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飞牵着杨益回到石屋,看见床上的卢芦嘴含棒棒糖睡得很香,尴尬一笑,纷纷垂下头来。
“你打算怎么办?”杨益低声问道。
“既然她和我没什么关系,那就分开来住吧。”
熊飞说出这话,显然已经接受了杨善美和杨神医之前的猜测,虽然有些残忍,可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既然自己不是卢芦的男友,就该勇敢地放手,再晚一些,恐怕连熊飞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犯错误。卢芦虽然只有五六岁孩童的智商,可她的身体已然熟透,总是那样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男人的面前,任谁也经不起那样的诱惑。
杨益其实已经习惯了三个人呆在一起,突然要分开,或多或少有些不舍,可是再不舍也不能毁了卢芦的清白之身,她有男朋友,可惜不是熊飞,而熊飞对卢芦的呵护几乎无微不至,短短的二十多天,杨益发现熊飞是真的爱卢芦,至少在这之前他一直当她是自己的女朋友,就这样分开,最难过的应该是熊飞,可是难过又如何,总不能鼓励熊飞去追只有五六岁智商的卢芦吧。
“我马上收拾一间石屋给她,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陪她一起住。”杨益说道。
“辛苦你了。”熊飞感激道。
“辛苦的人是你,熊飞,别太难为自己了。”杨益轻松安慰道。
熊飞点点头,手上紧紧握着杨益,杨益感到一阵心酸,其实熊飞是不是展昭,对她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爱他,爱他就要与他同呼吸共命运,可此时此刻,她却不知道怎样来更好地安慰他,她觉得自己很没用,却不知熊飞对她已是万分感动,在熊飞看来,只要她能够陪在自己身边,就已足够。
……
杨影带着银狐姐妹仓惶逃离药坊,而杨善美却没有急于离开,杨神医心里奇怪,嘴上却道:“怎么,还想找我算账?”
“来者是客,总要招待一番吧?”杨善美眯眼看着杨神医,说道。
“我说你就不能不惦记我那点药酒?”杨神医翻着白眼向外走去。
杨善美呵呵一笑,跟着杨神医走了出去。
很难想象,先前还针锋相对的两个老人,不大一会儿功夫,却坐在一起就着一盘卤花生喝起了酒。三杯下肚,杨善美拿起酒瓶又要倒,杨神医一把抢了过来,说道:“你以外这酒不要钱啊?”
“杨癫疯,你给我惹出这么大的事,喝你一点酒不算过分吧?”杨善美瞪向杨神医,说道。
“老巫婆,我这酒可是用稀有药材泡制出来的,就算我惹了再大的祸,也不至于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吧?再说了,我也惹什么事啊,你至于这样糟蹋我的酒吗?”杨神医不爽道。
“还说没惹事,你平白无故地给我整出两个外人来,利用他们来针对我,难道不是事实?”杨善美翻眼说道:“你口口声声说看不惯我的所作所为,其实是你心里不平衡,和我斗了几十年,你就没有赢过,所以想用外人来打击报复我,对不对?”
“我没赢过?那一次……”
杨善美眯眼笑了起来,笑得杨神医老脸发红,这老巫婆太可恶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杨神医咳嗽一声,为杨善美倒了一杯酒,赌气道:“喝死你。”
杨善美端起杯中酒,一口而尽,而后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这次你真的给我惹了个大麻烦,我梦幻岛从来没有出现过男人,而这个男人还是我得罪不起的,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也没想到他会是大名鼎鼎的展大侠啊,要是知道,你借我一万个胆,我也不敢利用他去对付你。”杨神医也是一脸的郁闷。
“那位可是与我杨家老祖宗一辈的人物啊,打又打不得,骂又不能骂,唉,头疼啊!”杨善美摇头道。
杨神医瘪瘪嘴,心说你倒是想打想骂来着,可你敢吗?搞不好,人家展大侠一怒之下将你的梦幻岛搅个鸡犬不宁,我看你上哪儿去哭?
“那你打算怎么安置那位爷?”杨神医试探地问道。
“我想请他担任银狐特工队的教官,可人家好像压根就看不上眼。”杨善美叹道。
“不是人家看不上眼,是你不诚心请人家才是真。”杨神医泯了一口酒,笑道:“你要真心实意,岛上那么多花姑娘,使使对他实施美人计保证管用。”
“嗯?杨癫疯,他答应你出手对付我,不会是你让杨益对他使了美人计吧?”杨善美直直地盯着杨神医,见她脸上阴晴不定,突地站了起来,骂道:“好你个杨癫疯,这么无耻的事情你也干得出来?”
