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寒天!
何诺夕不禁回想起六岁初见他的那一年,那年他十二岁,还是一个挂着鼻涕的臭小子,除了会说话,会在大人面前表现,会哄大人以外,没啥讨喜的优点。
要不是某日爹爹被他爹救了一命,她便爱屋及乌的不再讨厌那臭小子,还把他当小恩人一样供着。
那小子简直是个捣蛋鬼,老是趁大人不在时偷偷欺负她,还老喜欢捏她的脸和鼻子,更是喜欢拉扯她的头发让她疼的啊啊大哭。
她承认当年的自己是个爱哭鬼,经常被他轻轻碰一下都会大哭不止,每当自己哭的眼泪鼻涕一脸时,他又非常的害怕,在一旁忐忑不安的哄她,这就让她抓到了慕容寒天那臭小子的弱点,所以一言不合她就哭的山崩地裂。
回想起儿时,何诺夕漂亮的小脸蛋上忍不住绽放出一抹笑容,八年没有见到他了,她的心里竟然有些期待着与他碰面的场景,她明天一定会用一种特别的欢迎仪式来迎接他的。
哈哈...心里打着鬼主意的何诺夕兴奋得半晚上都没有睡着,即使在梦中,她也是在如何欺负着慕容寒天。
东方破晓,黑夜离去。
何诺夕舒适的窝在薄被中还做着美梦时,便听得破门而入的声音,馨儿看着还赖在床上的主子露出焦急而又无奈的眼神。
“小姐小姐...你快起来,他们来啦,他们来啦!”
“什么来了?”
何诺夕感觉自己的两个眼睛像面糊粘着,困意依旧,被打扰了美梦满脸的不开心。
馨儿一口气还未缓和下来,又上气不接下气的回答。
“慕容,慕容少爷一家快到门口了,老爷夫人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啊!这么快就到了?”
何诺夕的一张小脸由白转为微红,她慌忙跳下床,手忙脚乱的穿衣服。
“馨儿,快伺候本小姐洗漱。”
“好。”
馨儿慌忙的端来洗漱用品,让她洗漱完毕,然后看着她家小姐往自己身上套着往日里尝穿的月牙白衫,有点纳闷,看着自己一早准备的青色长衫后,脸上喜上眉梢。
“小姐,你昨晚要奴婢准备的男装...终于决定不穿了吗?奴婢是觉得小姐迎接慕容公子一家就应该要漂漂亮亮的打扮一番才对,还好小姐你想通了。”
经馨儿这么一唠叨,何诺夕顿时才记起昨天吩咐馨儿的事,惊呼一声后大叫道:“哟...还真险些忘记了,你快将衣服拿来,本小姐睡糊涂了,都是那个臭小子害的。”
说着何诺夕又把刚刚穿好的衣服一件件脱了下来换上了男装。
馨儿无奈的嘟起了小嘴,心里嘀咕着,自个儿睡糊涂了关人家慕容少爷什么事?
骏马浩荡,红底金字的商旗上醒目的写着“慕容”两个大字,随着阵阵微风袭来,精神抖擞的飘扬着。
站在何府大门前,何臣看着那一行越走越近的队伍,脸上就有着掩饰不住的高兴,他的兄弟,八年未见的兄弟啊!
“老爷老爷,你看那个马背上的白衣俊公子是不是天儿啊?好英武哦!比老爷你当年的样子都还要霸气几分呢!”
这座府邸的女主人马莲英一副花痴相的双手抱在胸前,目光一直紧盯着马背之上身姿挺拔的白衣男子,傲气的勾起嘴角,那可是他选的女婿啊,果然是人中之龙,颇有将才之风。
对于马莲英拿自己与他们的女婿作比较,何臣顿觉老脸挂不住,斜眼偷瞧了一眼周围的家丁,低声问道:“莲英...为夫我现在不够英武吗?”
说完,何臣一脸的酸样,马莲英捂着嘴偷偷嘲笑。
“老不正经,这是我的宝贝女婿,当然比你这个遭老头子英武了......该放鞭了老头子,再说下去酸死你。”
“为老不尊。”
何臣也不甘心的驳回四个字,他那个宝贝女儿为什么那么调皮恐怕都是有这个好娘亲带出来的。
不一会儿炮竹声欢愉的炸起,喧闹了整条繁华的街道。
慕容席为首的马匹缓缓停了下来,一身商人打扮的慕容席率先跳下马,依然风采存留的脸上笑容满布。
“何兄...些年未见,何兄依然飒爽英姿啊!”
“哪里哪里...慕容兄才是跟昨天一个样,青丝依旧啊,你看我这两鬓,都爬上了银丝,老了,老了”!
何臣的目光扫向慕容席身后带着几分熟悉且又很陌生的俊朗面孔,有些疑惑。
“他...是?”
慕容席笑逐颜开,回头朝着身后的男子提醒道:“寒天,什么时候这般没礼貌了?还不快拜见你未来的岳父岳母。”
听到慕容席嘴里让自己儿子喊他们岳父岳母两个称呼,马莲英的心里就跟着一阵欢喜。
“老爷,果真是天儿,你看这孩子,八年不见,转眼就突然变成了翩翩俊公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马连英这个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顺眼,慕容寒天被对方的热情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仍旧文质彬彬的朝他们抱拳行礼。
“寒天拜见世伯父,世伯母。”
慕容寒天崩着的俊脸扯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虽然极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亲事,但父母之命,难以违之,从小被熏陶他的未过门娘子是何诺夕,他的心里也就慢慢接受了,隐隐之中竟还对这一门亲事有着些许期待。
但似乎来了这么久了,也还未见到她出现,心中甚是好奇,也不知道她还认不认得自己。
“天儿不必拘礼。”
细心的马连英捕捉到了慕容寒天眼里的心思,心里一阵高兴,她笑嘻嘻的用胳膊肘撞了撞何臣。
“老爷...你看都不能这么站在外面说话吧?咱们进屋好好助酒长谈如何?”
“对对对。”
何臣像突然醒悟过来般,拍了拍慕容席的肩膀乐呵呵的说着。
“咱们是该好好谈一谈了,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何兄说的甚是。”
慕容席朝身后招了招手。“何兄,一点薄礼,乃是我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望何兄收下。”
五辆黒木箱的马匹车展露在一群家丁身后,何臣受宠若惊。
“慕容兄为何这般拘泥?来大哥这空手即可,送礼岂不是显得你我生分?”
“何兄,你我不必如此计较,我的就是你的?你说是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好吧,那为兄我就收下了,多的话,我们进屋说?”
一抹娇小的青衣突然混进了何府的家丁之中,跟着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