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有如此秘药!老衲感觉好多了!据老夫所知,这‘筋骨栀’非宇文家族德高望重之人不能有,可见你年龄虽小,在宇文家的地位举足轻重!”草冠道长叹道。
“道长果然是历事之人,晓得这‘筋骨栀’的可贵!”宇文及雨话锋一转,喜上眉梢道,“可是……这是我偷来的!”
“什么?!罢了!你们家族的事,老夫不便过问。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草冠道长深呼了一口气,运了一下功,感觉伤已好了七八成,遂说道。
“可是,我们现在去哪?”王灶好奇地问道。
只听爹爹缓缓说道:“我已和道长商量妥当,我们暂回鬼谷村避避风头!鬼谷村在山沟里,地处偏僻,况且地形复杂。这帮金人应该不能追来!”
“如此甚好!”王灶回道。说罢,众人朝鬼谷村走去。
眼看太阳落山,夕阳染红了半边天,煞是好看,众人只看了一眼便匆匆赶路,如此美景来不及欣赏,只能镌刻在脑海中。今日,通玄观被付之一炬,蓑笠道长殒命,宋迪被掳……不知下次看到夕阳西下,是否能回想起这些痛苦的记忆,不,也不都是痛苦的……
王灶看了一眼宇文及雨,转念道,我们逃过这一劫,却不知未来有何磨难?人生如此,万事需向前看,只有心中有念,岂有不胜天之道理,只道是,人生何适不艰难,赖是胸中万斛宽。
众人不敢走大道,直接在盘山脚下寻了一条山道,这条山道很是难走,满布泥浆,有些地方杂草生得比人都高,众人只得披荆斩棘,硬生生踩出一条路来。
走了一段路程,众人将蓑笠道长的遗体就地葬下,记了个大致位置,不敢立碑,就匆匆赶路。
王灶走在众人之前,拿着木棍不停地打断横生的树枝,忽然想到一事,忙问道:“爹,这根木棍是从何而来?”
“爹也不知,祖上传下来的。”王灶爹边勉强迈步,边说道。
“这上面镌刻有经文,念起来像《易术》却又不是,题头是‘鬼眼经’,很可能是鬼谷老祖口中的‘鬼眼经’!爹爹你可知此事?”王灶满腹疑团地问道。
“哦?竟有此事。爹爹不曾知晓!”爹爹脑袋一歪,又问道,“灶儿,你说的鬼谷老祖,是怎么回事?”
王灶一想,对了,我进入幻境中的事还没有告诉他们,他们还不知道我看到了鬼谷子老先生的魂魄。于是,王灶把在悬河洞进入幻境之事,都告诉了他们。
众人一愣,没想到鬼眼的成因竟是如此。
“这鬼眼如此神秘,我也只得窥其分毫。王灶,你把木棍递与老夫看看。”草冠道长说道。
草冠道长接过木棍,在手中转来转去,若有所思,这根木棍却是上等好木,黑亮如漆,冰凉如铁,自己也叫不上名字,看似重如铁器,实则轻如鸿羽。
“王灶,并没有发现你说的经文啊?”草冠道长看遍木棍,疑惑地问道。
宇文及雨提醒道:“经文在水里才能出现!”
“哦?竟有如此神奇?”草冠道长又掂量了几下木棍,说道,“王灶,此木棍定是你祖上传下来的宝器,切莫遗失!这‘鬼谷经’怕是鬼谷老祖的毕生所学,必定受用终身!”
“王灶谨记!”王灶回道,重又接过木棍,继续披荆斩棘,无论王灶怎么用力打断树枝,木棍丝毫没有划痕。
王灶越用越顺手,喜上心头,我得给我的御用兵器起个名字!嗯……叫什么好呢!忽然,王灶望了一眼宇文及雨,喜上心头,就叫做“护雨棍”!王灶想得入迷,拿起木棍挥舞道:“喝!贼人,吃我灶王爷一记‘护雨棍’!”
刚喊完,发现众人都看着自己,王灶知晓自己出丑,忙打个圆场说道:“怎么样?我起的名字?”
“……”
又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鬼谷村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村庄看起来还是那么破旧,但是却很是亲切。
“呦!王灶回来了!这两天没见你,上哪去了?”
王灶抬头一看,这不旁屋的张大爷嘛!马上想到自己在幻境中看到的张大爷,赶忙躲开,忙问道:“泥猴,快看看他有眼珠子么!”
“放心!有的!这又不是幻境!”宇文及雨回道。
为了避免人多口杂,只听爹爹强颜欢笑,回答道:“出了趟远门,会了会亲戚!呵呵呵……”
“你们父子俩,还有亲戚?话说这位貌美的小姑娘和这个骨瘦如柴的老者是谁?”张大爷问道。
“我是王灶的未婚妻!”宇文及雨抢着说道。众人愣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被这突如其来的回答惊傻了。只听王灶“呵呵呵……”笑了几声,化解了尴尬的气氛,赶忙说道:“此事说来话长!”
“吾乃……”草冠道长刚想自报家门,转念一想,还是隐姓埋名一段时间为好,免得被金贼追杀,于是想了半天,支支吾吾说道,“吾乃……王灶的……爷爷!”
“……”
宇文及雨一听,“哈哈哈……”笑个不停。王灶和爹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哭笑不得。道长自知话语有些不妥,赶忙挤眉弄眼示意王灶。王灶会意,赶忙说道:“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屋了!”
众人灰头土脸赶忙走进王灶家的破茅屋,留下张大爷自言自语道:“王灶的爷爷不是好多年前就失踪了么?难道又回来了?这家人真是奇怪!”说罢,自行离开了。
王灶一行人这一道走得疲惫不堪,进屋就各自坐了下来,只听爹爹问道:“你俩何时私定终身的?”
王灶颇有些害羞,支支吾吾道:“就……今天!没经……爹同意……还望爹爹成全!”王灶一拱手,叩拜了下来。
“还望爹爹成全!”宇文及雨也和王灶一同叩拜下来。
“快起来吧!哈哈……”王灶爹捋了捋胡须,喜笑颜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