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大半场送走了秦晓,好歹没有重蹈两年前让她化身摄青鬼危害人间的覆辙。同时还破获了尘封多年的杀人案,我的心情可谓是便秘多时终于用上了开塞露——通透不少。
但是在我的极力要求下庄慧并没有暴露我是一个灵媒的事实,破案的细枝末节仅仅用“据可靠的消息来源”就一笔带过了。所以我的生活并没有太大的改变,依旧像原来那样自由散漫。
这也是我最喜欢的,被万人供奉香火鼎盛那不是我的style哦呵呵呵呵(好吧我想多了)。
这天是腊月二十三,小年。早上起来我给灶君司命上一柱高香,再摆上各类瓜果饴糖给他老人家甜甜嘴。念叨几句:“又到二十三,敬送灶君上西天。有壮马,有草料,一路顺风平安到。供的糖瓜甜又甜,请对玉皇进好言。”
这灶君司命可是有大职权的!灶君爷上天专门告人间罪恶,一旦被告,大罪要减寿三百天,小罪要减寿一百天,我这点阳寿折腾折腾不就没了?所以可得好生贿赂贿赂。
拜祭完司命我就坐电脑跟前玩游戏,一直玩的不顺心情很抑郁。就在我有火发不出的当口电话铃响了,百忙之中把手机拿起来也没看是谁就接起了电话。就在接通的一瞬间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沈狐你在忙么?我有话给你说!”
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我的狐朋狗友林夕颜!
林夕颜是我多年的朋友了,大学同学,女汉子一位!打上学的时候起就和我称兄道弟喝啤酒撸串子看美女侃大山,由于实在是受不了那种糙汉子性格所以怎么也没擦出爱情的火花,反而结下了无比纯洁的革命友谊。毕业之后没走远还在同一个城市,有事没事的也会出来聚聚。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忙着呢!我擦~什么走位、、、”
话筒那边林夕颜许久没说话,果然是人一成熟了变化就大了,女汉子也能进化成扭捏少女。
“有事但是我不知道咋说。”憋了半晌林夕颜才吐出这么句没营养的话,听的我虎躯一震。
“妈蛋又死了!。。。你倒是快说啊!再不说我挂电话啦!”
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林夕颜听我这么说才缓缓的说:“怎么办,我有了。”
有什么了!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随即就意识到了她指的是什么!我操......一听这话我立马强退了游戏盘腿坐那
“怎么个情况你丫给我说详细点。”
这电话一撩就是一下午,从林夕颜断断续续的哭诉中我得出了事情的大致缘由。
别看林夕颜在我面前挺爷们儿的女汉子一枚,但是姑娘好歹也是一适龄女青年,模样也标致。在我面前糙那是因为对我不来电,在自己的爱人面前肯定的千娇百媚。这些年来男朋友没断过,活得那叫一个舒坦。
我这人最讨厌过问别人家的事儿,所以不曾询问,对林夕颜感情方面的了解几乎空白。姑娘最近一个男朋友也不知道是什么出身,认识没多久就把她迷得五迷三道的,认准他是这辈子真爱了啥也没管就扑了上去。
结果相处没多久无良男友本色毕露,骗财骗色之后逃之夭夭玩起了人间蒸发。林夕颜痛定思痛决定斩断这孽缘,没曾想大姨妈已经晚来了半月了。心里害怕买来了试纸一测,果然祸不单行——中奖了。
姑娘家教甚严,告诉爹妈会被打断腿的。今回儿出了事没了主心骨,方才想起了我这个好朋友,打来电话商讨一下该怎么办。
问明白了现在这个男的玩失踪,让他负责基本是不可能了,于是我一咬牙说:“送佛送到西,现在是展示我们伟大革命友谊的时刻了!走!明天小爷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去!”
我没敢把这件事告诉庄慧,怕她知道后会吃醋。向单位请了假又装忙做样的收拾东西假装去上班。我接了林夕颜就直奔妇科医院。
停了车来到医院门口,这医院的装潢倒是粉颜色的温馨可爱,但是仔细一感知。嘶~~好强的阴气!
像我们的身边阴气最重的地方当属寺庙和医院。寺庙香火鼎盛,而阿飘精怪最贪图香火,这是天性使然,所以经常在寺庙之外三五成群。而医院多是人生命的重点,每天都有很多人在这入了地府,自然阴气重。
堕胎的孩子还在妈妈腹中生命就戛然而止,不算拥有过阳寿,生死簿上没有记载,也就处在轮回之外。所以像这种妇科医院之类的地方多得是没法投胎的小阿飘,肯定阴气冲天。
一下车我就把镯子塞进了袖口里。小朋友们本身就很可怜了,我今天不是来找事的,可别冲撞了他们。
可别说,这医院的生意可真红火,一块进门的就有两对情侣。前台的大夫估计是见惯了来这的男男女女所以并没有另眼看待我们。但是我一直总感觉怪怪的,总感觉有异样的眼光打在我身上。
接下来就是各种为林夕颜办手续,然后是各种化验。跑了好些趟我快累虚脱了,手术也终于要开始了。
手术室在五楼,作为陪护我在外边儿等着。在一楼二楼的时候还没怎么觉得,但是一出了五楼电梯我就感觉一阵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并不是手术产生的那种真的腥味,而是一种出自于啊飘的不干净的气息,紧接着我感觉镯子有点烫,艾玛这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孽畜要来冲撞我?
