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算是安分下来了,可游未生的心可是悬着呢,是该自己上前呢还是等她发话呢,苦恼了半天,才想到,这个地方又不是她的,这条路又不是只有她能走,架也没规定不准别人插手,这样想,他就轻松多了,今晚就没能睡个安生的觉。
游未生往那亭子的柱子上更蹭了蹭,准备找个舒服的姿势睡一觉,反正大晚上的她应该也不会那么赶吧,他心安理得的闭上了眼。
南宫慕听得亭子后的声音,这才回想起刚才的严峻情况,刚才真的很险。
如果没有那滴水珠的话,或许自己就不能这么闲适的坐在这儿了。
其实刚才那带毒的树枝她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接住,第一华浮根出手太快,根本来不及闪躲;第二这树枝上面擦得是流动的毒液,硬是接住肯定不行,但如果用血玲珑砍破的话,她觉得更不行,因为对于练剑之人来说,让剑受伤比让自己受伤更为不忍,人受伤可以医治,而剑一旦被毒液侵蚀,剑气就会受损,剑锋也会不利,要修复,比较难。更何况那人的毒还是毒中之毒,她早在插在独步青身上的那把短剑上见识过了,那把有毒的短剑的尖端已如未打磨过的废铁,失去了锐气。
她记得,她还仔细看过那把短剑,那是把极好的剑,也是那人自己的佩剑,可他就这么毁了自己的剑,为了置独步青于死地。
南宫慕不敢想象,这华浮根到底有多恐怖!他从没见过一个用剑之人如此不器剑!
血玲珑可不比一般的剑,它是有灵气的,是南宫世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上古神剑。据说江湖中就只有这一把剑能打开南宫世家的秘密剑阁,南宫世家的秘密剑阁的钥匙就是这把剑,而这剑阁里藏着无数的好剑,甚至都是像血玲珑这样的灵剑。
而好的东西是人都会羡慕,有羡慕就会有嫉妒,又嫉妒就会有阴谋,甚至是杀戮。
南宫一家二十年前就这么从江湖上消失了。
所以保护血玲珑完好无损,不落入奸人之手已成为她的一生的使命。
血玲珑绝对不能这样被这剧毒所染,那时的情况又不得不逼她用剑,而正当她拔剑时,那突如其来的凝聚着巨大力量的一滴水珠就这么极速而又精确的向着那树枝飞来,南宫慕为了不让华浮根发现有旁人在,也为了避免让血玲珑沾上剧毒,便使血玲珑的剑沿与水珠产生摩擦,那滴水露本身就具有力量,再加上南宫慕的用剑,两者产生的反应足以让那树枝当即爆破,由于当时下着雨,从两人的角度来看,便有了不同的场面与解释。
当树枝破灭后,她故作镇定的将剑插回剑鞘,她需要一个动作来掩饰她的余光,她发现了那人,但还是没怎么看清。不过照在那个角度来看,能飞出这样一颗水珠,也是一位高手了。
幸运的是华浮根没有发现游未生的存在,没有发现的话,就能少死一个人。虽然她不知道帮她的人是谁,但她还是希望这人不要因她而受伤,即使她不知道这人帮她是不是还有别的目的。
这让南宫慕松了一口气,无辜的人还是少牵扯进来的好,不过这躺在湖上的尸体,她却认为,该杀。
南宫慕见后面没了声音,便转身向后面看去。
南宫慕眉头一皱,皱的很深。
竟然是他!南宫慕看着游未生熟睡的脸,觉得太不可思议。
她万万没想到她第一眼就认定是市井混混的男人竟然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而且还隐藏的那么好。
游未生演的很像,即使在他自己身体受到伤害的时候,他也是像平常人一样的面对,不会动武。所以南宫慕在他身上没能嗅到一丁点江湖人的气息。
他就像是个混混,南宫慕那时毋庸置疑的认为。
而现在,游未生的脸在刚被雨水浸润洗涤之后,那俊朗刚毅的脸便显得尤为分明,他没有那天南宫慕见到他时的贱笑,没有那时的耍无赖,也没有那时骂自己的那张讨人厌的嘴巴,他看起来像是一个不错的男人。
但是皮囊只是用来看的。
南宫慕一想到这么一个善于隐藏自己的人,故意找上自己,现在又出现在自己的身旁,到底有什么目的?或许就是跟着自己来的也说不定,如果真是跟着自己来的话,我竟然还未发现,那这人的功底绝对能和那个华浮根抗衡,又是一个不简单的人哪!
不过,他毕竟救了自己。而且他还好像很放心我,竟然就这么睡着了,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游未生是睡着了,因为他跟一个人从未跟的那么累,谁叫南宫慕走的太无章法。
可他似乎没刚才睡得安分了,他那张放松的脸竟慢慢扭曲起来,似做了噩梦,梦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他的身体一直在后退,蜷缩的像一个无助的小孩。
南宫慕见状,将他背到亭子里边,游未生感受到了什么,迷糊的睁开眼,见南宫慕就在自己的眼前, 双手还搭着自己的肩膀,脑子一阵滞空。
“你你你,你想要干嘛?”
南宫慕放下他,去解开自己的包袱:“我这里还有件干的衣服,你拿着穿吧。”
“什么,你竟然叫我穿女人的衣服,我不要。”
南宫慕没理他,径直将那衣服丢给了他:“爱穿不穿。”
游未生低下头去看拿衣服,竟然是男人的衣服!
难道她还喜欢女扮男装?不过她穿的话,这衣服也太大了一点吧;还是她已经有了意中人了?不不不,这么凶的女的怎么会有人喜欢呢,肯定是她暗恋别人!肯定是这样的!
游未生看着身上又黏又湿的衣服,抱着自己的前胸,对着南宫慕:“你,你把脸转过去。”
南宫慕转向那红红的湖水。
游未生也转过身去,快速的换完了衣服。还别说,这衣服游未生穿上竟正好。
“喂”
南宫慕转过头,眼里一阵难以置信:“公,公乘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