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紫芹推着蓓蕾的轮椅准备离开之际,许芳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鼓作气追上了周紫芹。
“不许你带走蓓蕾。”许芳年生气地指着紫芹说。她想搞清楚紫芹收养蓓蕾的动机,“你不要打着我的牌子到处乱说哦,说我是你的同学,通过关系搞到了收养蓓蕾的资格。”
“我问你,你来n城就是为了收养孩子的吗?既然如此,你不可以收养别的孩子,来这里插一手干什么?”许芳年越说越大声,她真的很讨厌紫芹浮华的作风。特别是周紫芹突然出现在她和张嘉佑之间,真的让她担心,那种事真的会出现吗?
“许芳年。”周紫芹知道这个女人对她有偏见,所以对她说话的语气不是那么友善,但她还是克制怒气跟她好好说话:“你不是在帮蓓蕾搞募捐吗?现在真正愿意帮助她的人来了,你怎么反而不乐意了。我就是要收养蓓蕾怎么样?”
周紫芹说到这里,怒气冲冲盯了许芳年一眼,逼得她无法再说话。
“你!?”许芳年眼巴巴地推着蓓蕾要走,真是万般无奈,不过转念一想,蓓蕾被紫芹收养也好,至少嘉佑不会老是挂念她,耽误他们两人之间的恋情了。
小蓓蕾却显得越发醒目,竟在轮椅上哭闹了起来:“我不要紫芹阿姨收养,我要嘉佑叔叔。”
蓓蕾说着哭着,不停地往嘉佑那边张望。
周紫芹百感交加,不停安抚蓓蕾,“乖,孩子,不要指望他们了,你养父母不要你了。你就好好听阿姨的话,跟着我走了。”
张嘉佑已经立在那里,抽不动身了,他闷闷地低着头,一言不发,不敢去看蓓蕾,也不敢直视芳年。
芳年盯着嘉佑英俊的脸盘,真是欲言又止。半响,她试图拉过嘉佑的手掌,本想说,由她去了吧,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想不到嘉佑一点情义都不给,叹着气扭头走了。
张嘉佑的突然离开让许芳年又惊又悲,她跑上去追他:“嘉佑,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爱理不理?”
张嘉佑还是对芳年爱理不理,许芳年恼火到了极点,干脆撕开脸皮说清楚:“不就一个蓓蕾吗?你跟她无亲无故,何苦为了她对我不冷不热的,她走了,你何至于失落成这个样子。”
“你说够没有!”张嘉佑回头怒斥芳年,让芳年突地一愣,看清楚了他眼里那份空洞和无情。
芳年立住了,连追他的勇气都不再有,眼巴巴地看着嘉佑渐行渐远。
张嘉佑不理会她的情绪,自顾自地走回了医院。
黄蓓蕾这个他救治好的女孩终于被人带走了,作为医生,自然是为她有个好的出路而松口气。嘉佑的心情似乎放松了一块,只是她……
收养她的女人不是别人,是周紫芹,这让他意外,也让他不爽。
这个女人原本就该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没想她居然回来了,还自称是许芳年的大学同学,这个身份让嘉佑情可以堪!
许芳年为张嘉佑的冷漠所激怒,发誓一个星期都不见他。
这段时间她都在家里写稿,拼命地工作,企图忘记自己和嘉佑之间的恋情。
期间她还打电话给报社主任,谈起了那个所谓的紫芹,念碎着她的不满:“那个紫芹是怎么知道蓓蕾在这里的?她来n城就是找个孤儿收养呢?为何偏偏选中蓓蕾,而不是别人?”
报社主任无法对这个问题做出解释,他说,黄蓓蕾有人收养本来是件好事呀!要知道她的养父母都不要她了,那么可怜的孩子,总要有个家庭才对。
许芳年说,那我收养她,不可以吗?
心里是在发这个誓,既然男友这么喜欢蓓蕾,与她难以割舍,我这做女友的,要想挽回他的心,不如就把蓓蕾抢回来吧。
报社主任摇了摇头,电话里头劝道:“你还没结婚,收养什么小孩呀?难不成你跟她有感情了?再说了,蓓蕾的条件那么差,得了那么重的病,难保以后还会不会复发,你何苦要认这个担子,这么重,你受得了吗?”
主任说话的同时,芳年也在扪心自问,的确,她对蓓蕾的感情没有她和嘉佑那么深,一个弃婴出身的女孩,嘉佑凭什么对她那么投入。我这么一个善良的女人都做不到,他哪里开的激情,居然不让紫芹带走她,谈起她还那么失魂落魄。
张嘉佑,我不懂你!
自己自以为是的那条路子行不通了,她不够胆去收养蓓蕾。
但蓓蕾后续的生活,她还是饶有兴趣去跟踪。于是她又找到了周紫芹的电话号码,从她的黑名单里解放出来,她要和紫芹通电话,她住在哪里,蓓蕾在她那里吗,做为记者我有兴趣采访一下。
想好了怎么说,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许芳年有点讨厌自己的迂腐,周紫芹还是自己的大学同学呢,首先是自己不待见她好不好。不如换个思路去针对她和蓓蕾之间的事,把她继续当朋友。
所以她想来想去,还是鼓足勇气跟紫芹拨通了电话,“喂!您好!”
精明的周紫芹当然听得出许芳年的声音,但也只是想敷衍她。毕竟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得到了一个孩子,可以不见任何人了。
“怎么?知道找我来啦!”周紫芹起先还是沉默的,一听芳年语气柔和,不同于以往的高傲冷漠,她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了芳年。
芳年一听就知道紫芹对她满肚子的意见,为了探究到底,她也只能将计就计培养耐心,“是啊!老同学,我没想到你一来n城就收养了一个孩子,你没成家吧!怎么这么急着要一个孩子……”
“啪!”周紫芹立马关机,给了许芳年一个闭门羹。
碰了一鼻子灰的许芳年很气愤,毕竟从一个记者的角度去看这次采访,芳年的话怎么说都是不妥的。可是她们是同学啊,曾经还是亲密无间的宿舍好友。
这样说话似乎无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