒来逃走,再跟了她进去,她会死在里面,知不知道!好不容易找到,她,窒息般倒地,多年前的恐惧一涌而出。
如果,她胆敢,胆敢……必不饶她!
那种心情怎么敢再让他经历一次?!
说不清的,心里怒意顿生,语气凉薄:“如此好意,死在里面也不过就多一条人命是吗?要不要报纸头条一句,苏芫同学无私救人,险些送命,感人至深?”
苏芫一听,怒了,冷道,“是,是我做贱,你顾堇的命我还不配救。我是疯子我才有今天的下场!滚,你给我滚!”
“我就是死活,也是应该!我……”说着,不觉就成吼,泪水爬了满面,满腔委屈,最后哽咽不已。
盯着她那倔强的小脸,泪水一地,也流进了他的心里,叫做,不舍。
握紧的手,松了又紧,末了,终究忍不住低叹一声,轻轻把她,搂进怀,那人使劲挣扎,低头,便深深浅浅地吻上她的眼,她的眉,她满是泪痕的颊。
如果说,刚刚还能凭着意识哭泣哽咽,现在她的脑是一片空白。
没有谁对她做过这么亲密的事,那男人吻着她,似乎还一边低声说着什么,认真理了理,似乎是什么他害怕,四年前经历过,类似抱歉这类话。
害怕?四年前?
还没明白,他再次卷上她耳畔的一句:别怕,有什么事我会对你负责。让她浑身一颤。
“什么?你,说什么?”苏芫呆呆地看着他。
顾堇低低一笑,抚抚她的头,“没什么。”
眉清目俊,唇红齿白,脸型冷俊清逸,这男人,不带眼镜,原来,这么好看!
凝眉,凑到她耳畔,满意地看到她红透的脸和耳根,声音沙芽低沉:“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恩?”
声音还那么好听蛊惑,绞乱一湖水。
“没有,什么都没想。”
垂头,涨红的脸,愉悦了谁。
“我说的是,你那会眼红的事。不是现在,不过,你要相告也无防。”
苏芫顿时有被耍的感觉,又奈何现在不好发作,君子报仇十年未晚,狠狠道:“就是在想,哪个没良心的人,把一个手脚不能动的人扔在这里,叫天不应,呼地不灵,连水都喝不上。”
末了,觉得不够,做了副咬牙切齿的样。
别看某人十级伤残,只要还有张脸,就能给你表情多样,要恨照恨。
可恨不过,某人魔高一丈,“恩,那样的人,估计也不会管某人的温饱问题了。”
说着,作势起身,提粥走人。
惹得某只五花大绑的野猫呱呱乱叫。
乱心动情,或许是一瞬的事情,却哪一瞬,不清不明。
可是,其实,聪慧如他,也不能确定,偏就这样,尝到了莫名的甜。
她还不知道,那是蜂蜜。只是,又不只是蜂蜜。
***
踱步至窗前,看外面灯光璀灿,男人的眸光冷如霜,利如刀,修长的手抓上窗边,如残恶的阎罗拿捏生死。
昏暗里嘴角勾起了弧度,不是笑,叫七分尖锐。
四年前的火,有意,今日的火,有心。
顾枫,狗急跳墙,死愈讽刺,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还是说,过去的你不只你?
谁人,便与你玩,上天入地,技胜一筹,还是技不如人,会让你知道个结果。
且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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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到此,开始进戏,四年前的火,各人命运,掌控中的,意料外,谁主沉浮,顾堇,苏芫……如果你不嫌文笔拙略,且下看,之倾道一声:谢谢。如果小文不嫌生涩,请在四月天小小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