“无耻,我怎么无耻了?我帮益儿找个好男人有什么错?倒是你,一点人性都没有,将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姑娘圈在岛上,连男人都没见过,你觉得你不无耻?”杨神医火了,站起来与杨善美怒目以对。
“她们是特工,特工就该清心寡欲,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怎么能够被儿女私情所牵绊?”杨善美吼道。
“保持清醒头脑?好好,前期出岛的那些特工倒是很清醒,专业素质也过硬,可为什么还会有三分之一的特工牺牲掉?就是因为她们不懂得人情世故,不懂得与男人周旋,最终导致身份暴露,惨遭杀害。”
杨神医直捣杨善美的痛楚,令其咬牙切齿,眼睛泛红。
杨神医端起酒,一饮而尽,而后缓缓坐了下来,低声道:“要我是岛主,我宁可让男人将她们全部祸害了,也不愿眼睁睁看着她们因此而送命。”
杨善美铁青着脸重新坐了下来,拿去酒杯一看,发现里面是空的,喝道:“倒酒!”
“凭什么,你真以为这酒不要钱啊。”杨神医抱着酒瓶起身就走,留下杨善美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
天色大亮,卢芦缓缓醒来,发现熊飞和杨益都不在,她起床转了一圈,却没有找到二人,于是好号大哭起来,杨神医闻声赶了过来,问道:“卢芦,怎么了?”
“老公,姐姐,呜呜……她们不要卢芦了……”卢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卢芦这么乖,他们不会不要卢芦的,走,跟奶奶去找他们。”
卢芦一直很怕杨神医,可此时却没有任何的排斥,哭哭啼啼地跟着杨神医走了。
杨神医领着卢芦回到石屋,发现杨益和熊飞都在,板脸喝道:“你们刚才去干什么了?怎么能够留下卢芦不管?”
卢芦看见熊飞,破涕为笑,迅速扑了过去:“老公……”
熊飞突然闪身让到了一边,卢芦瘪嘴又要哭,杨益赶忙上前拉住她,说道:“卢芦,他不是你老公。”
“呜呜,他是姐姐的老公,也是卢芦的老公。”卢芦挣扎着往熊飞那里奔。
杨益流下泪来,是她教卢芦喊熊飞“老公”的,可现在却要她改口,谈何容易,又于心何忍?
杨神医看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她暗叹一声,问道:“一定要这样做吗?”
杨益和熊飞站在那里沉默不语,其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熊飞无法面对卢芦,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太缠熊飞了,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子,整天光着身子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迟早会出事,熊飞没有办法做到心如止水,他是正常的男人,总有把持不住的一天,要是卢芦真是熊飞的女友,忍无可忍的时候大可不必再忍,可事实是她们毫无关系,熊飞必须选择回避,否则就是害人害己。
想清楚这些,杨神医来到哭得稀里哗啦的卢芦跟前,问道:“卢芦乖,奶奶问你啊,你是不是很喜欢熊飞啊?”
卢芦哭着点头:“卢芦要老公。”
“可是熊飞不喜欢卢芦不穿衣服,你要是穿上衣服,他就要你。”
“神医奶奶骗人,老公喜欢卢芦不穿衣服,也喜欢姐姐不穿衣服,他喜欢抱着不穿衣服的姐姐和卢芦睡觉。”卢芦哭道。
熊飞和杨益一脸尴尬,他们床上做那事的时候从来都不避讳卢芦,以至于对她造成了相当恶劣的影响,在卢芦看来,不穿衣服才是理所当然的,穿上衣服反而不正常不舒服,所以她从来都很抗拒。
“你们俩啊,我真不知道说你们什么好,你们只顾自己快活,却不顾这孩子的启蒙教育,现在好了吧,培养出一个暴露狂。”杨神医责备道。
杨益羞愧难当,熊飞始终沉默不语。
“你们想和这孩子疏远关系,短期内是不可能的,至少在她还未康复之前,肯定会缠着你们不放,你们也别想躲避,如果她的情绪波动太大,不利于治疗。”杨神医顿了顿,说道:“熊飞,我知道让你现在面对卢芦有些残忍,可此事因你而起,你必须对她负责到底。”
熊飞站在那里,始终一言不发。
“熊飞,我本没资格教训你,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英雄气概,男子汉大丈夫,当豪情万丈,率性而为,何必缩头缩尾?不就一个女人吗,她智商低下又如何,她有男朋友又怎样,只要她不反对,该上就上,我支持你!”
熊飞和杨益惊异地抬头来,心道这老太婆也太强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