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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零幽书 第45章:屠魔咏唱

天主教中的七大礼分别为、洗礼、坚振、圣体、告解、终傅、婚配、神品。以此、也是衍生出了相对应的七种圣言。

用以净化污秽、洗涤罪孽的洗礼咏唱。

用以升华言灵、坚守信仰的坚韧咏唱。

用以化解伤病、抚恤痛苦的圣体咏唱。

用以忏悔堕落、悔改过错的告解咏唱。

用以赞美神职、歌颂功绩的神品咏唱。

用以庆生结合、赋予祝福的婚典咏唱。

用以祭奠逝世、迎接永恒的终傅咏唱。

但事实上、除了这七大咏唱之外、还有着一项被教团指定遏制的密宗仪式、被限定使用的第八大咏唱—————屠魔咏唱。

那是一种无关于慈悲、无关于神圣、无关于怜悯,只是单纯将人类的肉体转化为屠戮的兵器、足以灭杀任何魑魅魍魉的灭绝性咏唱。

而现在我所要做的、便是通过这10分钟的间隔来施行这一仪式的前奏。切确的来说、就是催化肉体来接受血之圣灵的过程。

将随身携带的小瓶圣水以十字均匀涂抹于额头、前胸、手腕、脚踝。随即、将银质的十字架握紧放在胸口,作出祈祷、念出圣言。

“于此、我既灵巧如蛇、亦驯良如鸽”

闭上双目、消除一切杂念。可以感受到被圣水涂抹的部位微微发热。

“于此。我既是聪慧的人类、亦是凶猛的怪物”

手中十字架逐渐滚烫,银铁像是快要融化般、热量从手掌传达至全身、导致血气沸腾。

“于此。我既是纯洁的天使、亦是残忍的恶魔”

各自默念三遍后。全身下意识的开始自行颤抖、从指尖直至脚踝,每一块骨头像是被放入了烧红的铁屑般灼热不堪。四肢即刻产生异样,仿佛失去了原有的触觉、渐进麻木。

“在杀戮中心怀感激、在屠戾中低吟赞歌。以虔诚之心面对所有恶孽。但、若是面对不可战胜的异端、试问,谁能又挺身而出?试问、谁能又像怪物一般?”

随后、仿佛有人向表皮里注入了大量水银、产生出难以忍受的剧痛。身体如同不再属于自己,所有血肉开始溶解。

“在黑夜降至之前、将血液盛满杯皿。于此、倘若我既是一切、亦能成为一切。那么在此刻、仅以此身献予使徒”

从背后长出翅膀的感觉、

从臀部长出尾巴的感觉、

从头顶长出犄角的感觉。

——————某种化身为怪物的实感。

“执下代行之命、获得赦免。只求、以一己之刃讨尽一切仇敌、以一己之念肃清所有恶孽”

随着终言落下。至此、一切达成。打开了未知的开关,意识与灵魂一齐飞往高处。但在模糊的界限中、却能清晰的认知到周围所有的物体、所有的存在形式和运行轨迹。视觉达成了前所未有的奇迹、乃至能够捕捉到大气中漂浮的乙太、构成世界的基础元素。身体的枷锁被释放,手脚轻盈的无法想象。与此同时——————

“最后的祷告完成了么?”

说出一如既往的讽刺和蔑视。为了这短暂的10分钟,它先前为了刻意玩弄彼此的耐心、特地制造了一个冰之沙漏。而在这一刻,沙漏的点滴也即将泄漏完毕。对此、自己也是缓缓的站起身、脸上不禁发出冷笑。

“啊、开始吧”

伴随着低声的回答,在不动声色之际,看似没有移动的双脚却在不经意间发动。在短暂的一瞬中、以一步借出五步,滑行着缩短距离。 这是在八极拳中一种被称为‘活步’的精妙技巧。

