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只是来杀死你和秋尹雪的”
边冷酷无比的说着,金色的瞳眸亮起血光、白装的少女向周围散出一股至深至阴的极寒杀意。
“哼哼、还真是不乖的孩子、不过看在你已经带了祭品的份上,作为你的姐姐、我就暂时原谅你的无礼好了————来吧、一会就让姐姐来帮你完成你的成人礼、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什么才是我们应该追寻的东西”
不过,这样煞人的威慑却并未奏效。对方游刃有余的说着。同时、在另一边的我也是对她所诉说的这句话相当在意————所谓的祭品、是指我么?
然而,还没等自己来得及思考这样的疑问。被对方的挑衅言辞激起愤怒、少女这头已忍不住展开了攻势。
“我才不想、成为你那样的怪物!”
虽说本质只是半妖,但少女所拥有的力量却也绝非虚设。伴随着话语出口的同时、地上的大量雪气突然飞窜而起。在一瞬间便凝成了四根锐利粗长的螺旋冰锥、那就如同是刚刚冲出炮管的猛烈爆弹一般,轰的一声、所有冰锥炸向洞顶。携带着狂风的冰之重弹,深深撞入岩壁,顷刻间就产生了巨大的冲击、乃至撼动了周遭的地形。洞口上方的雪线跟着滑落,形成一片形似硝烟的雪幕。值得一提的是、照如此破坏的残余来看,如果再承受两次相同的打击,恐怕这个洞窟就会彻底崩塌吧。可见其恐怖的威力。
“
哦?不愧是我的妹妹、还真是不可小观的力量呢”
同样,见识到了这般力量后,对方也是跟着装模作样的感慨了一声。然而、诉说的语调也是依旧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慌张。照理来说,面对眼下的情形、正处于虚弱期的她们所能做的明明只是坐以待毙而已。
“不过、你能对他们下得了手么?”
但实际,一切似乎是早有预谋。
对方话音刚落。顿时、耳边就又传来一阵激荡的踏雪声,透过那层由冲击形成的雪雾,忽然看见了诸多影子晃动,洞口外的空间在一息之刻已被一片黑压压的人流所笼罩。来的是方才那只回归的人流。当然、如果只是这么一点人的话、完全就阻拦不到我和暮雪半分。
可对方那安然的态度不可能不存在蹊跷。同一时刻,从背后的雪地中,又有数不清脚步声赶来。数只巡逻的傀儡队伍就在刚刚回到了洞窟。没猜错的话,在方才做出挑衅的时间里、她已经将在外巡逻的所有傀儡全都如数召回。
换言之,从一开始就探查到了我们的潜入,到之后用话语激起少女的愤慨将我们滞留在这里、直至现在。所有事情的发展就像是被诱导了一般、最终掉进陷阱。
看着身后如同一支军队般的铁壁包围,退路被彻底拦截。前方则是敌人的大本营,毫无突破的余地。这已经完全不是棘手所能形容的状况了。形似丧尸般毫无心智的村民们手握杀具已然蠢蠢欲动。现在、他们只等待着他们的主人下达最后的命令。
“把他们给我抓住。记得别伤害女的,男的的话、只要活着就可以了”
狂潮涌来、犹如海啸。
说真的、这时候如果面对的真是丧尸的话、反而是好办多了,问题就在于————
“小心点……别杀了他们……他们只是被操控了意识罢了”
没错、像雪女这样的妖怪原本就不可能握有唤醒死者的能力。所以即使看上去他们全都像是死者之躯。但这些无辜的村民们却还如实的活着。换言之、他们作为士兵的同时、也是脆弱的人质。倘若这边稍有不注意的话,很可能就会间接导致他们的死亡。
“啧……我知道……”
不禁就发出了难熬的嘁声。现在手头上完全没有对应类似情况的器物或者术法。如果要用圣言咏唱来进行单个的驱邪式的话、就算能顺利完成、面对这个数量也至少得花上好几个小时。但在那之前的时间,自己都足够早被人潮吞噬数次了。实际、要说眼下还留有什么能应付眼下这种状况的技巧的话,就只剩下八极拳法这样的徒手搏击而已。
“咳……”
可在这冰天雪地的环境中,这同样也是效率最差、最迫不得已的选择。由于极端的低温、再配上了厚实的外衣,行动异常不便。僵硬的手脚非但速度下降了不少,延伸出的力道更是难以击打出来。相反、由于一举一动都受到了限制,体力的消耗则是有增无减。
眼看着村民们没有停歇的一拥而上,一路拍开了前排的敌人,后面却又有更多拎着农具挤上前来。更麻烦的是、他们既感受不到痛苦,也没有疲倦感。即便是击打出了足够让普通人昏迷、或是寸步难行的劲道,实际却也根本瓦解不了逼迫的围势半分。
同时、反观此刻另一边的少女,虽说她的状况要比我好些,但也不容乐观。由于顾忌于对方的安危。她尽量以不伤害村民们的方式制造出了数十堵冰墙,将他们各个分散、作成小数目圈围起来。
不过、这也仅仅只能算是一时的牵制。对上这些手握铁锄的已然发疯的人类们,想以这样临时构筑的薄冰来进行隔绝,显然太过勉强了。没一会的功夫,就可以看到当中有数道墙壁已被敲打的出现裂痕。
“这样下去的话……”
对此、少女也是下意识的咬紧牙关。这样下去的话、陷落已是迟早的事情。
而在注意少女那边的情形时、由于分神的缘故,在没有及时发觉的情况下。生锈的铁铲袭向自己,虽然意识到了攻击的轨道和速度、但由于身体僵硬的缘故。铲头当场便硬生生的击中头颅,将整个人打翻在地。鲜血由前额撒出。头部当即产生了一阵难以想象的剧痛、并且随之带来轻微脑震荡,让体感产生了强烈的眩晕感、一时之间连站都站不起来。
正所谓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在模糊的意识中,眼看着越来多越多的脚跟慢慢靠近。自己却无能为力、意识逐渐远去。沉入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