手术室门口等待着的男女可真不少,神态也是各式各样。有一脸风平浪静显然经历过几次无所谓的、也有哆哆嗦嗦脸色苍白的。还真是众生百态。
林夕颜等着的时候也有点慌张,抓着我的手攥的死死的。而我就一个劲儿的恨铁不成钢的说教,骂她不爱惜自己。林夕颜自知理亏,低眉顺眼的也不还嘴。
大厅除了有很多人之外,当然还有很多“那个”。都是些小小的孩童,看起来活泼可爱,我就不过多形容了,直接装作看不见就好。
小孩子也都挺可怜的,可惜还没见识过人间的美好就成了阿飘。更难过的是入不了轮回连重新做人的机会都没了。
我反倒同情起林夕颜肚子里的孩子来了。他妈的!孩子可是无罪的啊!没本事生他妈的你们自己爽的时候干嘛去了!堕胎一次可知孽障有多深,没有现世报也有来世报等着你们,阎王的生死簿上可都一笔一划写得清清楚楚。
对我来说医院压抑的气氛和感觉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偶尔有小孩子的哭声炸响实在是太惊悚了!不一会我的心里就开始发毛。
陪诊过程中医生就开始数落我,说女孩要爱惜自己啊,小心以后影响生育。我也就默默的停着,附和说是是是,好好好。毕竟也是头回陪人堕胎,虽然孩子不是我的,但是这种牵肠挂肚的感觉真是不怎么好受。
林夕颜被推进了手术室,坐在门口的过程中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还有掠过的道道黑影心里异常烦躁,干脆拿出耳机来听歌。
这时候我感到脚上苏苏麻麻的,低头一看是个挺可爱的小家伙。其实鬼恐怖片里的鬼怪都是为了吓唬人而存在的,造型上往往会夸张一些。真实的小阿飘就没那么惊悚了,和正常小朋友无异,就是稍微有点凉、。
堕胎下来的小孩子不管有多小都会在医院里慢慢的生长,一般成长到婴儿大小就停下来,或固执留守或烟消云散,结束悲惨短暂的一生。
我淡定的冲小家伙儿笑笑,看见他咧嘴哭了,双手死死抓住我的裤腿来回的荡,随后转瞬不见了。奇怪的是不光这一个,满大楼的灵婴竟然一同消失了起来!这一下子医院里竟然也静得出奇!
我寻思着是有啥更牛逼的修行者把他们吓跑了?但是回头一看走廊里空空荡荡啥都没有。真是奇怪!他们不能是害怕我而逃跑的吧,没想到我这道法精进了这么多都有这么大的威力了!哦呵呵呵呵,一时间还有点沾沾自喜。
手术室里边忙碌得很,人一个接一个的进,也一个接一个的出,简直就像工厂流水线。出来的姑娘无不面色死灰,坐在轮椅上由于麻药的劲还没过去都低头昏睡。用天眼一瞧阳气像热气一般从头顶纷纷溜走,本源更是摇曳飘忽流失的太厉害了。
大约有个二十几分钟林夕颜就被推出来了,耷拉着脑袋不省人事。护士唤我上来把她抱到病床上去安置好。只看着平时还咋咋呼呼的一个女疯子此时一点棱角都没有了,蹙着眉头无意识的挥动手脚。
林夕颜叫我的名字,我走上前来把她的手脚都藏进被窝里,姑娘一把把我拽得死死的。含糊不清的呜咽
“沈狐,疼......”
声音不大,可是听得我的心都要碎了。
紧接着姑娘就哭了出来,平躺着眼泪都聚集在了眼窝里,我一只手被她拽着,一只手反关节的全身上下摸纸巾给她擦泪。
林夕颜一直没睁开眼,心里难受肚子还疼。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就这么没了。念叨了不一会竟然全身紧张起来,身体上弓痉挛把我吓了一跳!
“有个小孩看不见脸,背对着我一个劲地哭,害怕我害怕!”
一听这话我倒吸一口冷气,封了她的头顶阳口为她凝神,同时把镯子退下来给她带上,还一遍又一遍的边抚摸姑娘的脸边轻声安慰。
幻想,那是幻想,乖乖的,睡一觉就好了。
艹,不了个是吧,那么难见的灵婴也被我碰上了?晦气!