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灶一时心中大急,手忙脚乱,这下怎么办?正犹豫之际,十丈和尚拍了拍自己肩膀,镇静地说道:“别紧张,她应还在阳间,血婶却在冥界,她比咱俩安全得多,当下先着力对付血婶为好!”
“可是……”王灶心中害怕,万一血婶又回到阳间该如何是好,转念又想到,当前血婶在冥界,现在将她除掉,便不给她回阳间的机会,宇文及雨便没有危险。如是想到,王灶点了点头,跟着十丈和尚快步移到内厅中。
只见内厅之中,血婶和鬼婆打得难解难分,胶着至极,鬼婆手拿王灶的护雨棍边挡边功,护雨棍时不时仍覆有玄紫色,血婶以爪为武器,反手为守,正手为攻。
虽看上去两人功力相当,但细看下来,鬼婆身上衣衫尽毁,有些地方也是皮开肉绽,反观血婶,血红的獠牙,锋利的爪刃,腐烂的皮肉无一不慎人心魄,占得些许上风。
“现在怎么办!你那佛珠到底有何玄妙!十丈兄,拜托了!”王灶心念宇文及雨,着急地说道。
“你看好了!”十丈和尚说罢,将佛珠在手腕上缠了几圈,大喝一声猛得跃起……只是这一跃,脚底根本没有离开地面,只见膝盖微微打弯,王灶看在眼里,哭笑不得。
只见,十丈和尚大跨几步,走向前,右手缠着佛珠挡在胸前,左手两指捏住其中一个佛珠。
“就是这个!”十丈和尚一咬牙,猛得一拽,串佛珠的线随之而断,上面的佛珠七零八落地砸到地上,只剩十丈和尚手中捏着的一颗。
血婶听到佛珠砸地的声音,将头扭到十丈和尚处,目光落在了十丈和尚手中捏着的佛珠。当下心中盘算,此佛珠看来没那么简单,定有蹊跷!
血婶用指爪推开鬼婆砸下的护雨棍,转向朝和尚袭去,伸出指骨就欲插入十丈和尚的颈喉。
“来的正好!”十丈和尚朝向血婶怒目而视,双指使劲,只听“啪”一声,佛珠碎裂,这颗佛珠竟是中空的,里面藏有东西,此刻被十丈和尚捏在两指中,闪着金光,直晃得王灶睁不得眼睛。
眼看血婶就要袭上十丈和尚,却被这金光煞停了脚步,当下迟疑,这金光看似没什么威力,怎么照在身上竟有些生疼,如火辣辣般的感觉,赶忙后退了好几步。
“此乃我师傅圆寂之时所化的金身舍利。”十丈和尚此话一出,血婶便惊恐地后退,鬼婆也忙用衣袖遮挡脸部,想那金身舍利必是妖魔鬼怪所惧之物。
“看招!”十丈和尚瞄向血婶,双手用力甩出金身舍利,只见舍利脱手后,闪着一道金光,飞一般地便朝血婶脑门上砸去。
血婶忙用指骨挡在脸前,用目光紧扫飞来的舍利。虽说血婶的面容由于血肉黏连,异常难辨,但是也能看出她惊恐到了极点。鬼婆更是早早溜躲进客栈之内。
十丈和尚的这一掷,虽然速度快,但是劲道却少了几分,八成是因为十丈和尚受伤颇重,使不上全身的力气。
舍利飞至,眼看就要击中,怎料竟被血婶侧身躲过,舍利擦着其脸庞飞入草丛中,砸进土面,金光被尘土掩去,失去了踪迹。只见血婶脸颊之上赫然出现一道深深的烧灼过得痕迹。
不好!没中!十丈和尚一脸的无辜内疚。血婶回头看了看落入草丛中舍利,已不知砸到哪里去了,回头用血淋淋的指骨指着十丈和尚怒道:“哼!没想到你还活着?”说罢,直朝十丈和尚奔去。
“快跑!”十丈和尚喝道。王灶和十丈和尚两人各自朝两边跑开,没想到,血婶对和尚积怨极深,根本无视王灶,眼里只有和尚,欲除之而后快。
十丈和尚趔趄着没跑远几步,便被血婶一掌掐中喉头,高高举起。不好!王灶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当下脚步飞快跑至金光舍利掉落之处,用手用力扒开土层。
幸好舍利自带金光,又埋得不深,王灶只一翻便拿将在手中。丝毫不敢有所迟疑,心中念起百花拂柳手的口诀,顿感掌心寒气逼人。
王灶扫了一眼血婶,眼看血婶扬起另一只指骨正插向十丈和尚面部,王灶来不及多想,瞄准血婶后脑,手一扬,怎料到,这金光舍利如闪电般,化为一道光,径直穿过血婶头部,钉入客栈石柱之内。
“好……内……功!”十丈和尚仍被血婶掐住喉头,话语尚不利索。王灶也被这一击的威力所震撼,心下感叹,鬼谷老祖传给我的内力竟如此高深莫测!
惊叹之余,只见血婶突然化为几圈灰烟,飘散入空中。十丈和尚从空中落下,瞬间失力,一屁股摊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气。王灶忙跑过去,扶起和尚。
“没想到你内力竟如此深厚!”鬼婆见血婶灰飞烟灭,这才放心地从客栈中走出。
“敢问鬼婆,我们如何才能回到阳间?”王灶心系宇文及雨,忙问道。
“哦?你们已经知道了?”鬼婆边说边将护雨棍递与王灶,护雨棍一经离手便没有了周边一圈的紫色光晕。
只听鬼婆说道:“此客栈内,有很多与冥界相通的界点,这些界点虚幻缥缈,与空气无异,就如同门一般,只不过门内外几乎一样,若不是今日阳间下大雨,也许你们根本感觉不出来自己在冥界与阳间之间已穿梭多次。”
“那该如何能回去?”王灶焦急地问道。
“自然是穿过界点。”鬼婆道,“可是界点的位置是随意形成的,我只知其中一处,就在灶房内!”
“那我们快去!”说罢,王灶一马当先冲进灶房内,在黑暗的灶房内四处寻视,根本看不出来界点在哪里。此时,十丈和尚和鬼婆也都迈进了灶房。
王灶正准备问鬼婆界点在哪,迈了两步,突然不见了鬼婆和十丈和尚,同时,雨声大作,伴随着电闪雷鸣。
一定是回来了!王灶心道。赶忙跑出灶房一看,果然,地上还躺着受伤的喽啰们。
“王灶!”耳边传来宇文及雨的喊声。王灶忙一回头,宇文及雨正朝自己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