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华浮根问道。
那红色的霞光在遥不可及的天际叠影成海市蜃楼一般的梦幻,笼罩着大船,笼着着湖水,笼罩着华浮根前面的人儿。
那人迎对着交织的霞光的变幻,脸上的表情也不易让人看清,可是那个在光影里绽放的笑容,那像镶嵌着水晶石的眼睛,无一不让人陷入她的迷影中,这是一个让人痴迷的女人。
明明她穿着男装。可她的身上无一不释放出女人的魅力,她看上去是无意的,却又是好像有意的,一切都似那么自然,毫不做作。
华浮根猎视过众多女子,都不见有人比的上她的光彩。她仿佛就是生活在光里面的,她美丽,她自信,她理智,却又让人捉摸不透。
华浮根并不抗拒美女,尤其是特别的女子,不然哪对的起他“绝世公子”的称号,可是面前这一位,他知道她并不简单。
“她杀了我的干爷爷,杀了我的亲人。”说这话的美丽的“男子”正是樊尧,她就像叙述一件日常的事情的语气。
“你的干爷爷?”
“你肯定知道,我的干爷爷就是”,她的嘴角依然保持着笑容,她的眼神似有点在玩味面前的人:“独行天下的独步青”。
华浮根听后,笑道:“原来你就是独步青前辈的干儿子啊”,华浮根故意在‘干’后面停顿了很长时间,并注意着樊尧那张美丽的脸。
樊尧依旧保持着笑容,微笑,自信的笑容在无论什么时候,都能给别人一种好印象,有时更能给敌人无法负重的压力。
“无论你信不信,我都是要杀了南宫慕的。”
“可你应该知道南宫慕受了重伤,你是个男人,现在杀他未免有点胜之不武吧。”华浮根此时似乎看起来就像是在与人谈笑风生似的,他抽出别在腰间的扇子,不紧不慢的扇着,嘴角一抿笑容。
“江湖上的绝世公子怎么可能会就这么点眼力”,樊尧说完,解开发带,黑色靓丽的长发随着樊尧的曼妙扭转垂然披下,她饶有兴趣的盯着一时愣神的华浮根说道:“你一开始就看出我是女儿身了吧。”
“不错,你的眼睛,你的笑容无一不在提示着我你就是个女的,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你原本可以不用做的那么明显的,可你偏偏就那么做了,如果你认真的要伪装成男的,我眼力劲再高,也是识不破姑娘的。”
“那是当然”,樊尧可是一出生就被当做男儿身来养的,做了二十几年的男人还没有被身旁人识破,她装作男人的演技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华公子是聪明人,我即使现在能瞒得了你,不过多久,就又会被公子识破,我何不早点坦白”她慢慢的靠近华浮根,继续说道:“我是女人,不懂得江湖道义,更没有胜之不武一说,这回我可以杀她了吧?”
“还是不行”
樊尧莞尔一笑,明亮的眼眸就在华浮根的面前,她盯着华浮根:“那又是为何?”
“因为我在你的面前”华浮根说这话时底气稍显不足,他的笑容都有点僵硬。
她的乌黑的眸子就像一个无底的充满诱惑的洞,她的笑容就像邪魅一般能把你捆住,你只要多看一眼,就会被吸附住。
华浮根有点兴奋,他已经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女人了,但同时又有点忌惮,她给他的感觉总觉得与见到其他女人时的感觉不一样,有一种失调感,不和谐的感觉。
一般的女人他能自由的掌控,而这个女人却不一样,只要稍一松懈就有可能让她掌控局面。
华浮根继续摇着扇子,他的错漏似乎就是做给樊尧看的:“我在你面前,你觉得你能过得去吗?”
“我自然过不去,不过你跟我聊了这么长时间,又盯着我看了这么久,她应该差不多也断气了吧,嗯?”她这回倒是笑得很温柔,完全让人感觉她就是心地善良的一个多情女子。
可她的表情与话完全不搭。
“你,你是在故意拖时间?”华浮根这才意识到这个女人的主要目的。
华浮根早应该料到的,凭刚才的那几片飞叶就料到这女子的功力只是一般,要杀南宫慕,定然得先过掉自己,可她又十分肯定,自己是绝杀不掉南宫慕的,所以才拖延时间用这个办法来试一试?
可这方法往常对华浮根是不起丝毫作用的,他常常能从细微之处看出一些人的想法,可今天却是遇上对手了,谁叫前面站着的是世上难得一见的特别的女子呢?
“哈哈哈”华浮根仰天大笑,“罢了罢了。”
“你果真是个特别的女子,敢用自己的容貌来和我较量,看来你对你的容颜是绝对的有自信啊,不过也正是你的自信,让我失策了,我欣赏你。”
华浮根的确是欣赏眼前这个女子,相比与那种娇嗔的无用女子,他更接受这一类型的。
“今日能得见江湖上传说中的绝世公子,也不枉这几日的奔波,那么樊尧就先行离开了。”
“就这样离开吗?你这么说我还以为你就是专程来见我的呢!”
樊尧笑道:“我不离开难道华公子还会请我去船上吗?”
“也是,那就恕在下不能相送了。”
樊尧背对着渐渐落下帷幕的夕阳,保持着那依旧自信的,耀眼的笑容。
她不会离得很远的。而在离大船不远的那山林里,一个遮着面,穿着一身蓝衣服的女人正秘密注视着一切。
她的手里也拿着一片叶子,可是她那只手正在颤抖,她望着那个那个离去的陌生的身影。
华浮根心里正奇怪他在外面那么长时间,那游未生怎么不出来催他救人呢,没想到一进去却发现那游未生正在给她灌入真气,南宫慕看上去仍旧是苍白无力,而游未生看上去情况也不怎么好,真不知道他这样给她输了多长时间!
“游兄弟,她的外伤比内伤更严重,你这样对她来说是起不了多大作用的。”
游未生听到后,便运气松手。
游未生睁开眼:“刚才又是谁要伤她?”
“现在救她比较重要吧”,华浮根拿来药箱,看着已经虚弱苍白成那样的南宫慕手里竟然还死拽着血玲珑,他竟然会欣的笑了,即使我不救她,她应该也能活下来吧,她的求生意志很强。
南宫慕的伤都集中在上身上,需要脱掉衣服。华浮根正准备解开她衣服上的丝带,却又立即被另外一只手硬生生的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