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环境瞬间变得压抑无比,我回头看了一眼陈德全,从他毫无血色的脸色可以看的出他也听见了这句话。陈德全被吓破了胆,只见他突然一个转身就往楼梯那边跑去,我暗叫一声不好,急急忙忙的追了过去。
陈德全身材肥胖,酒色早就把他掏空了,我两三步就追上了他,一把就拽住了他,说:“你他妈这是要干什么,不要命了!?”
陈德全被我一拽,清醒了不少,回头和我大眼瞪小眼,吓得眼泪都下来了。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胳膊,带着哭腔问:“沈先生,刚才是谁在说话啊!”
我拍了拍陈德全的脸让他镇定,告诉他想活命就听我的话。陈德全的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但还是神经质的左看看右看看,生怕有个什么从黑暗中扑出来。
我从兜里掏出几张黄符摆在面前,有又拿出朱砂笔在地上写了个简单的驱邪法阵,密切的注意着周围的动向。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在我身边念念叨叨着“阿弥陀佛”的陈德全突然安静了下来。
我转脸向他看去,只见老陈也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眼神空洞阴森,然后缓缓的露出了个瘆人的笑容来。艹,鬼上身!
我皱紧了眉头,从背包里抽出一把桃木短剑来紧紧的握在手里,对着此时阴森无比的陈德全喊道:“你...你他妈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话说的我都觉得是废话,陈德全自然没有理我,他只是站在那里开始咯咯的笑,那笑声就像猫挠墙皮似的,听的我膀胱一阵儿阵儿的发紧。我心想我也别管他是个什么东西了,先揍他一顿再说!接着操着桃木剑就向他砍去。
没想到我刚冲出自己画的驱邪法阵,顿时感觉周围一阵阴冷,心智开始涣散。我心中大呼不好,坏了,中招了!这是对方在引诱我从法阵中出来啊!我顺势盘腿坐在原地念咒醒神,但是还是有些晚了,我的眼前开始发黑......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的环境大变样,竟然是处在了一片古战场之中。周围全是正在厮杀的士兵,他们就在身边对砍,血溅在我脸上热热黏黏的。喊杀声震耳欲聋,饿殍满地哀鸿遍野,相当的惨烈啊。我知道我肯定没有穿越,这是中了妖物的迷心术了。
这种迷心术倒是常见,妖物通过对你心智的控制而让你对周围的环境产生误判。这种情况下只要你不去管它就好了,但是如果你内心不够强大真入了戏,那是死是活就真说不好了。
我坐在那就像看那电影似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反正不要电影票,权当看古装片了。正看着带劲呢,突然面前出现了一个身穿盔甲胖乎乎的士兵,抓住我的领子一把就把我扔了出去。这一下猝不及防,我根本没想到在迷心术里还能遭到攻击,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一下子摔到了地上,脸上也挂彩了。紧接着那人就嚎叫着又朝我扑了过来。
这下我就不和他客气了,看他冲到面前,我抬脚就是一记撩阴腿,直接踹的他原地蹦了起来,看那样子简直就是一颗原地蹦跶的山药蛋。紧接着我并没有继续殴打他,而是拿了一面小的八卦镜一下子摆在了他面前,与此同时大喝一声:“你自己看看你是谁!”
胖士兵一下子停了下来,周围的古战场也慢慢的恢复了原先居民楼的模样。而我面前的这个人也渐渐的变回了陈德全的样子。我拍了怕他的脸说:“老陈,你他娘的差点把我害死!”
按理说迷心术不会给人带来物理伤害的,所以我之前一直保持着一个看戏的姿势。被揍的那一刹那我就想到了,陈德全这么脑残,一定是被带的入戏了,迷心术揍不着我,来攻击我的就只能是被迷了心智的陈德全。于是乎我就用八卦镜照了他,让他看清楚自己到底是谁,这样一来迷心术自然就破了。
陈德全被我弄情形之后捂着裆在原地蹦了半天,我们周围压抑的气氛一直没有消散。我对陈德全说,现在不能在这呆着了,时间长了一准出事儿,还是先撤出去,至于其他的还是从长计议吧。
老陈一听这话是一百个同意啊,先我一步抢进电梯。这回电梯里倒是没什么事情发生,按理说电梯这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地方是解决道士法师的好地方啊,我走这步险招就是为了引正主现身,然而这回却什么事也没发生。出了电梯我舒了一口气,也说不上是庆幸还是遗憾。
我对陈德全说今天就先到这儿吧,之前我估计困难不足,带的家伙事儿不够厉害,容我准备准备明天早上杀他个回马枪。陈德全欣然同意,开车带我走出小区。
来的时候还没觉得,回去的路上我一直觉得正在走的这条小区门前的路怪怪的,那感觉竟然和那栋怪异的居民楼带给我的感觉差不多。我让司机停车,站在路边往四周看去,陈德全也随着下了车。
由于是在临近郊区又在施工的地方,所以街上的人不多。我正观察着呢,迎面走来一个男人,脸上没带丝毫的表情,目不斜视的从我身边走过了。我直直的去看他,他也没理我,就仿佛我是透明的一般。
这个男人给我的感觉很奇怪,但是他的身上没有鬼气也没有妖气,不是鬼也不是妖,一时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归类他了,这就只能说明是我神经过敏,最近老师捉鬼抓妖的,弄得我到现在看谁都像鬼了。
陈德全老狐狸了,我这么看来看去的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冲我问,“沈先生,您这是看什么呢?”
“哦,没事,就是刚才那人挺奇怪的,您看到了么?”
虽然这个男人有点怪,但说到底也没什么特殊的。这话我说的轻描淡写的,本来就是敷衍之词,我也没指望这个肥头大耳的房地产老板能看出点儿什么来。没想到我这话一说陈德全居然露出了个惊讶的表情,他愣了愣说:
“沈先生,刚才这条路上,没有人啊!”
被他这么一问我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刚才那个男人,嘴里还嘟囔着“不就是那个穿着黑衣服的那个......”等我回过头去的时候却发现,整条路上除了我和陈德全,一个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