超越物理现象般的闪雷侧动,在对方毫不知情的境况下。如迅捷的猛兽一般从正面触发,一发蓄力的崩拳涌动。

没有抵挡的可能、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未曾出现。

就在对方眼角转动的间隙。时速接近1马赫的直拳却已抵达腹部。手臂粗暴的划过空气、袖口擦出点滴的火璨,在臂膀上形成一圈小型云团似的音障。

棘突的光点直截了当的从中央贯穿过方整个身体,仿佛电流的直击引发全身的抽动。劲道跨过透满妖气的表皮、直至内部腑脏六腑、随即便产生爆发。

其面临的冲击力简直像是在零距离的状态下承受一发推进式火箭炮。

一阵沉闷的声响过后。两口血液即刻飞溅、犹若平淡无奇的一拳却当场便将连同怪物整个的击飞、一路跌撞着擦滑于冰面、直到将身后的冰岩撞了个粉碎。

“……不、不可能的……你明明只是个人类才对……怎么可能……!?”

当即神情急转直下,对方发出难以置信的噩,以一副狼狈的态势从碎冰中爬起。

不过、一切也正如它所说。方才那一连串的动作确实不是以普通人类的肉体够达至的境界。光是出拳的时速达到音速这一点就能让手臂当场产生断裂。但借由咏唱所加强的体格、却让自己此刻能够轻松的完成这一切。

并且、理所当然的、这还仅仅只是开始—————

就在对方出声抱怨之时、脚步再次跃动。以闯步过度、就在对方睁大眼睛的同一刻。近10米左右的距离却在刹那间轻易略过—————跟刚刚的小试身手不同,现在即便是这样的事情自己也能够做到。

握紧掌心、发出咯吱的错综声。二度的音速之击瞄向其中一颗头颅。

然而、也由于上一次的教训,这次对方不再敢有任何疏忽大意。预判着受袭的位置,它迅速伸出单手抵御。只不过,在那冰盾结成前的一刹那。仍旧是这边的速度更快。迅捷如光的拳路当即穿碎了劣质的玻璃、直逼笔笔的掠过怪物右边的脸颊。

强力的扫荡造就旋风,在那足以扭断脖子的一击之下。对方的整个身体直接便旋转着二度飞了出去。但这边可没想就此罢休。就在它落地前。跨出跟随的步伐,拳头如同子弹般又在秒速间连续轰出。以运动的视点分别锁定了,胸口、小腹、两条颈项的连接点、这3个部位。因为接受到了过多的冲击、双头的怪物又因余劲将飞的更远。而就在自己刚想做出进一步的追击时——————

对方由全身忽然散发出一股摄人的极寒。硬是将自己逼退。

“呜……不要小看我……可恶的东西!”

摇晃着勉强扶起身,嘴角流出痛苦的呻吟。在复数的重击之下,可以发现、双头的怪物已渐感无力。大部分的妖气都用来愈合所受到的创伤,所以根本就无力反击。无论怎么看、胜败都已成定局。不过、一切也理应如此。这也就是为什么人们会将这种咏唱冠以‘屠魔’之名的初衷。

“啊啊啊啊啊……可恶的人类————!”

而即使是这样、它似乎还是想做出最后的挣扎。失心疯一般的挥动两悠长的脖子。张口嘴巴,像是某种毒虫似的将极寒大量的喷涌而出。值得一提的是、对方也是考虑到了物理性的攻击不可能追及到自己、所以也是改用了这种一股脑的淹没式攻击。可毫无悬念、就以自己现在的脚力而言,这依旧是白费功夫。

自在的踏过冰壁、以躲过席卷的雪浪,瞬步到对方身后。在对方还没有发现自己、尽情吐出冰雪的时机,站在其身后。自然的深呼吸一口、将气劲沉淀于右腕。这一过程被叫作力积,是为了加强自己一下个招式所用的铺垫。随即————

“喂、笨蛋、你在看哪呢?”

开玩笑的叫出声。

“什么?”

同时、也就在对方诧异着回过头的一刹那。挪动左脚、以右手为通道,掌击将全身所有的力量在这一瞬统统释放了出来。接近10发爆弹同时爆炸的威力、虽说只是容纳着手掌大小的范围,却也足以将所有东西都破坏殆尽——————毋庸置疑的结局。

破坏从中心开始扩散、乃至全身各个部位。一片血雾飞散、对方再三倒地。只不过、这一次它似乎再也没有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