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檀木打造的床榻上,俩人盘腿而坐,戚长宇双手撑在慕容寒天的后背上,不断地往他的体内灌输着真气。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的额头上都密集起一层细细的汗珠。
“夕儿...”
慕容寒天仍然闭合着双眸,心中却始终系着何诺夕的安危,嘴里轻轻念叨着她的名字。戚长宇渡给他的真气在他的体内一直与那一股无形的灼热感抗衡着,并不断地沸腾,直到他“噗嗤”吐出一口鲜血,戚长宇才收住手将他扶住。
“风阳,你现在感觉如何?”
慕容寒天的眼皮微微动了动,眉头紧皱着缓缓睁开了眼睛,戚长宇脸上的焦色被他尽收眼底,本想问他怎么找到自己的,他刚动了动嘴角就扯到了身上的伤口,无奈的朝他摇了摇头,手指使劲捂着胸腔里那一股快要破膛而出的力量,一把将他推开。
“别碰我...”
戚长宇神色微微失落,看着他两颊冷汗滚滚,猜测到若离的内力在他体内所发生的排斥感而带来的不适,便未有在意的想再传一点真气给他。
却未料到他的手刚刚搭上他的胳膊,指腹传来的灼热感让他心知不妙,下一秒便听见慕容寒天紧握着拳头怒吼出声,身上的衣服全部被震裂开来,露出肌里分明的麦色皮肤,发泄完后便一头倒在了床上。
而毫无防范的戚长宇顿时被那股强大的力量弹飞,背脊直抵向不远处尖锐的桌角上,被贯入了肉里,他皱着眉头闷哼一声,伸手摸到后背上粘稠的液体后,不由分说施掌就将桌子震碎,忍着疼痛走到床边先去查看慕容寒天的情况。
也许是室内的响动,将机敏的南笙引了进来,再看到碎裂一地的桌子后,他惊讶的询问道:“谷主...方才可是出了什么事?”
戚长宇伸出手伏身去探了探慕容寒天的颈子与手脉,边说到:“不知若离给风阳用了什么毒药,他体内一直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燃烧着,你看他面颊微红,身上筋脉扩张,方才更是内力爆破。”
“谷主您...您也受伤了?”
南笙震惊的察觉到戚长宇后背上被鲜血浸湿的黑衣,虽然是黑色的衣服而不明显,但还是被敏锐的他发现了。
他的惊讶让戚长宇不满的皱着眉头转身看向他。“本尊命你不得随意散播,特别是风阳,明白了吗?”
“南笙明白了。”
戚长宇微微点点头,朝他吩咐到:“先帮风阳擦擦身子,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南笙恭敬的点头应答着,脑中忽然想起一件事情,畏惧的抠着指甲。
“谷主...其实有一神器儿,也许对少主的伤很有疗效...”
“说来!”
“寒冰床...”
戚长宇神色微微一顿。“你是说盘龙密室里的寒冰床?”
“是的谷主。”南笙抬眼偷偷观察了一翻戚长宇的脸色,在他的脸上看到风平浪静后才敢继续说下去。
“属下早就听闻寒冰床的神奇作用,在上面睡上三天不仅可以治疗百病,对于有内力着,更能大增内功,而且石床上刻有寒冰决,有机遇的人说不定就能练成寒冰掌神功。”
“这些我当然知道!”
戚长宇摇了摇头,表情深重。“若是不成,那寒冰床就会要人性命,它不是一般人能驾驭得了的,本尊担心风阳他...”
南笙看出他忧虑,指着慕容寒天暴露在外面的臂膀说到:“谷主也看到了,少主现在这个样子,恐怕迟早会经脉爆裂...性命堪忧...”
“好...你带他去吧!”
戚长宇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快步走了出去。
夜空阴云密布,闪电时暗时明。
静谧的荒道上,上官焱架着马儿跑的飞快,身后的人紧追不舍,奔至半里,水流奔涌的泾河突然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吁......”
拉住马绳,上官焱率先跳下马,观望着坍塌的桥梁与黑漆漆一片的河对岸,心情烦躁的吩咐着:“你们在周围看看,有什么工具能借助渡河!”
“是。”
数十个侍卫分散开分别去寻找,只留下为首的一个金色盔甲的将领大胆提议着。
“王爷,夜已深,泾河大涨,桥梁坍塌,照情形看我们根本无法渡河,强制渡河恐怕只会白白丢掉兄弟们的性命,若是原路返回到红岗再到那里,最少都要用上两日半行程,束卑职大胆,王爷不如等明日天明再来。”
上官焱顿时怒火中烧,怒斥道。“混账,你若是贪生怕死,早日给本王滚蛋,本王身边不需要蛇鼠之辈!”
盔甲男子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慌忙跪地磕头。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卑职只是担忧王爷的安危,若是王爷有个闪失,那突贼会更加嚣张跋扈,滥杀无辜,王爷...”
刚说着,便有个侍卫跑了过来,指着远处的荒石上说到:“禀告王爷,属下们在那边发现了两艘竹筏。”
“好,弃马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