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许芳年真的没有再去理会他,她讨厌嘉佑视工作高于一切。因为工作他可以不理芳年的约会,甚至她专门来医院看他,他都可以以工作为由拒她千里。
什么人咧?芳年百思不得其解,据说那个小病号也没多少天的性命了,看嘉佑说得可怜兮兮的样子,似乎真的很可怜。
“唉!”芳年长叹一声,百无聊赖坐在床上打着哈欠,她望着窗外懒洋洋的景色光线,不无遗憾地想,看来我的脱单有麻烦了。无人爱呀。
芳年心情沉重地在床上打了滚儿,又陷入冥思苦想,可我也没有错,谁叫他凶巴巴的。幸好还不是他老婆,到了那地步什么都晚了。
芳年想是这样想,却摆脱不了失恋的愁闷,还在床上辗转反侧,就算是闭上了眼睛,也还在想嘉佑,也是这时她才发觉她是那么地爱嘉佑,几乎爱进了骨子了。
或许是这样,她才不能容忍别人占据嘉佑的身心,包括毫无生命力的工作,甚至那个小病号,现在想来都有些罪大恶极了。
痛苦的泪水从芳年紧闭的眼睛里流了出来,那一刻,芳年感觉前途迷茫。
她到底是爱嘉佑的。
所以这几天芳年写稿都没动力了,本来是在家办公,每天为几家媒体报社撰写稿件,业余再写写小说冲刺拜金的最高点。
现在完了,她似乎得了懒病,连写稿的力气都没有了,每天都是躺在床上,不是唉声叹气,就是闭目养神。编辑打了几个电话催她交稿,她都连说自己正在生病中,迟几天再交。
而且这稿拖得几乎要毁了她的饭碗了。
就在这关键的时候,张嘉佑一脸落寞来到了芳年的家里。
芳年起初还不知道谁找她,听到门铃声就烦,哎呀,拜托了,敲门人,让我清静清静好不好。
捂住耳朵装作听不见,门铃声听了一会儿又开始叫,芳年嫌声音吵,又不愿起来开门,更是变本加厉躲进了被窝里面。
她以为只要自己有颗坚韧不拔的心,那门铃声始终会消失的。
结果,经过了漫长的冷落期,千回百转的门铃声终于消失了。可是,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轻轻的手机铃音《懂你》。
“你静静地离去
一步一步孤独的背影
多想伴着你
告诉你我心里多么地爱你
……”
张-嘉-佑!许芳年反射似地从床上跳起来,热恋中的男女都有情侣的专属铃声,为了就是那一刻的约会能及时一亲芳泽。
那时的芳年对这个东西一窍不通,只是偶尔看小说,发现恋爱的世界这么嗨,手机铃声都可以专属一人,热恋不够,数码助阵,于是很快收搜百度,找到了设置铃声的法宝。
不仅如此,她还把一向喜欢得不得了的《懂你》放给嘉佑听,嘉佑不大怎么听歌,什么歌都说好听,歌手词名却从来是一问三不知。
他一向是这么乏味的人,想到这里许芳年慢腾腾地走到门口,没有换装,也没有化妆,素面朝天,一身睡服打开了大门
芳年的这副尊容真的让对方吃惊,一身笔挺西装的张嘉佑愣是在门口停留了半天,视线忽而明朗忽而暗淡,他见惯了许芳年一向精致的容妆,优雅地打扮,许芳年这一身……
宽大的睡衣上面一只大白兔赫然醒目地在对他微笑,两颗门牙不能说可爱也不是不好看,只是穿上芳年身上多了太多的随意,而芳年脚上的草鞋反而添加了几根世俗的气息,短头发的她此刻显得眼皮臃肿,睡意朦胧。
张嘉佑以为芳年昨晚太晚睡,自己不请自来似乎在打扰她,便满是歉意地表示要离开,“你还没睡够,那我回避了。”
说完转身要走,被猴急的芳年一把捉回来,“唉,你别走!”
她真怕失去嘉佑呢,好不容易的一次别后重逢,怎么也要珍惜。怪只怪自己没有得体一身出现在嘉佑的面前,一向标榜精致有加的芳年,这次大意失荆州了。
芳年不顾一切拉住了张嘉佑的手腕,他的手腕上有块精致的手表,芳年看清楚了手表的指针,突发了灵感,“唉,现在都快十点,我睡够了。”
“来吧,这里不能没有你!”接着芳年又是拉扯又是撒娇,硬是把嘉佑请进了家门。
张嘉佑环顾了一圈小房间,房间收拾得挺整齐的,除了床单,一点也不见凌乱的样子,她到底是个有修养的女孩,嘉佑心中漾起了小花,涟漪泛泛,触碰出一丝微妙的遗憾。
为什么他总觉得这样纯真得女孩不属于自己呢?
见嘉佑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端着茶杯走进来招待的许芳年,这下笑容闲不住了,她半歪脑袋表示惊奇,“怎么?一来,你就有心事,又想你的小病号啦!”
虽是好笑带语,却能听见里面的不满,一向嘴硬的嘉佑,这下却没话可说了。他这次是有事来相求的。
见他深锁眉宇,一点搭理她的意思都没有,许芳年故作生气,“咦?!怎么回事,叫你也不出声,碰上大事情啦。”
张嘉佑就这样被许芳年催了半天,怪罪了半天,却一声不吭,连她递送上来的茶水也没喝,他把水杯放在了桌面上,开始跟她聊:“吃饭没?”
见他上句不接下句,似乎在敷衍,许芳年也不恼了,坐在他身边只是倾听,“我没吃,怎么?你想请我。”
见芳年还是一副小孩子脾气,张嘉佑也就长话短说了,“请就请呗,注意,这么晚吃,不要搞坏了胃呀。”
向来爱听嘉佑说话的芳年,白了嘉佑一眼,心里嘀咕,原来一进来就说吃的事,不说道歉,也不说和好,冷冷冰冰,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好吧!在外面吃——就吃!”说完芳年大笑,试图拥抱身旁的张嘉佑,她一高兴起来就爱做这个动作,而且他们热恋时这样的动作什么时候没做过,习以为常。
谁料身穿西装的张嘉佑,肩膀一耸,便支开了芳年,仿佛遇见了洪水猛兽,至少那种陌生,已经开始漫盈在了两个人之间。
扑了个空的许芳年,这回错愕极了,这是嘉佑吗?
什么时候起,两人的关系变得如此冷淡,但是一向阳光的许芳年,这回很快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她要跟嘉佑吃饭,不管在哪里吃,她都要参加,她爱嘉佑,既然爱他那还有什么事不能为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